謝長暉一直以為,他們倆就算沒有定情這回事,也該有默契了。:3w.しWxs520.CoM

這六年經歷了什麼,公子一直閉口不提,不過看他沒事就笑成一朵花,可見過得挺快活。

試問,一對男女,正當年華,彼此又都貌美風流,一起度過六年,沒發生點什麼誰信?對於自家公子的魅力,謝長暉深信不疑。別看之前王妃為他擇妻時,那些人千嫌萬嫌,真見了公子,有幾個女子走得動路?這樣貌,這氣度,就算是個繡花枕頭,也多得是人愛!

何況,公子要對人上了心,絕對是千般體貼萬般柔情,他就不信陸明舒扛得住!

這趟來九瑤宮,他還以為,這位陸姑娘就算面上一本正經,心裡肯定早就妥協了。

但是……

就聽她道:「你來晚了,所以可以回去了。」

聲音不見一絲起伏。

謝長暉毫不遮掩地把驚訝放在了臉上。

這是……趕他們走?公子千辛萬苦的,連年都不過,趕到西川來,才說了第一句話,就被趕了?

謝長暉仿佛看到了公子裂成碎片的「芳心」。

但,再一次出乎他的意料,公子毫不在意地嘟囔:「等了你這麼久,就這麼句話,可真是無情啊!」

「是啊,我就這麼無情,你幹嘛還巴巴地趕過來。」陸明舒說完,轉頭問惠娘,「師父呢?」

惠娘的目光在他們兩人之間來回,聽到問話,忙道:「掌院在書房。」

陸明舒點點頭,不再理會謝廉貞,直接進屋了。

惠娘有些不好意思,對他道:「小姐累了,公子莫要在意。」

謝廉貞還是那樣面帶微笑:「我知道,無妨的。」說著,指了指剛剛煎好的茶,「給他們送過去,就說,這是藥茶,對劉掌院的身體就好處。」

「是。」

惠娘見此,暗想,這位廉貞公子身份高貴,對小姐卻百依百順,真是難得。嗯,回頭跟小姐說一說,這兩個月他一直等在這裡,還給掌院療傷,半點架子也沒有,她的態度總該好一點……

……

聽到門外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劉極真忍不住站了起來。

「叩……」門剛剛被敲響,他就過去打開了。

師徒倆就這樣隔著門相對站著,彼此都很激動,又有些侷促。

正好這時,謝長暉的茶送到了,還說了一句:「公子說了,這是藥茶,對劉掌院有好處,兩位慢用。」

「多謝了。」謝長暉這一打岔,陸明舒恢復過來,上前扶劉極真,「師父,您坐。」

「好,好。」劉極真任由她扶著,發現自己說不出別的話,只一個勁地點頭。

師徒倆和往常一樣坐下,陸明舒倒了杯藥茶給他:「徒兒離開兩月,師父身體如何?」

劉極真笑道:「好多了。」這話出自真心。惠先生已經調養多日,謝廉貞過來,又帶了七真觀的秘藥。這二十多年,他的身體從來沒有這般好過。經脈滋潤不少,有時候他甚至有種錯覺,也許經脈還能恢復。

「你沒事吧?可遇到了危險?有沒有受傷?」

「徒兒沒事。」陸明舒答道,「而且劍術又有精進。」

「真的?」

「真的。」

劉極真終於放下提著多日的心:「這就好,這就好。」

師徒倆的眼眶都有些濕了,半晌,陸明舒輕聲道:「師父,對不起。」

「為何要說對不起?」

「我先前頂撞師父了,還一意孤行,讓您擔心。」

劉極真露出笑來:「該說對不起的是為師。明舒,你做到了,你用事實告訴我,師父錯了,你才是對的。」

陸明舒卻沒有喜色,低聲道:「不,師父並沒有錯。如果我不是手中有秘寶,明知道人家有陷阱,還這樣衝過去,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可師父並不知道這些,擔心我才是對的。我不過是因著自己有倚仗,就埋頭狂沖,並沒有資格指責師父。」

如果沒有天輪,如果不是她已經轉為劍修,神女祭這個陷阱,她這樣跳進去就是找死。可誰能猜到,她的劍術已經超過了本界的概念呢?別說劉極真,就算萬禹太上長老都猜不到。

劉極真還是那樣笑著:「不用替為師說話。你做出那樣的決定,當然有你的理由,為師不應該不相信你的判斷。何況,這些日子為師進行了反思,你說的一點也沒錯,失去修為太久,我已經失去了曾經的勇氣。武者,就該迎難而上,貪圖安逸,不應該是我們的準則。」

陸明舒鬆了口氣。她已經拿到了修復經脈的藥,怕就怕師父失去修為太久,已經無法拾回曾經的意氣風發。若是如此,就算他恢復修為,將來也難有進步了。現下師父自己有此覺悟,一旦恢復修為,就能很快調適好心情,重新成為那個武道天才。

「你也累了,早些去休息吧。周家的事,不用自己操勞,現在門派里有的是人為你代勞,你要學會用人。你做出這麼驚天動地的事,已是凶名遠揚,這是好事也是壞事,自己心裡要清楚。」

陸明舒點頭:「師父說的是。」心中更喜,師父說自己進行了反思,並不是糊弄她,就連對待門派事務的態度,也有了轉變。就像他說的,做出這麼一件事,現下她在九瑤宮地位已經大大不同,不能像以前一樣獨來獨往。

見她沒有離開的意思,劉極真又問:「怎麼,還有什麼事要說嗎?」

陸明舒看著他。過了年,師父就五十歲整了,眉宇和頭髮已經染上了淺淺的白霜,雖然樣貌並不顯老,卻有了滄桑的意味。

二十六歲廢了修為,整整二十四年,他從絕望到頹廢,從頹廢到適應,慢慢從曾經的武道天才,轉變成今天這個和氣的長者,心理路程,實不足為外人道。非親歷者,無法體會他的痛苦與掙扎。

而現在,他終於有希望回到曾經的世界裡,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持住。

「師父,有件事,徒兒要告訴你。」

劉極真含笑:「什麼事非要急著現在說?」

他並不覺得陸明舒會說出什麼重要的事。對他來說,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她的平安,看到她歸來,他已經滿足了。

然而,他聽到她說:「師父,徒兒找到了靈藥,可以治您的經脈。」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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