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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辰龍骸骨到手，群龍無首之勢，再次被逆轉。
蘇青丘此行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一小半。
只可惜，幕後黑手並未真正出現，不幸旳萬幸，辰龍復活儀式已經被阻止。
如果辰龍復活，率先找到蘇青丘，以前者強大的力量，說不準真能從根源上抹除掉蘇青丘的存在。
隨著辰龍骸骨被收斂而起，四周的蒼白之色竟也淡淡散去。
不僅如此，那些無面之人，竟如無根之萍，有很多消散開來。
剩餘部分，則退往了人族核心之地深處。那裡面兇險莫測，蘇青丘也不敢隨意進去，值得無奈返回。
好在，此行最大的目的已經達到，辰龍骸骨到手，再加上紅衣無面女，倒也算是收穫頗豐。
那些普通的無面人，跑了也就跑了吧。
……
返回養龍寺，一路上倒也沒什麼波折。
接下來的時日，蘇青丘就躲在蛇窟深淵中，靜靜地消化這次所得。
辰龍骸骨與上古子鼠骸骨收斂在了一起。而紅衣無面女，以及辰龍血紅色的後半身，則化為了磅礴的能量，共蘇青丘進一步進化。
久久未曾提升的實力，因為這一次收穫，再次有了長足的進步。
兩月一晃而過。
龍皇曆四年一月
天冷酷寒，狂暴的風，吹拂著整個人族大地，陰風陣陣，四野哀嚎。
蛇窟深淵中，蘇青丘幽幽醒來，這一刻他的神色格外的凝重。
紅衣無面女的記憶，今日被徹底消化，一幅幅詭異之景，看的他格外心驚。
先說說紅女亦無面女的種類。
天外世界，混沌黑暗。
所有的無面人，皆源自於一隻已經死亡的魂類生物。也就是三千年前，與辰龍廝殺的那頭魂類。
那頭魂類，被稱之為無面邪神。
邪神死而不僵，在其身上誕生出了詭異的無面人國，無面人以吸食生靈七情六慾而活，無法使用常規的物理手段或者法術手段殺死。
唯有在其吸收了七情六慾諸多情緒之後，化出相貌，才可以被殺死。但即使被殺死，也只是回歸無面人國。最後還可依靠無面邪神復甦。
而人族核心之地的這些無面人，便是無面人國尋著辰龍死亡後的情緒，順著被洞穿的世界胎膜，逐步從天外滲透進來的。
「所以，人族核心之地，其實就是人族世界與天外相連的一個巨大漏洞！」
在紅衣無面女的記憶中，人族世界胎膜已經破破爛爛，存在著諸多的漏洞。
這些漏洞，會導致各種各樣的天外詭異滲透而入。而有些存在，就連無面人國這般誕生於邪神軀體上的半魂類生物，也會感到恐怖。
類似於人族核心這般的巨大的天地胎膜漏洞，在紅衣無面女中，還有整整十一處之多。
而養龍寺蛇窟深淵，正是其中之一。
只不過，蛇窟深淵對應的天外方位，與無面人國相去甚遠，而且那裡的情況似乎更加危險，所以無面人國從未打蛇窟深淵的主意。
「一共十二處。」
「難不成和十二靈有關？神女斬殺巨大魂類生物、以其屍體構建人族世界，再以十二靈為支撐……如果說每一頭十二靈都是一個漏洞點，那上古子鼠對應的漏洞在哪裡？」
蘇青丘皺了皺眉頭。
上古子鼠曾經所在的閼逢國，現在看來其中定還有他不曾發現的隱秘。
或許和地脈有關？
想起詭異物質侵蝕的地脈，蘇青丘若有所思。接下來，倒是可以細緻的調查一下閼逢國的問題。
除了這些，便是關於人族世界的問題。
人族確實是建立在一隻巨大無比的魂類屍體之中，其體內自成空間，化為人族天地。
也是因為這隻魂類殘餘力量的原因，所以人族天地才可以不被太玄大世界所侵蝕污染，近萬年來，得以僥倖生存到現在。
此魂類名曰：人皇！
「人皇？」
看到這裡，蘇青丘腦袋都是一懵。
根本想像不到，構成人類世界的魂類，竟然與人族皇者同名。
都曰人皇。
一時間，蘇青丘都不明白，歷代人族人皇是不是與這頭魂類有關，亦或者三千年前，末代人皇啟死亡，也與這頭魂類有關。
更甚者，現如今靈族成為人皇將會被詛咒，大統一人族，化身真正人皇也不可行，或許都與此有關？
「人皇…人皇！」
「很有可能是這頭巨大魂類正在復甦，一旦它徹底復甦，屆時人族天地……」
蘇青丘只感覺心頭涼意襲來。
他之所以如此猜測，也是有原因的。因為就如同紅衣無面女所說的那般，無面人國的那頭無面邪神，當初就是為了復甦魂類人皇而來。
除了這頭無面邪神，圍繞著這具巨大魂類，四周圍還有無數的詭異存在，無不想復甦它。
所以……
「生活在人皇體內的人族，簡直是四面楚歌啊。周圍全部都是虎視眈眈之輩，哎……」
蘇青丘嘆了口氣。
心中焦急，卻毫無辦法可言。
之前的人族世界，還有十二靈支撐，但隨著最後一頭十二靈之一的辰龍於三千年前戰死，人族世界已再無防護者。
更重要的是，蘇青丘在紅衣無面女的記憶中，還得知了一個更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有某個存在，正在刻意引導太玄深處的魂類降臨人族世界周圍。
包括被辰龍斬殺的無面邪神都是被某個未知的存在，引導到這裡的。
「有某些存在刻意引導……能在天外深處，引導魂類生物降臨人族世界周圍，那實力絕對是媲美魂類的。」
「而人族天地，近萬年來，數來數去，也就是十二靈罷了。」
「所以……是哪頭十二靈死而不僵，已經炸屍，在暗中謀劃？」
蘇青丘在腦海里轉了一圈，很快就鎖定了上古巳蛇這個狗東西。
因為，就目前來看，也就這個狗東西的靈光意志死而不僵，甚至有可能靈光意志已經墮落成了妖魔。
只是……
如果是上古巳蛇的話，甚至人族世界內部種種事件，包括十二脈法的邪魔，都是出自這頭古老的蛇靈之手。
那上古巳蛇為何不直接進入蛇窟深淵中呢？
為何不以強絕的力量，直接覆滅了人族世界呢？
是不能？
還是說，並不願意這樣做？
他引導魂類圍攻人族世界，不是為了毀滅這裡，而是別有目的？
「珞珈山脈？」
「上古遺蹟？」
「神女與青銅門？」
蘇青丘眼神閃爍著。
假設真為上古巳蛇之靈有關，蘇青丘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那位古老的神女和青銅門了。
青銅門中，有什麼東西，一直讓上古巳蛇念念不忘，哪怕是死了，執念也要化為妖魔，一直在暗中謀劃。
「上古巳蛇墮落之靈，還有上古巳蛇骸骨……嗯，或許自己真身躲在蛇窟深淵之中，正是因為此，那墮落之靈才無法對自己直接動手。」
「媽的，不管為什麼，不揪出幕後黑手前，絕不出去。」
蘇青丘當即就為了自己找了個繼續苟下去的理由。
此外
紅衣無面女的記憶中，還有很多辰龍殘留的信息。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紅衣無面女正是由於無面人國侵蝕污染之力，混合辰龍死亡後的殘餘情緒而形成的。
所以，說紅衣無面女是辰龍墮落的殘缺意志，也不無不可。
這也是這頭無面女可以控制辰龍骸骨的原因所在。它的腦海中除了無面國的信息，自然還有很多天外信息。
比如，盤踞在人族世界周圍，危害性最大的魂類，一共有四頭。
分別為：
七情六慾無臉無面邪神。
生與死界限者蒼白之瞳。
九幽大地的統治者幽皇。
萬靈共有國度青丘九國。
前三者中，無面邪神三千年前被辰龍打死，雖然魂類都不死不滅，日後有很大幾率復甦，但這頭邪神只是在軀體內延衍生出了無面人國，本體距今還未復甦。
無面國人持之以恆的侵蝕污染人族世界，就是想要找到某些東西，以加快無面邪神的復甦。
而蒼白之瞳、幽皇則距離人族世界還有些遠。前者處於生物界限之中，一般很少有生靈能碰到，也不與太玄諸多生靈形成直接因果聯繫。
而後者則控制著幽冥地帶，算是一頭死亡之神，據說是某個古老仙佛死亡後，而從屍體誕生的魂類怪物。
蒼白之瞳，幽皇它們二者暫時都是以自身輻射出的力量來影響人族世界，其體現方式便是五濁之氣沸騰，從而衍生出各種各樣的邪魔。
甚至人族亡靈墮落為邪魂，也是由於此。
這些魂類，強大到哪怕是本體不曾降臨，污染的力量也會輻射諸天萬界，跨越無盡時間與空間，對周圍物質產生污染版的侵蝕與同化的連鎖反應。
至於最後的青丘九國，相傳是妖之國，萬靈之族所在，它才是人族世介面臨的最大危害。
青丘九國距離人族非常近，甚至比無面人國距離人族世界還要近。
也是看到這頭魂類的信息，蘇青丘才知道人族高層近些年來，選擇驅逐境內所有萬年靈主的原因：他們害怕萬年靈主被越發靠近的青丘九國污染！
而這種事情，在三百年前就曾發生過。
「三百年前，十國十二脈，天降血雨腥風，各種不祥之事頻有發生……」
「竟是因為此！」
蘇青丘瞪大了眼睛。
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當年養龍寺喋血事件，以及同一時間，其餘十國十二脈也發生了詭異事件，竟是因為青丘九國的影響。
在無面女殘留的記憶中，青丘九國招牌動作，便是血月臨空，釋放帝流漿這種污染物質，加速普通妖靈誕生，並侵蝕污染靈光萬年以上的靈族，化為妖靈。
血月臨空！
帝流漿現！
曾以此技，污染攻破了不止一個國度，從一國化為九國，青丘九國便是由此而來。
「血月！」
看到這裡，蘇青丘深吸了口氣。
怪不得他當初在那頭昭陽皇族詛咒怪物記憶中看到了血月，原來竟是源自於青丘九國。
「青丘九國……青丘…難道是狐狸精的故鄉不成？」
蘇青丘皺了皺眉頭。
當然，這只是玩笑而已。青丘九國名字雖為九國，本體卻是一頭巨大到無以復加的魂類。同樣無比邪惡，詭異。
但它的狀態又與其他魂類不同。青丘九國是以國度形式存在的詭異魂類。
雖然仍舊充斥著污染和瘋狂，但本體卻並無太強的力量，主要還是由體內妖靈進行。
妖靈，正是青丘九國衍生出的生物，與十二靈衍生出的靈族雖然不同，卻也近似。
就連人族世界，也總有人喜歡把妖怪與靈族並列，統稱為妖靈。
這便是青丘九國對人族世界，千百年來潛移默化的影響。
當然，對於與自己名字略同的青丘九國，蘇青丘可沒有任何好感，不僅沒有好感，反而非常警惕。
因為就紅衣無面女所知，青丘九國在人族上古時代就已經降臨，是環繞人族世界最古老的魂類。
它視人族十二靈為自己體內妖靈，更想把人族世界化為青丘第十國，所以千百年來從未放棄對人族的侵蝕污染。
而人族天地內，各種靈族的來歷，追本溯源的話，或多或少都能找到青丘九國的影子。
所以人族諸國對於青丘九國的忌憚，可想而知。
蘇青丘也視人族世界為自己的大本營，是自己的精神糧倉，自然不樂意有人打他飯碗的主意。
「想要把人族世界化為青丘第十國……怪不得人族要合力驅逐掉境內所有萬年靈主。畢竟，一旦萬年靈主選擇與青丘九國聯合，從內部攻破的話，總比外界吞噬容易得多。」
「簡直就是一顆定時炸彈。」
「只是……」
蘇青丘看到了另一則關於真龍的信息。
這應該是辰龍殘餘的記憶。
真龍一族來自於太玄世界深處，並不屬於青丘九國。又由於辰龍的原因，所以一直被青丘九國排斥，甚至遇到了就格殺勿論。
蘇青丘：「……」
臉都綠了。
他總有一種感覺，真龍一族簡直就是四面皆敵。
就如同他現在這般，人族高層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其他魂類更不可能放過他的龍肝龍膽，而好不容易有一個妖靈的故鄉吧，同樣不認真龍。
真特麼的難。
我們真龍一族，招誰惹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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