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回想了這幾年的事,但凡是和蘇澈的,都反覆琢磨,思考著蘇澈是不是喜歡自己。

可她思前想後,蘇澈智商那麼高,又不是傻子,他明知道自己討厭何柔,要是喜歡自己,他能把何柔當妹妹,天天和何柔哥哥妹妹的湊在一塊嗎?

換個方向想,他要是喜歡自己,又去和何柔拉拉扯扯的,還跟陶應彩曖昧不清,那就是妥妥的渣男,更不能要啊!

凌晨,晏殊頂著兩個黑眼圈起了床,得出來結論,不管蘇澈喜歡不喜歡自己,這人都不能要,以後還是要和他保持點距離好。

初十這天,晏家祖宅隔壁的鄰居葉齡已經出院了,是晏廷舟夫婦去接回來的人。

葉齡臉色憔悴,一直在和晏家夫婦道謝。

本來,晏夫人是想著,大過年,這葉齡的丈夫出意外,要是讓她一個人留在屋子裡,萬一想不開了怎麼辦,便和丈夫以及晏老太太商量了一下,把人接到祖宅住幾天,也好照應一下。

等到葉家人過來了,再把人接回去。

晏老太太也同意,突然遭遇這種變故,畢竟幾年鄰居了,是該幫襯幫襯。

晏廷舟就更沒有什麼意見。

可葉齡卻表示,不想麻煩晏家人,這幾天已經很不好意思了,而且她已經緩過來了,後面還要操持丈夫的身後事。

畢竟過年,不想讓自己的事,影響了別人家的過年氣氛。

葉齡一再堅持,晏家也沒有辦法,只能想著做了飯什麼的,就順便送一份過去。

把人送進家後,晏夫人環顧了四周,發現屋子裡尖銳的危險物品還不少,不太安全,心想著,是不是要把東西都給收起來。

發現晏夫人的舉動,葉齡緩聲道,「你放心,我不會想不開的。」

晏夫人微微一愣,見心思被看出來了,還有些不太好意思,又聽葉齡道,「我丈夫的父母身體一直不太好,只有他一個兒子,我爸媽身體雖然沒什麼問題,但畢竟也只有我一個女兒。」

「我要是出了事,以後就沒人照顧他們了。」

那些把兩邊父母接過來的想法,她和丈夫是從還沒結婚就已經商量好的了。

兩家人一直都相處得很好,要是住到一塊,肯定熱鬧。

可現在,丈夫已經走了,就只剩自己了。

自己若是再出了事,兩邊父母怎麼承受得住這個打擊。

這幾天在醫院,她不是沒有動過自殺的念頭,可一想到父母,便什麼自殺的念頭也沒有了。

晏夫人微微嘆氣,拍了拍葉齡的肩膀,「要是有需要幫忙的,我就在隔壁,你打個電話過來就行。」

葉齡扯了扯唇,想衝著晏夫人笑一下,卻根本笑不出來,「謝謝你們。」

這份感謝,發自肺腑。

「都是鄰居,互相幫襯,沒什麼好謝的,你好好休息。」

晏夫人走後,葉齡看著桌上自己和丈夫的合照,眼淚從眼眶溢出,順著臉頰一直滑落……

「阿誠,要是知道這樣……當初就不省那個錢,把婚紗照拍了……」

如今,再也沒有機會了。

她指尖在相框上細細摩挲,目光中的哀傷再遮掩不住。

漆黑伴隨著夜的降臨,將整間屋子籠罩住。

晏清剛散完步回來,見到一道身影,一直徘徊在鄰居門口,卻始終不進去,那是已死之人。

男人轉過身來,目光和晏清打量的目光對視上了。

晏清認了出來,那是隔壁那個挨了七刀被砍死的人。

柳誠見晏清盯著自己這邊看了好一會,頓時一愣,環顧了四周,也沒有看見其他人,就在晏清快要從他眼前走過的那一刻,開口問,「你能看見我?」

晏清腳步一頓,目光再度投向男人。

她沒有回答,柳誠心中卻已經有了答案,這個隔壁鄰居家的女兒,確實能夠看見自己。

「那天謝謝你們救了我老婆。」

晏清沉默片刻,「救她的人不在這裡。」

那是晏修文救的人,不是自己。

柳誠點頭,「你們叫了救護車報了警,我也很感謝你們。」

否則那天,以那個人瘋癲的程度,妻子怕是也凶多吉少。

「可以請你幫我個忙嗎?」他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畢竟和這個小姑娘沒什麼交集,雖然是鄰居家的女兒,但是因為她很少說話,拜年那會,自己和老婆也就沒和她說過什麼話。

晏清思索片刻,想起屋子裡頭現在還放著這對夫妻過年給的紅包,微微頷首,「可以。」

自己和這對夫妻是有些緣分在。

柳誠這才鬆了口氣,卻又有些不好意思,「麻煩你了,真的很感謝。」

晏清:「沒事,說吧。」

「我就是想你幫我和葉齡說一聲,在客廳桌上最高的那個花瓶里,藏著一樣我本來準備送給她的禮物……」

柳誠說著,微微嘆了嘆氣,「還有,我本來預訂了明年的婚紗攝影,想給她一個驚喜,當初結婚為了省錢,一直沒有拍婚紗照,我知道她其實一直想拍的,可惜現在也拍不成了。」

「你讓她拿著我手機,微信找到一個叫遊程的人,錢應該能退回來一些。」

畢竟自己當時試拍了一些西裝,怕是也沒辦法全退了。

晏清微微一愣,婚紗照?

她眉頭微微一蹙,男人說的這些,隱隱的牽動著她的記憶,好像記憶里,也有過類似的事情發生,可怎麼也想不起來。

柳誠還在說,「還有就是,讓她不用在我的事情上花太多錢,把錢省著,好好活著。」

晏清發現,他說的這些,句句不提愛,卻句句都是對妻子的愛。

她原本還以為,男人會提出還想再見妻子一面,和妻子說說話的請求,畢竟這些自己都辦得到。

「你不想再見你妻子一面,和她說說話?」晏清提醒道。

男人微微一愣,猜到晏清可能有這種本事,畢竟能見到已死之人本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要了搖頭,苦笑道,「不了,再見面,只會更加捨不得。」

已經沒辦法再相守的人,就不要再見一面了,只會讓活著的人更加忘不掉,同時,他也怕自己更加捨不得。

晏清微微頷首,「好。」

她抬步進了大門,經過院子,最後敲開了門,葉齡出來開門時,見到了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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