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蔡泯的話,晏修文唇邊噙著一抹冷笑,「你大哥大半修為都在你身上,你怎麼不自裁為你大哥報仇?」

「蔡泯,當年是你向那些人投誠,才有了那場實驗,就因為你想活命,就利用別人研究出長生藥,你大哥難道不是為了救你才耗盡修為爆體而亡的嗎?」

蔡家人世代修行,傳聞有一上古秘術,世代蔡姓人都護著一個有關長生的秘密,可蔡家的人,卻因此短命,活不過三十。

蔡泯為了活命,在當年戰事最是混亂之時,勾結禾國人,向禾國投誠,獻出蔡家秘術,才有了後面先是戰俘被送進實驗基地,後是大肆抓捕本國百姓,成千上萬人因此喪命。

說到底,如果不是蔡泯所為,蔡善也不會為了彌補這個錯誤耗盡修為救人而慘死。

聽晏修文提起以前的事,蔡泯冷眸中閃過殺意,「看來你是要和那個丫頭一樣和我作對了。」

晏修文站在原地,半步不移,冷眼看著蔡泯,不準備退讓。

蔡泯頓時譏笑了起來,「你能護得了她一時,難道能護得了她一世?」

他便不信晏修文能時時刻刻都守在晏清身邊。

白影消散,周硯跌在地上,大口喘息,他抬頭看向晏修文,氣息不穩,「.謝謝。」

晏修文看著他,氣息不穩,身影逐漸透明,若不是晏清在用自己的修為給他維持著殘餘的這縷魂,就算蔡泯今夜不出手,他也撐不過今夜。

阿清看似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實則處處相幫。

「別在她面前提起我,天亮前離開,別給她招惹麻煩。」

扔下這句話,晏修文抬步離開。

此刻,周硯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剛剛他答應了那個白袍男人,只怕這會兒就會命喪這個男人之手。

他本來就死了,可一夜之間,又好像死了無數回。

周硯如約,天亮前就離開投胎了。

清晨,晏清和晏殊去到酒店的自助餐廳吃早餐時,晏修文和小張已經在了。

晏清時不時看向晏修文,儘管周硯什麼也沒說,可他氣息微弱,從他身上沾染的那些,她也能猜到大概發生了什麼。

但這會兒的晏修文,只是沉默的吃著早餐,什麼也不說,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他一直是這樣,不管做了什麼事,心裡藏了什麼事,他都不會說出來,晏清有時候甚至在想,這人的嘴巴不用乾脆捐了得了。

她喜歡有話直說的人,畢竟留在這世上本就疲憊,那些隱晦的心思,她更是懶得去猜,也嫌麻煩。

晏修文就像沒長嘴似的。

一頓早餐,因為兩人都不說話,氣氛顯得格外緊張詭異。

小張輕咳一聲,「老大說,等會就回雲城,海城這邊的事,你們就不要再摻和了,不太合適。」

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搞出來什麼事,也不好收場。

晏殊笑眯眯點頭,「回去回去,不摻和。」

畢竟該摻和的都摻和完了,剩下的就看安漾她自己的了,就是沒看到蘇嫣的反應,有些可惜。

那個人,從一開始就對她和姐姐懷有敵意,她就一直不喜歡。

可晏殊沒有想到的是,當天中午回到雲城晏宅,還沒下車,就看見了本該在海城的蘇嫣,這會兒出現在晏家大門口,和借住在晏家的杜恆清拉拉扯扯的。

晏殊連忙打開後車門,心想:送上門來的戲啊,不看白不看!

這會兒剛下車,就聽見蘇嫣拉著杜恆清在哭,「恆清,我爸媽是被冤枉的啊,求求你看在我們這麼幾年朋友的份上幫幫他們,你家那麼有錢那麼厲害,你肯定有辦法的!」

她哭得臉上滿是淚水,雙眼含著水光,拽著杜恆清,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杜恆清不了解事情原委,這會兒光聽蘇嫣的話,也是茫然,摸不著頭緒,「你求我也沒用啊,你這事就算是有錢也沒用啊,你要實在想救你爸媽,那你應該去給你爸媽找個律師啊。」

這種事,不去找律師,跑來找自己,傻了吧?

蘇嫣抹著淚,「我也想找律師啊,可我家沒錢,我也不認識什麼律師啊」

一旁的晏殊「嘖嘖」兩聲,「杜恆清,人家的意思,是想你找你大哥去給人家爹媽打官司,這都暗示得多明顯了。」

也就杜恆清這個傻子還聽不出來,真以為蘇嫣是找他幫忙,人家從頭到尾圖的,都是他的身家。

這會兒也只不過是想惹人同情罷了,哪裡是真想救自個爹媽。

蘇嫣並不知道是晏清和晏殊在幫安漾,折了自己的富貴路,否則這會兒見到兩人,只怕是上去撕扯起來。

她心裡很慌,如果爸媽真的坐牢了,她以後怎麼辦,安漾定不會給她錢花了,杜恆清也像變了個人一樣,想起那天住的賓館,她就一陣惡寒。

自己絕對不要過那種日子!

她抓著杜恆清的胳膊,她也不圖別的了,只要能抓住杜恆清,這就是她最後翻身的機會,如果錯失,她就沒有更好的機會接觸到像杜家這樣有錢的人家了。

所以,在知道爸媽身上背了命案後,她第一時間就趕回了雲城找上杜恆清。

她不需要杜恆清真的幫忙,她只要杜恆清同情可憐自己,像以前一樣對待自己。

晏清瞥了蘇嫣一眼,抬步往晏宅里走,晏殊見狀連忙跟在身後。

這一眼,看得蘇嫣身子一顫,心裡無端升騰起一股恐慌,那一眼,仿佛看穿了自己.

她隱藏在心裡的那些想法和打算。

晏修文和小張這才準備回局裡,走之前,晏修文囑咐管家,「別讓什麼人都進了家裡。」

這話說得直白,針對的就是蘇嫣。

蘇嫣頓時臉色一陣白一陣紅,她扯了扯杜恆清的衣擺,「杜恆清,你幫幫我,我沒有別的朋友了,你別不理我」

她咬了咬唇瓣,無助的看著杜恆清。

杜恆清一陣為難,他想起晏清的話,想拒絕,和蘇嫣劃清界限,可聽見蘇嫣的話,又忍不住同情,想到那個曾經也沒有朋友的自己。

如果這個時候自己不幫她,她一時犯傻怎麼辦,又或者從此走上一條不歸路

半晌,他還是狠不下心來不管,點了點頭,「行吧,我想想辦法。」

聞言,蘇嫣眼裡浮起一抹得逞後的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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