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瘦的竹篙男更是心中莫名擔心,怒視著楊青玄,喝道:「一副死魚眼是什麼意思,怎麼,不爽啊?!」

盛氣從他身上升起,凌人而來。

楊青玄依然面無表情,根本無視他,繼續一枚枚的吃著青靈果。

陳真怒極反笑,大笑道:「哈哈,好,好個不爽!泰鋒是吧,這件事我記下了,這個場子,我陳真終有一日要找回來!」

泰鋒臉色微變,有些蒼白,他雖不怕陳真,但卻懼怕陳家的勢力。

趙思翰終於開口了,道:「陳真,此事原本與你無關,我們只是想試試那楊青玄的手段。能夠讓巫綺月傾心之人,想必是有些本事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不長眼,跟他組在一隊了。」

他面無表情,但眼中卻是殺氣閃爍,內心更是早把楊青玄判了死刑。

去年的內院考核,在報名之前挑戰巫綺月,結果被一招擊敗,徹底打潰了他的信心。但也由此情根深種,陷入了對巫綺月的愛慕,無法自拔。

這一年來,經歷各種苦修、磨練、忍耐、突破,目的並不是為了擊敗巫綺月,而是為了在她心中,占據一定的位置。

他知道,雖然自己是外院第一,可在那個絕世出塵的女子眼中,根本就沒把自己當一回事。

這一切的努力,一年來非人般的折磨,都僅僅是為了,讓她能夠正視自己一眼。

可苦修出關之後,聽來的消息,卻是巫綺月被眼前這個小白臉給泡了。

如果泡上巫綺月的是左珩,或許他內心還能接受,但卻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白臉,之前還是氣武境的存在,這讓他如何接受得了!

陳真冷笑道:「我不管你試探誰,但你剛才的的確確差點殺了我,這就是血海深仇。趙思翰,你是外院第一,我此刻奈何不得你,但遲早有一天,你們五人都要死在我的手裡!」

陳真的話讓趙思翰從思緒中回過神來,不由得眉頭一皺,另外四人也都是露出陰沉之色。

泰鋒寒聲道:「隊長,既然出手了,這五人,就一個都不能留!」他眼裡射出凌厲的殺氣。

另外一人也是說道:「陳真天賦極高,而且陳家地位顯赫,如此敵人,決不能留!」

又一人道:「隊長,殺吧!」

孟瑞幾人都是警覺起來,隨時準備出手。

楊青玄依然面無表情,一枚枚的吃著青靈果,好像外界的事完全與他無關。

但越是這般冷靜,就越讓趙思翰小隊幾人心中感到不安。

當日廣場與左俊一戰,他們五人都是親眼目睹,與靈武中期的左俊打的不分上下。

而且最為可怕的是,剛才那四兩撥千斤的一幕,簡直就不是人類可以做到的。

趙思翰有些舉棋不定,眼前這幾人都不是庸手,一戰下來,怕是要自損八百,對後面的情況不利,但若是不戰的話,剛才那般行為,已經是結下生死大仇了。

他一時間忽然有些後悔,剛才的行為過於草率了。

但一想也不對,原以為是萬無一失的一擊,誰知道這都能出岔子。

趙思翰搖擺了一陣,咬牙道:「好,一不做二不休,全殺了!」

另外四人殺氣一起,齊聲喝道:「是!」

便人影一閃,從兩側飛奔而來,沖向岳強四人。

陳真怒喝道:「這四人交給你們,那趙思翰我來對付!」

從入隊到現在,雖然對楊青玄的看法一再改觀,但自始至終,他都認為自己才是隊伍里最強之人,故而應該迎戰趙思翰。

千江踏雪在其身後浮現出來,雙翅展開。

武魂光芒內,長袍飄動,白馬年少。

「小孩子滾一邊去,大人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手了。」

忽然身後傳來楊青玄的聲音。

陳真一驚,急忙回頭,叫道:「剛才那四兩撥千斤之下,你已經受了傷,你去對付那泰鋒,這趙思翰交給我。」

楊青玄冷笑道:「你是不是覺得隊伍里,你才是第一?」

陳真一愣,隨即挺起胸膛來,傲然道:「是的,所以應該由我來對付他們的第一!」

楊青玄突然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轉的溫和起來,道:「是的,我也認為你是我們當中的第一,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你去把那個泰鋒殺了,然後再來助我。」

陳真渾身一顫,看著楊青玄那真誠無比的眼睛,顫聲道:「你……」

楊青玄將身子貼了上去,盯著他的雙眼,道:「速殺他們一人,才是決定這場勝負的關鍵。而這最重要的事,唯有我們當中的第一人,你――陳真,方能勝任!」

陳真只覺得一股熱血在體內流淌,雖然楊青玄說的冠冕堂皇,但他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直面趙思翰。

外院第一的強者,無論是誰直面,都凶多吉少。

陳真正要拒絕,卻猛地覺得肩頭一痛。

楊青玄五指掐住他,隨後一腳飛踢他屁股,將其踹開,喝道:「勝負的關鍵就在你身上了,別讓我失望啊!」

陳真整個人如炮彈般射出,往泰鋒迎面而去。

他只覺得雙眼一酸,忍不住的有淚流出,大叫道:「楊青玄,你不能這麼容易就死啊!我哥讓我入你的隊伍,是要你帶著我衝擊前十的,要是你死了,如何跟我哥交代!」

楊青玄笑道:「放心吧,既然我是隊長,我一定會確保將你們每一個人,都帶進前十的!」

陳真雙眼飆淚,隨即那模糊的淚眼中,射出滔天殺意,他的身體在空中翱翔,將武魂釋放出來,千江踏雪雙翅一展,竟馱著他滑行起來。

另外三人也是熱血激盪,岳強大吼道:「當日橫斷山脈咱們就已經死過一次了,再死一次又何妨!」

孟瑞取出那柄斷刃,橫在身前,寒聲道:「不錯,千古艱難惟一死,我們早已是死過之人,還怕什麼?!」

那斷刃被他真氣灌入,發出「嗡嗡」的器音,激散開來。

斷刃上的鐵鏽,仿佛被春風拂過,一掃而空。

雖是破碎的元器,但卻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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