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雲容為靈融之體,如今跟從半妖巫蛟,走的是正統體修路子。

鳴雷大澤中的金雷果,孕育著一絲雷劫之力,無論是直接服用,還是交予丹師煉製成金雷丹,都是鍛體煉骨的上好寶物,此番好不容易前來一回,她自是不能將其錯過。

見戚雲容反手將球果收入囊中,赤發女子遂移開視線,她身後,兩道身影姍姍來遲,正是潘余並那築基修為,不得御空行走的許滿。

二人來得頗巧,金雷果化作一道紫虹收入儲物法器的瞬時,剛好被潘余納入眼底。

以他實力,要滅殺鎮守金雷果的妖獸並不容易,尋常在外探索時,也多是成群結隊,與人合力斬殺妖獸,後才分揀所得,是以今日見到戚雲容如此容易便摘下一枚靈果,不免有些眼熱。

然而適才她以重尺將妖獸斬作兩截的畫面實在嚇人,潘餘一回想,便狠狠打了個寒噤,半點不敢生出歹念,只能抿唇道了句恭喜。

「你亦是體修,金雷果用處頗大,若還能探尋到靈果位置,我可為你摘回。」戚雲容思忖片刻,向赤發女子說道。

對方亦是一愣,後又帶了些喜色,應道:「探尋位置倒是容易,只是得辛苦道友了!」

論珍貴,金雷果可較雷擊木更甚,後者只若為雷電所擊便可成就,而能產出金雷果的地界,卻無不是歷劫飛升之道場,且還不是每一位飛升強者都有此能,須得像雷音尊者般,功法相合,下鎮水澤之地,達到天時地利人和,方才能造出一處雷場奇景。

此般奇景,三州之地或許還有,各大宗門老祖飛升之際,也會量力為福澤弟子而營造雷場,不過在定仙城地界,倒是僅有鳴雷大澤一處。

故而城中金雷果,一向是重金難求,比起將其折算成靈玉給她,直接摘取靈果不乏為一種更好的選擇。

「無妨,你若尋到合適的,直接告知於我就是。」戚雲容應聲點頭,行事直截了當。

金雷果以年份定品階,尋常凝元修士摘取的,約莫在一百至三百年這一區間,上了五百年份後,就可評上玄階極品,被其吸引而來的鎮守妖獸亦是十分強大,乃是分玄修士們才有資格爭搶的靈果。而千年以上的地階金雷果王,便是歸合期體修也會為之瘋狂。

是以赤發女子聞言後,亦是鄭重頷首,心下越發覺得結交對方是一件正確之事。

她喚作姬泠,與潘餘一般,乃是鳴雷洞伏琊上人眾多記名弟子之一,不過因實力出眾,在一干弟子中倒是頗受追捧。

而戚雲容能與姬泠結識,也是因潘余之故。

那日同潘餘一齊來到鳴雷洞後,本以為能夠快些了事,不料青陽上人遲遲未給予答覆,導致此宴被推延至半月前,方才定下日期來。

她自不可能留在鳴雷洞中毫無所為,再任那潘余對自己大獻殷勤,便在一日潘余領著許滿前去拜會伏琊上人其餘記名弟子時,與姬泠撞了個正著。

兩人皆為煉體一道修士,性情又都直率豪邁,三言兩語間更覺意趣相投,遂多有來往,結識為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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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姬泠還是半妖之身,身中帶有吞雷獸一族的血脈。

此族甚是獨特,其形似豚獸,背部生有兩扇肉翅,喜在電閃雷鳴天氣行動,以雷暴為食,即便在妖族精怪盤踞的叢州地界,也倚仗自身旱天召雷的奇異之能,霸下一方疆土,實力不可謂不強悍。

只不過姬泠不知是幾代之身,體內血脈已然稀薄,甚至不足以顯化異族特徵,唯有赤發金瞳還昭示著其與人族的不同。

是以她無法憑藉半妖身份在煉體一道凌駕於旁人之上,且還因此飽受人族修士冷眼,直至實力日益上漲,才令此般蔑視消去。

姬泠在鳴雷洞內,本也只與記名弟子中的妖族或半妖來往,後又聽聞戚雲容師長就是一尊半妖強者,其本人還對半妖毫不介意,遂令姬泠引其為知己,大呼感動。

兩人沒少論道相交,此番也是為著尋找金雷果才一齊出行到大澤中。

至於潘余與許滿,則是以結伴為由前來,不料戚雲容實力驚人,根本無須他人插手。

眼見著兩人就要繼續進發,潘余心中一急,高聲呼道:「師姐,戚道友,且等我一等!」

然而身後到底還跟著許滿這一築基修士,既無辦法御空行走,鬥起法來又是累贅一件,令他甚是心煩。

怎奈許滿身後又有許真人在,潘余恨恨盯他一眼,又不敢棄他不顧。

許滿則正好被這眼神盯得背脊發涼,忍不住渾身一顫。

「這位師弟,」戚雲容不與他計較,甚至還因許尚蘭領自己進入內城一事,對許滿多番庇護,可姬泠並未有此顧忌,她又一向是個直脾氣,當下竟冷笑一聲,對潘余道,「我看這位小兄弟的修為,還不足以在這大澤中肆意行走,且觀他神情,也非是自願與我等冒險尋寶的模樣。

「人家既是不願,你又何必強求,我與戚道友將入深處看看年份更足的靈果,到時可不敢保證能在妖獸蹄下保住他性命,你若真是為了許小兄弟好,現在就該帶著他回去才是!」

許滿本就心生退意,聞言更是害怕,連忙拉拽了潘余衣袖,顫聲道:「是啊,潘大哥,剛才那隻鐵蹄獸就已十分恐怖,再向深處去,我豈不要被那妖獸給吃了?」

潘余見這怯懦模樣只覺怒意衝冠,狠狠拂袖道:「修士逆天而行,怎可不經受磨難挫折,何況此地有我,有姬師姐,戚道友,你還怕什麼?」

他這話非但沒令許滿安心,反而叫其逆反之意突生,當下退後數步,漲紅著臉道:「磨難歸磨難,我來鳴雷洞是為了拜師,可不是為了白白送死的,你大不了就把我丟在此處,我自會傳訊於母親,叫她派人來接我!」

說罷竟當場盤坐在地,一步也不肯走了!

而潘余又哪敢真的留他在此,若被許尚蘭知曉自己將許滿獨自丟在大澤中,不活活剮了他都算好的。

便是心中再有怨言,潘余也只得咬牙切齒與戚雲容二人辭別,先行帶著許滿返回鳴雷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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