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耳朵里立時滿滿充斥的全是寧醫生這三個字……

果然是他啊!一切好似都在意料之中!可卻仍然讓她震撼得恍惚起來,連徐主任後來說了什麼都沒聽見……

直到那個女孩站起來,在她面前問了句什麼,她才恍然回神,「啊?什麼?」

「徐主任讓我們熟悉一下環境!你不走還站在這裡幹什麼?」女孩說話的語氣有種居高臨下的壓迫感。

女孩比她高半個頭,身高就足以壓迫人了。

「哦,好。」她惱恨自己失態了,對徐主任歉意地笑了笑。

徐主任也善意地回了她一個微笑,「需要人給你們帶路嗎?」

「不,不用,謝謝。」阮流箏忙道。這個地方,她熟悉得閉著眼睛都不會走錯,還用得著帶路嗎?

她還是有點暈暈乎乎,轉身就往外走,卻在這個轉身的瞬間,一頭撞上一堵牆,確切地說是肉牆。

她額頭撞得生疼,感覺眼淚都快出來了。

「對不起,對……」她話沒說完,就覺得有些不對勁。

直覺這個東西,有時候很可怕。

捂著額頭的她,僅僅只看見一雙鞋,一件白大褂的下擺,呼吸便凝滯了。

三年同床共枕的生活,她睡夢裡都能感知他的每一次靠近和遠離。她以為,六年時間和空間的阻隔,會讓這種本能漸漸退化,然而,如今明顯地,既然能稱之為本能的東西,便已是如同心跳血流一般,與她生,與她滅了……

一呼一吸間,全是回憶,空氣里剎那間含氧量變低。

她不敢抬頭看。

她分明做了好幾種準備的,她甚至想過,如果今天的老師真的是她,她會大大方方走到他面前說一聲:嗨,好久不見。我是來跟你的學生阮流箏。

可是,沒有一種是這樣的情形啊!為什麼時隔六年,她在他面前還是那麼狼狽那麼難堪?

時間靜止,她沒有說話,他也沒有。她不知道他是否在看著自己,心中忐忑萬千。

忽的,有人把她往邊上一推,她被推到了牆壁。

是剛才那個女孩……

取代了她的位置,正面對著他,伸出手去,清脆而響亮地說,「你好,請問是寧老師嗎?我是您的學生丁意媛。」

阮流箏此刻有些感激這個丁意媛,一定程度為她解了圍。

她站直了,仍然低垂了眉眼,沒有看他。

「哎?寧醫生?我還以為你回去了呢!」徐主任笑道。

這話打斷了丁意媛和他的對話,丁意媛的手伸在半空沒有等到某人的回應。

「我還沒走,回來取點東西。」某人說。

熟悉的聲音,雲淡風輕,如微風擦過花瓣。

「哦,你的兩個學生來了。」徐主任又道。

「好。」

隨著這一聲輕緩的好,白大褂的下擺從阮流箏眼皮底下掠過,旋即響起另一聲,「你們倆過來。」

丁意媛的手尷尬地收回,不過,倒並沒有表現出來,搶在阮流箏前面跟著他走。

阮流箏則求之不得,藏在丁意媛的陰影里,低著頭移動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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