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有嗎？」林霧忽然輕聲問道。
李璐瑤疑惑道：「怎麼了？你要剪刀幹嘛？」
說著，她轉頭看了林霧一眼，不由得一怔，只感覺眼前的林霧，前所未有的陌生和冰冷。
她心裡一突，或許是被鏡中妖蠱惑了？
「少廢話，給我就行了。」林霧冷漠地瞥了她一眼。
李璐瑤不由得蹙起眉頭，伸手抓住了林霧的手腕，說道：「林霧，你冷靜一下，別被鏡中妖蠱惑了。」
「閉嘴，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林霧漆黑髮寒的眸子盯著她，「你也敢違逆我了嗎？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和你離婚，讓你被紅娘折磨？嗯？」
李璐瑤蹙著眉頭，倒也沒生氣，只是越發確信，可能是因為剛才的情緒，導致林霧陷入了第三次蠱惑中。
她心裡一動，忽然轉頭對後排座位說道：「佳寧，你老公又被蠱惑了，你快抱住他。」
雖然她看不到裴佳寧，但裴佳寧應該可以聽到她的聲音。
下一刻，李璐瑤便看到林霧肩膀上的衣服褶皺，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壓平了，林霧耳邊的頭髮似乎也被壓了一下，估計是被裴佳寧的臉頰貼上了。
「佳寧你給我氵……嘶……凍死了……」
林霧只感覺渾身如墮冰窖，一個激靈，忽然清醒了過來。
而剛才的心理變化，他也回憶起來了。
「第三次蠱惑麼？」
林霧瞬間反應過來，微微鬆了口氣之後，卻是感覺身後似乎貼著一塊散發著強烈寒意的冰塊，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他一轉頭，就看到了裴佳寧那張正在滴答著鮮血的小臉，那雙黑寶石一樣的大眼睛注視著他，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
「乖佳寧，多謝你叫醒我。」
林霧伸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子，又無奈道：「不過這樣很冷誒，能不能鬆開我了？」
「……哦……」
裴佳寧點了下小腦袋，雙手鬆開他，然後穿過座椅飄了過來，坐在扶手箱上，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獎……勵……」
「獎勵什麼？」林霧愕然。
裴佳寧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親……」
林霧疑惑道：「我以前這麼獎勵過你嗎？」
「……嗯……」裴佳寧點點頭，又一臉委屈地問道：「……你……不……願……意？」
「沒……」
林霧搖搖頭，瞥了一眼李璐瑤，發現她正在往這邊看，便翻了個白眼說道：「看什麼看？你專心開車。」
？？？李璐瑤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現在的林霧，總比剛才那個陌生而冰冷的林霧要好得多，所以她也沒有計較什麼了。
趁著李璐瑤轉過頭，林霧飛快地湊到裴佳寧的面前，在她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當然，感覺並不好。
雖然挺柔軟的，但還是一片冰冷，還有點血腥味。
「……嘻……」
裴佳寧倒是很有感覺的樣子，笑得眼睛都變成了彎月，又慢吞吞地說道：「……沒……伸……舌……頭……」
「別了吧……」林霧訕笑道：「我怕凍爛了……還是等我死後再說吧……」
裴佳寧乖巧地點點頭，便穿過座椅，飄回後排了。
「獎勵了什麼啊？」李璐瑤疑惑道。
她聽不到裴佳寧說了什麼，林霧也沒說清楚，她自然不懂獎勵是什麼。
「你想不想要？」林霧笑呵呵地看著她。
李璐瑤下意識就感覺這獎勵肯定不是什麼東西，連忙搖頭。
「不要就算了。」
林霧隨意聳聳肩，反正已經親過了。
他又拿起布娃娃，嘆了口氣說道：「楊婉卉，我也不想管你太多，只是不想讓楊叔白白犧牲，不想讓小安琪再失去你這個姐姐而已，既然你不願意，那就隨便你吧。」
半晌，楊婉卉的聲音才響起：「……謝……謝……」
林霧微微搖頭，不想再說，又透過車窗看了一眼車外，問道：「璐瑤，你現在往哪開呢？」
「去我公寓啊，我那輛寶馬就停在公寓那邊。」
李璐瑤說道：「拿了車之後，我們再去城郊看看路況，到時候可以順路去加油站把油加滿。」
林霧微微點頭，瞥了一眼上方的後視鏡，忽然從扶手箱裡拿出了一塊抹布，將後視鏡完全裹了起來，沒有留下一絲縫隙。
「怎麼了？」李璐瑤疑惑道。
「合上車窗。」
林霧吩咐了一聲，將副駕駛座這邊車窗上的單向玻璃合上，確認車窗外的後視鏡映照不了車內的情況之後，又檢查了一下車內，確定沒有其他鏡子了，這才說道：「第三次蠱惑扛過去了，或許鏡中妖已經來找我了，只是礙於佳寧在場，所以它還沒敢出來，可能在伺機而動吧。」
「那我們談話，它該不會聽到吧？」李璐瑤小聲道。
「我把鏡子都遮住了，現在應該沒事了。」
林霧搖搖頭，「對它來說，鏡子無法映照的世界，就等於不存在，它的一切能力都是以鏡子為媒介，如果沒有鏡子，它什麼也做不了。」
當初楊叔抵抗住了第三次蠱惑，也是等到爬到了衛生間之後，被地面的鏡子映照到了，才被鏡中妖將靈魂拉了進去，在此之前，鏡中妖也拿他沒轍。
李璐瑤蹙眉問道：「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等會兒回去拿了車就開始吧。」
林霧說著，又轉頭對佳寧說道：「佳寧，等會兒出了城郊之後，就按之前說的，你自己開車用最大速度跟著我們，知道了嗎？」
「……嗯……」裴佳寧點點頭。
「林霧。」
忽然，李璐瑤微微皺眉，望著車窗外的後視鏡，說道：「林霧，好像有人在跟蹤我們，一輛大眾車，跟著我們跑了二十分鐘了。」
「跟蹤？」林霧轉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後方几十米外正有一輛白色的大眾車，不由得問道：「你怎麼知道是跟蹤？」
「我的記性和視力都很好的好吧。」李璐瑤微微搖頭，又看了一眼車窗外的後視鏡，「車牌是一樣的。」
「……是……蕭……睿……」
這時，裴佳寧忽然趴在林霧的肩膀上，一字字地說道。
「蕭睿？」
林霧微微一怔，「誰？」
「蕭睿？」李璐瑤念叨了一遍，忽然說道：「就是在警局門口那個穿著運動服的眼鏡男，他不是和你自我介紹了嗎？你還懷疑他能看到鬼。」
「哦，是他啊。」林霧這才想了起來，問道：「佳寧，跟蹤我們的，是那個蕭睿？」
裴佳寧點了點頭。
「他跟蹤我們做什麼？」林霧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忽然，他心裡一動。
這個蕭睿似乎是從警局裡出來的，而且這人當時的目光，似乎並不是看向他或者李璐瑤，所以他才懷疑是看到楊婉卉或者裴佳寧了，或許這就是蕭睿跟蹤他的理由？
「算了，不管他。」
林霧微微搖頭，反正也猜不到這個蕭睿的想法，還是儘快解決鏡中妖的事情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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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倒計時，距離上架還有2天，嚶嚶~飛嚶二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