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東方白月眉頭緊皺，心中越發覺得荒誕。
堂堂封王級鬼怪，不敢惹一個封侯級鬼怪？
真是天大的笑話。
如果不是天羅獄王震怒，下令徹查這件事，他壓根就不敢隨便調查與十死王有關係的人，封王級鬼怪的恐怖可不是鬧著玩的。
「他不敢惹你？」
東方白月深吸一口氣，忍不住冷著臉說道：「林霧先生，請你注意，我是代表東方家族和地獄前來調查此事，並沒有和你說笑的意思，或許我之前的態度太和善了，讓你有了可以隨便開玩笑的錯覺？」
一直在旁邊一言不發的東方墨陽，也冷冷地開口道：「莫非你想被關入地獄嗎？」
林霧掃了兩人一眼，臉色平靜地說道：「我沒有開玩笑，你們不信的話，那我也沒辦法了。」
「那你倒是說說。」
東方白月說道：「十死王為什麼不敢惹你？」
林霧瞥了他一眼，說道：「這還用問？」
「什麼？」東方白月微微一怔。
「當然是因為他怕我，恐懼我，所以才不敢惹我啊。」林霧一字字地說道。
東方白月越發覺得難以理解，深吸一口氣，略帶嘲弄地問道：「他怕你什麼？你一個封侯級鬼怪？」
林霧笑了笑，似乎是不屑回答他的問題。
「林霧，請你配合調查！」
東方白月臉色冰冷，語氣帶著幾絲冷厲，雙眸緊盯著林霧。
東方墨陽的雙眸驟然變得一片漆黑，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一般，渾身的氣息都在不斷攀升，似乎在給林霧壓迫。
而林霧臉色平靜，轉頭望著東方白月，問道：「你想魂飛魄散嗎？」
「什麼？」
東方白月臉色一變，隨即眯起了眼睛，問道：「你在威脅我？還是想和整個陰曹地府為敵？嗯？」
「這麼看，你不想魂飛魄散啊。」林霧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說道：「十死王也不想魂飛魄散，所以他只能和我賠禮道歉。」
「你能讓十死王魂飛魄散？」東方白月越聽越覺得荒誕。
林霧笑了笑，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嗎？在幾天前，十死王的手下已經集體魂飛魄散了，你知道是為什麼嗎？」
東方白月的臉色微微一變。
他在來之前，就已經把林霧所有的資料都查了個遍，從小到大，認識哪些人，發生過哪些事，以亡委會的情報能力，恐怕再也找不出比這更細緻的了。
他自然知道林霧曾經在白雲省調查『指南屋』的南郡伯之事，還牽扯出了白玉侯，然而就在那時候，十死王的手下盡皆魂飛魄散了。
「和你有關係？」東方白月緊盯著林霧。
「因為十死王發現手下惹到了我，害怕得罪了我，所以他就讓所有手下都魂飛魄散，算是給我一個交待。」林霧說道：「這個解釋怎麼樣？」
事實上，也確實是這個原因。
林霧得知十死王是林嘉的一條狗之後，也猜到了當初白玉侯突然魂飛魄散的原因，一定是林嘉的命令。
「為什麼？」
一時間，東方白月也有些將信將疑了，追問道：「我是說，你有什麼依仗，能讓十死王這麼害怕你？」
林霧看了他一眼，嗤笑道：「區區一個黃泉路使者，你可沒有資格知道，要是你真想知道的話……那就回去問你們地獄的最高層吧，比如，你可以去問問那位池家的老祖宗，池家也得罪過我，所以他也做了和十死王一樣的選擇呢。」
他就不信了，既然連陸韶顏是重生者，池家的老祖宗、蕭家的老祖宗也都是重生者，那說不定陰曹地府還會有其他最高層是重生者，也知道他死後的恐怖。
池家的老祖宗只是因為家族無意間得罪到了他，就又是讓後輩道歉，又是送帝心賠禮的，顯然對他不是一般的忌憚。
蕭秦也說過，在重生前，池家的老祖宗曾經被他打得差點魂飛魄散。
如果那些重生的地府高層知道是他，又怎麼敢惹他？
「池家的老祖宗？」
東方白月的臉色驟然一變，眼神也情不自禁地多出了幾分恐懼。
「隱帝？」
那東方墨陽也是忍不住眼角微微抽搐，一想到這個傳說中的可怕名號，就心生敬畏。
他們加入地獄數百年，又是東方家族的高層人物，自然清楚那位池家的老祖宗在地獄有何等的地位，在諸多獄王之中，也堪稱是無敵的存在，哪怕是他們東方家的那位老祖宗，在那位池家的老祖宗面前，也要低上半頭！
隱帝這等恐怖存在，誰敢造謠？
百年前，也是隱帝最近一次出手，連古墓那位名震天下的女帝都被隱帝重傷，至今還縮在古墓中沉睡養傷。
而他們背後的天羅獄王，連女帝都遠遠不如，更別說和隱帝相提並論了！
而眼前這個叫林霧的男子，居然敢說隱帝向他賠禮道歉？？？
東方白月自從變成殭屍之後，幾乎就沒有流過汗了，可此時他卻感覺背後滲出了冷汗，有些不寒而慄。
無論這事是真是假，他都不敢得罪這個林霧了。
如果是假的，這件事一旦放出風聲，這個林霧自然是死定了。
但如果是真的……
這樣一位不僅十死王要主動滅掉所有手下、還要親自賠禮道歉的存在，就連那位無敵的隱帝，也要賠禮道歉，他們怎麼敢得罪？
就算是天羅獄王在隱帝的面前，估計也會感到恐懼！
「怎麼了？」
林霧察覺到了兩人的想法，心中安定下來，不由得似笑非笑地說道：「兩位不信嗎？難道說，粵省副會長池山河被解除職務的消息，到現在還沒傳開嗎？」
東方白月的眼神中閃過一抹震驚，心中頓時又信了幾分。
池山河被解除職務這件事，的確很奇怪，恰好也是發生在池山河和林霧發生衝突之後，難道這是真的？
東方白月不由得深吸一口氣，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林霧先生，真是抱歉，我剛才的態度不太好，還請您見諒，我也是因為上面的命令，有些心急了。」
「還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吧。」林霧微笑道。
這還問個屁……東方白月心裡已經打起了退堂鼓，強笑道：「事關重大，我先請示一下上面的意思。」
對於這個神秘的林霧，他是不敢再多說什麼了，說得越多，錯的就越多。
還不如把這件事扔給上面，讓上面的大人物去頭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