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探查的確不如拿現成的快。
話雖如此，袁至還是讓瑟曦娜和文暠王帶著靈魂奴僕，把第8463號地底空洞空間的岩層用神力篩了一遍，順利找到一個有著奇異感覺的土塊。
這就是第8463號地底空洞空間中包含的信物。
探查這個空洞空間，並沒有花費幾天時間。
只是，周圍沒有什麼機械族陣營的封王不朽組隊前來尋仇。
準確說，任何陣營的封王不朽都沒有見到，無論是機械族陣營、妖族陣營、蟲族陣營或人族陣營。
「是這位剌氪王沒發出信息，還是說他沒有什麼好友，又或者得到消息的封王不朽們都被嚇跑了？」
袁至看看身邊蟲族母巢空洞中的三個信物，想著是不是自己之前獵殺太多異族封王，導致惡名太盛，沒人敢來報仇。
所以說，最終還是得腳踏實地的一點點探查搜索信物嗎……
懷著遺憾之情，袁至下達出發的命令。
瑟曦娜帶著自己的蟲族母巢和不朽級蟲族戰士軍團，隨機挑選了一個通道，飛向下一個空洞空間。
……
地底空間中，大多數封王不朽都是互相組成隊伍，聯合起來探查一個個地底空洞，搜尋信物。
地底空間廣闊無比，如果單憑自己探索，恐怕幾個月甚至一兩年才能把一個地底空洞空間探查完成。
雖然也有運氣好的，探查很小一片區域就能遇到信物，但絕大多數情況都是將整個空洞空間探查近半甚至全部探查完畢才能找到信物。
更有甚者，探查一遍之後，什麼也沒找到，白費功夫。
因為信物早就被其他強者找到帶走了。
……
第1314號地底空洞空間中，一隊機械族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正在分散開探索著洞壁，帶隊的正是鐮照王。
「我找到信物了！」
忽然，一名機械族陣營的異族封王不朽通過虛擬世界向其他隊友發去消息。
虛擬世界中，他的隊友們紛紛發來信息。
「復礁王，你運氣不錯！」
「復礁王，找到這個信物，你又能多分一份寶物！」
「不到一個月就能找到兩個信物，這比我以前來這裡探查的效率高太多了！」
很快，這些封王不朽們向鐮照王靠攏過來。
鐮照王用一側的四隻眼睛看了看形如岩石一般的復礁王，復礁王身邊正以不朽神力裹著一塊石頭，看起來仿佛爺爺帶著孫子。
「我們去下一個空洞空間！」鐮照王心情不錯，他抬起一隻手臂，指向最近的通道。
三十多名封王不朽立刻跟著他飛去。
「鐮照王，加上復礁王找到的這個，我們已經找到兩個信物了。」一名渾身尖刺的異族不朽邊飛邊說，「我們什麼時候跟其他隊伍互通一下信息？」
「才兩個信物，不用著急。」鐮照王淡淡回答，「等到我們手中有三十個左右，才好和其他隊伍交換信息。」
「三十個，有點難啊。」那名渾身尖刺的異族不朽嘆道。
現在大家剛剛進入地底空間，信物還是比較好找的。
等過段時間，越來越多的空洞中的信物都被找到，那時候，想要找到信物就難了。
很可能出現花了很長時間將整個空洞空間探查完畢，結果什麼也沒發現的狀況。
「我們三十三位封王強者，早就組成隊伍，探查效率比大部分隊伍都高的多。」鐮照王平靜的分析道，「那些單獨行動的封王，或者比較弱的隊伍，很快就會自己離開，或者被強者趕出去。到時候競爭者會變得越來越少，我們就能得到更多的信物。」
地底空間中，如果能獲得一個信物，然後找到對應的空洞空間激活，就能得到一件寶物。
所以有許多封王不朽決定獨自去探查空洞空間，尋找信物。
找到一個信物，然後找到對應的空洞空間激活，拿到寶物，就立刻離開。
簡單安全有收穫。
另一方面，如果某個區域內的空洞空間全都被激活，經過一段時間，這個區域的某個特定空洞空間中，就會出現一件更為珍貴的寶物。
這種寶物，會引來許多封王不朽的爭奪。
所以，一旦某個區域的空洞空間被激活的越來越多，諸多封王不朽就不再探查更多區域，而是守在這些空洞空間中，時刻準備爭奪即將出現的寶物。
這也導致一種現象。
就是那些獨行的封王不朽，或者實力比較弱的封王隊伍，找到信物之後就立刻激活空洞空間，拿到一點寶物之後就立刻通過出口傳送門離開。
而實力比較強，野心比較大的那些封王隊伍，拿到信物之後則不急著激活空間，而是相互交流信息和信物，嘗試集齊某片區域的全部信物之後才去激活對應空洞空間。
虛擬世界中，機械族陣營的封王不朽們忽然收到一條群發的求救消息。
鐮照王打開求救信息一看，環繞頭部的八隻眼睛中有金光閃過。
「剌氪王在第8463號地底空間遇襲求救，他遭遇了那個不朽級蟲族母巢隊伍？！」
「就是那個偽裝成蟲族陣營的人類封王不朽帶領的隊伍？」旁邊的那些封王不朽也收到了這個消息，「遮遮掩掩，不敢暴露真實身份的傢伙，不配稱作強者！」
域外戰場上，敵對陣營之間互相埋伏、偷襲是常見的事情，偽裝成一個陣營偷襲另外一個陣營的事情也時有發生。
不過這種隱藏身份，冒充一方陣營瘋狂獵殺其他陣營的事情還從沒見過。
「的確無恥！」鐮照王哼道，「不過，那個不朽級蟲族母巢是人類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的消息，是蟲族母皇『珉皓』說的。可信度不高。」
「蟲族母皇『珉皓』是十七強者之一，這樣的強者有自己的尊嚴，不至於說謊吧？」那名渾身尖刺的異族封王不朽說道。
鐮照王反問：「如果是人類陣營的不朽隊伍，那我們得到的消息中，這個不朽級蟲族母巢為什麼從來沒有偷襲過蟲族陣營的隊伍？」
「這……」渾身尖刺的異族封王也沒法解釋，把話題轉回來，「剌氪王求救，我們要不要去救援？」
「來不及的。」鐮照王飛行的方向沒有絲毫變化，「第8463號地底空洞空間距離我們太遠了，就算我們現在趕過去，走最近的通道也得花上半年多時間。」
地下空洞空間分布的並不均勻，兩個地下空洞空間之間的通道，距離最近的距離只有百億公里，距離最遠的可以達到將近十萬億公里——也就是將近一光年的距離。
這點大家都知道，渾身尖刺的異族封王不朽也意識到自己鬧了個笑話，尷尬的住口。
「根據戰鬥記錄推測，任何隊伍在那個蟲族母巢的手中都活不過十秒。」另一名異族封王開口說道，為他解圍，「剌氪王估計也撐不住，希望他的老師給他了一些保命手段吧。」
剌氪王是查戎族的封王不朽，有一名宇宙尊者老師。
鐮照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話。
剌氪王有一名宇宙尊者老師不假，但他的老師只是機械族的附庸種族之一的領導者，常年在外為機械族征戰，賺取資源維持整個種族。
剌氪王的這位老師手中根本留不下什麼高級資源，恐怕沒能力給剌氪王安排什麼特殊保命手段。
……
一個月後。
又探查過兩個地底空洞空間，成功尋到兩份信物，在第5323號地底空洞空間，袁至終於再次遇到一隊異族封王不朽，是妖族陣營的。
這隊妖族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正分散開在空洞空間的洞壁各處，互相之間距離有上億公里，各自用神力探查著周圍的岩層。
「三名封王巔峰、九名封王高等。」袁至看著探測儀中傳來的影像，認出這些封王不朽的身份，「他們都分的比較開啊。」
「主人，這樣更適合各個擊破。」瑟曦娜笑道。
「那樣消息就會走漏，他們就只能成為普通的靈魂奴僕——就這樣吧。」袁至點頭，「動手，先從那三名封王巔峰開始！」
在探測儀的掩護下，瑟曦娜帶著袁至迅速靠近其中一名封王巔峰的異族不朽。
袁至熟練的投射出時間暫停，再施展出戰鬥版獸神咆哮圖將目標衝擊到昏迷。
隨後，瑟曦娜派自己麾下的一名封王巔峰的靈魂奴僕前去進行靈魂控制。
是的，瑟曦娜現在也開始挑剔了，不是封王極限的強者，或者雖然是封王巔峰但天賦不夠高，她都不願意自己出手控制。
這名封王巔峰不朽遇襲的瞬間就通過妖族陣營的通訊網呼叫了周圍的隊友。
「有強者偷襲我！是時間暫停！」
然而一切發生的太快了，從袁至出手到將這名封王巔峰不朽靈魂控制住，只花了不到十秒時間。
他的隊友才剛剛收到消息，距離最近的還在上億公里外向這裡飛來。
這些封王不朽們都有著自己的探測儀，可以探查數億公里範圍內的情況。
他們驚悚的發現，自己隊友所在的位置一片空白，向隊友發去的信息如石沉大海，毫無回應。
「是戰鬥力遠超我們的強者！」剩下的兩名封王巔峰不朽迅速互相交流信息，「先集合！」
幾分鐘後，隊伍集合完成。
兩名封王巔峰不朽帶著九名封王高等不朽隊友，感覺有了些底氣。
「卞翼王失去聯繫了，給他發信息沒有回應！」
「他剛才說有強者施展時間暫停，但遠處沒有能量波動，說明沒有發生戰鬥，難道是又一次封王強者失蹤事件？」
封王強者失蹤事件，指的某次傳送門打開後，有一位探索欲極強的封王強者對地底空洞空間的本質產生了很大興趣，於是向洞壁深處挖去，幾億公里後就忽然失去聯繫，就此消失——但種種跡象表明，他仍然活著。
「不會！那名封王強者失蹤，是因為挖到了地底深處，應該是觸發了某種禁制。卞翼王和我們一樣在洞壁上活動，應該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的，億萬年來無數次的地下探索，除了那名封王強者消失之外，沒有再發生第二起這樣的事情。」其中一名渾身環繞雷電的封王巔峰不朽分析道，「我覺得，這種情況有點熟悉，更像是……」
「更像是之前那些失聯的封王巔峰！那些遭遇了人類陣營那個帶著不朽級蟲族母巢的封王隊伍之後，失去聯繫的封王巔峰不朽們！」另一名封王巔峰忽然驚醒。
「對，很可能是那個人族陣營的封王隊伍！」渾身環繞雷電的封王巔峰不朽立刻緊張起來，「我們快走！不走通道，直接走出口傳送門，離開地下空間！」
幾千公里外，瑟曦娜停下蟲族母巢。
袁至看著探測儀中的投影，催動左手中的紫色秘法光球『無限』構造出時間暫停投射過去。
「倒是警醒。」他讚許的點點頭，另一隻手揮動金光碎空刀，「不過，晚了。」
聚集在一起那些妖族陣營的封王不朽頓時被時間暫停籠罩，同時，上萬道金色融合法則秘紋從金光碎空刀中飛出，不到半秒就在周圍上萬公里範圍構造出戰鬥版獸神咆哮圖。
「昂！」
「戾！」
蘊含著古老氣息的吼聲在這些封王不朽們的意識中響起，隨後無盡黑暗襲來。
……
片刻，這批封王不朽恭敬的站在袁至面前。
「主人的主人的主人，我們已經將遭遇主人的主人的情況在妖族陣營的通訊網絡中廣播出去。」
「那你們現在還能使用妖族陣營的通訊網絡嗎？」袁至問道。
幾名封王不朽試了試，個個搖頭。
「我們的信號已經被屏蔽了，沒法連接妖族陣營的通訊網絡。」
「反應倒還挺快。」袁至早有預料，他無所謂的擺擺手，「瑟曦娜，按照慣例，給他們發放不記名虛擬宇宙終端，同時向軍隊系統登記一下他們的身份。以後，他們就是友軍了。」
「是，主人。」瑟曦娜溫柔應道。
她從自己的世界戒指中取出一批不記名虛擬宇宙終端，交給站在旁邊的一名封王巔峰靈魂奴僕。
「把這些分發給你的這批靈魂奴僕。注意，連接虛擬宇宙時不要啟動身體掃描功能。」
「是，主人。」
一切很快安排完畢，這些新晉靈魂奴僕的財產也很快統一上交給袁至。
袁至一邊探查著世界戒指中的物資，一邊揮揮手：「開始幹活，先把第5323號地底空洞空間探查一邊，搜尋信物。」
瑟曦娜和文暠王立刻發出命令，他們麾下數十名封王不朽級靈魂奴僕齊齊出動，飛向各處，開始探查情況。
第5323號地底空洞空間的直徑足有三十多億公里，不過——
「人多力量大啊！」
半天后，袁至拿著新找到的一件信物說道。
探查者越多，覆蓋面積越廣，找到信物的可能性就越大。
剛剛過去半天，整個5323號地底空洞空間還沒探查達到百分之一，就有一名靈魂奴僕發現了信物。
「我們走，去下一個空洞空間。」袁至命令道。
瑟曦娜溫柔的應下，巨大的蟲族母巢帶著環繞周圍的不朽級蟲族戰士軍團，高速離去。
……
時間一天天過去。
地底空間中，各族封王強者都在努力探查各處岩層，尋找信物。
偶爾有封王不朽們相遇，在實力差距不太大的情況下，大多數時候也是互相遠遠保持距離避開，儘量不發生衝突。
即便是偶爾有獨行的封王不朽不小心遇到敵對陣營的強大封王隊伍，發生戰鬥，在這種空間封鎖的情況下也能迅速逃走，最差不過是從出口傳送門中離開而已。
唯一例外的是，機械族陣營、蟲族陣營、妖族陣營中，都有一個消息傳播開來。
那個人類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帶著不朽級蟲族母巢到處遊蕩，各族總共有十幾個封王不朽隊伍遭遇到他們的襲擊，失去音訊。
消息通過各種途徑，很快擴散到人族陣營中。
……
涅伽聖域中心大陸地下看不到盡頭的通道中，一群人族陣營的封王不朽們正在高速向前飛行，足足有上百位。
「震電王，你能查到那個帶著不朽級蟲族母巢的封王不朽是哪位強者嗎？」
一名身材矮小的異族不朽笑容滿面，向著旁邊穿著紫紅戰甲的震電王問道。
「我也不知。」頭生雙角的震電王搖搖頭，「幽雪王，你問這個做什麼？」
他有意無意的擺動了一下尾巴，帶起絲絲閃電。
「只是想認識一下。」身材矮小的幽雪王看到那絲閃電，連忙解釋，「能夠奴役不朽級蟲族母皇，肯定實力強大。如果能邀請這位強者加入隊伍，等再過幾年大家集體用信物激活空洞空間後爭奪寶物時，應該能讓我們一方有多一些優勢。」
震電王看了幽雪王一會兒，淡淡說道：「域外戰場上強者無數，能奴役不朽級蟲族母皇的封王不朽多不勝數。這樣的強者，自己就能控制一片區域，未必會加入我的隊伍。」
幽雪王連忙稱是，沒敢再多說話。
域外戰場上，來自各族的封王強者數量極多，有能力奴役不朽級蟲族母皇的強者的確很多。
人類陣營一方，已知有記錄奴役了不朽級蟲族母皇的強者，大都是宇宙尊者，只有極少數是封王強者。
並且這些成功奴役了不朽級蟲族母皇的封王強者，基本上都是人類族群的。
因為那些不朽級蟲族母皇，大都是宇宙尊者出手才能捕獲的，大部分都被各族宇宙尊者直接奴役。
只有人類這種巔峰族群才會財大氣粗的將這種資源開放給族內的封王不朽。
所以域外戰場上出現的這位人族陣營一方的封王強者，極可能是人類族群的。
幽雪王剛才的話，等於是在打探人類族群的內部情報。
不過幽雪王的族群和人類族群是鐵桿盟友，他剛才的話也是無心之失。
震電王看了幽雪王一眼，思考幾秒，語氣稍稍緩和：「那位能夠奴役不朽級蟲族母巢的封王不朽應該是某位新晉封王，等他願意展露身份時，我們自然知曉。」
幽雪王跟隨震電王在域外戰場一起行動多年，從沒出過什麼問題，震電王還是比較信任他的。
「哈哈，的確是這樣。」幽雪王鬆了口氣，剛才他的話的確有些犯忌。
「想認識這位強者不難。」震電王點頭，「既然是封王強者，必然已經加入了鴻盟。說不定你我都在鴻盟中都遇到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