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達數百億公里的通道即將抵達盡頭。
空中的實時立體地圖投影上，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情況一點點的出現在眼前。
這是一個直徑達六十多億公里的近似球形空間。
灰濛濛的霧氣在空間中瀰漫，無窮無盡。
「我喜歡戰爭迷霧。」
瑟曦娜的蟲族母巢中，袁至開心起來。
戰場上，無論是進攻還是防禦，信息優勢是極其重要的。
袁至擁有的探測儀即便是在更高等的宇宙秘境中使用，也算得上極為高等。
在域外戰場上，估計沒有誰的探測儀能比他的更強。
因此，一直以來，袁至的隊伍在其他封王不朽的眼中都是『隱形』的，而他卻能將那些異族封王不朽的情況都看得清清楚楚。
巨大的蟲族母巢終於飛離通道口，正式進入第1855號空洞空間。
袁至面前，一塊小石頭忽然散發出奇異的波動，有一種無形的牽引感從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某處傳來。
「找到了！這個信物和第1855號空洞空間有反應！」
袁至眼前一亮。
經過半年左右的到處搜尋，終於找到一個能夠激活的空洞空間，真是太不容易了。
「文暠王，你帶著一批靈魂僕從，從這裡開始探查這片空洞空間中可能存在的信物。」
「是，主人。」
文暠王從蟲族母巢中飛出，意念一動，從世界戒指中放出一百多名封王不朽。
瑟曦娜將自己的一批靈魂奴僕也交給他安排，讓他能夠指揮的封王不朽來到將近三百名。
文暠王將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地圖稍作劃分，傳音分配給這批封王不朽。
隨後，這些封王不朽們一個個領命而去，前往各處分散開，準備探查。
袁至並不擔心某個通道中忽然鑽出一個敵對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襲擊他的這些封王不朽奴僕。
畢竟他麾下現在的封王不朽奴僕已經太多，奢侈一點的說法就是可以把這些封王不朽當炮灰用了。
更主要的原因是，隊伍中，最強的戰力實際上是他自己。
在連接宇宙本源法則海洋的能量通道支撐下，配合『無限』秘法，他根本不缺施展秘法所需的能量。
因此袁至的時間側融合法則相關的秘法能夠動用的能量強度，某種程度上也可以說是無限。
巨大的蟲族母巢中，袁至拿起那塊有了動靜的小石頭，感應著牽引波動傳來的方向，沿著這股波動看向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某處。
「瑟曦娜，向那個方向飛行。」
「是，主人。」
瑟曦娜控制蟲族母巢，根據袁至指示向空間中某處飛去。
飛行將近二十億公里後，前方灰濛濛的霧氣中，出現一個透明的空間泡。
一陣陣波紋從空間泡的位置向四周震盪而出，方圓幾十公里內的霧氣受到這些波紋產生的震動影響，已經完全消失。
「就是那種波動！」
袁至清晰的感應到之前在第332號空洞空間中發現的那種波動。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這種波動感越來越強烈。
瑟曦娜控制著蟲族母巢停在空間泡的十幾公里外。
這個位置，波動已經變得肉眼可見，在空間中盪起漣漪。
「空間波動？」
袁至感覺有些不對。
在他的感知中，這些波動中蘊含著的是強勁卻又隱秘的時間本源法則之力，並且有著『光線』、『雷電』、『風』這三種本源法則之力混雜其中。
「這明明是時間側的本源法則之力，為什麼引起的卻是空間波動效果？」
他飛出蟲族母巢，拿著那塊小石頭信物，靠近空間泡。
隨著這塊小石頭信物和空間泡的距離接近，波動變得更加明顯。
袁至能感應到的種種本源法則波動之力也變得更加清晰。
「按照盎影王所說，如果把這個信物放進去，空間泡就會消失，隨後就會憑空出現一件寶物。這信物，就像是開啟寶藏的一次性鑰匙。」
袁至看看手中的小石頭信物，將手伸過去，靠近和小石頭差不多同樣大小的空間泡。
「要不，試試？」
仿佛感應到信物即將落進靠近，空間泡變得興奮起來，散發出更強的波動。
……
「珉皓，你那裡有多少封王不朽響應號召？」
蟲族陣營的戰場通訊網中，蟲族母皇『珉皓』接到了一個新的信息。
她沒有立即回應，而是沉默了一會兒。
蟲族母皇『珉皓』的蟲族母巢外，只有四百多名蟲族陣營的各族封王不朽在環繞跟隨飛行。
這個數字，跟她和那幾位母皇之前推測的上萬甚至更多封王不朽前來彙集，差距太大。
前段時間，她在蟲族陣營的戰場通訊網中發出召集令，召集本陣營的那些封王不朽隊伍，說要圍殺一名強者。
本以為會一呼百應。
結果，那些蟲族陣營的封王不朽們卻仿佛沒有收到這個信息，依然我行我素，繼續探索各個空洞空間。
蟲族母皇『珉皓』乾脆向那些封王不朽隊伍的領隊發出邀請，以自己的身份施加壓力，又許以承諾。
那些領隊們返回的信息大意都是願意響應號召，但是得先把大部分空洞空間探索一遍。
「珉皓大人，大家都是來探索發掘財富的，擊殺封王強者這種事情……現在不用那麼急動手吧？」這是其中一名封王極限領隊發來的回覆。
……
某個通道中，上百名蟲族陣營的封王不朽正在高速飛行。
領隊的是一名封王極限的不朽強者，蟲族的附庸種族之一『節澤族』的『罕崀王』。
「珉皓大人召集我們去集合，說要圍殺人族陣營的那名疑似封王無敵的強者，大家怎麼看？」
罕崀王看過蟲族母皇『珉皓』發來的最新召集令，想了一想，向周圍的隊員們傳音問道。
「圍殺一位封王無敵的強者？」另一名異族封王不朽冷笑道，「我們是加入了蟲族陣營，只是為了方便進入域外戰場廝殺歷練。可不是為了來聽她指揮的。」
「沒錯。」又有封王不朽說道，「戰場上，盟友遇到危險，相互救援是應該的。但去貿然圍殺這種強者？我可沒能力參加這樣的戰鬥。」
「想要圍殺戰力接近封王無敵的強者，得隕落多少各族封王不朽？」
「我們來域外戰場上與各族強者廝殺，於生死之間磨礪自身，是為了尋找進一步提升自己的機會，不是為了找死。」
「蟲族母皇『珉皓』，就是打算把我們當成炮灰！」
這些話說得合情合理，罕崀王也無話可說。
如果有大量封王不朽圍殺一位疑似封王無敵戰力的強者，的確可能成功，不過肯定會有一批封王不朽在這個過程中隕落。
以罕崀王的戰力，倒是有把握活下來。即便在戰鬥中不小心受傷，再不濟也能通過出口傳送門逃走。
那些封王巔峰、封王高等的各族不朽，恐怕就沒這個能力。
不過『節澤族』蟲族的附庸種族之一，罕崀王卻不好拒絕蟲族母皇『珉皓』的召集令。
他想了想，又傳音說道：「根據珉皓大人的所說，我蟲族陣營在第十一戰場上的五位接近封王無敵的強者，都已經開始召集各個封王不朽隊伍。如果其他強者都去，而我們沒去……」
「那五位接近封王無敵的蟲族母皇，都開始召集封王不朽隊伍？」又有封王不朽打斷他的話，是一名來自蟲族疆域外的異族不朽，「那就是說，這一戰無可避免了？」
罕崀王被噎了一下，有些不爽，但還是回答道：「是的，不過有幾位蟲族母皇領隊，應該……」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得趕緊離開這裡。」那名打斷他說話的封王不朽再次打斷他的話，「大戰爆發，隕落的都是實力弱和運氣不好的。我雖然是封王巔峰實力，卻也不敢說自己的運氣就很好，各位怎麼看？」
「哈哈，我是封王高等，也不敢說自己運氣好，更不敢說自己實力強。」有封王不朽笑道。
「就是就是。」
「那麼，我有一個提議！」那名封王巔峰無視領隊，直接向隊伍中的所有封王不朽們傳音，「我們現在已經拿到六個信物，並且也已經發現了兩個可以激活的空洞空間。」
這名異族封王巔峰掃視一圈：「既然大戰不可避免，我們也不想參與這種無意義的戰鬥，那不如直接用這些信物把對應空洞空間激活，拿到寶物就直接離開！」
「說得對！」
「這樣最好！」
「那名疑似封王無敵的人族強者已經滅殺了那麼多封王不朽，我可不想跟他對上，早早離開才是正事！」
隊伍中大部分封王不朽紛紛發言，都贊同這名異族封王巔峰的說法。
罕崀王向這名異族封王巔峰怒目而視。
這名異族封王巔峰卻轉過頭來，與他對視，語氣中帶著諷刺：「罕崀王，你怎麼看？」
罕崀王正打算出言訓斥，卻看到那些贊同離開的封王不朽們紛紛盯著他，身形也開始向那名異族封王巔峰靠攏。
「……哈哈，這種事情，全憑自願。」罕崀王開口說道，「能夠圍殺一名人類封王無敵，獲得的軍功和獎勵極高，還能得到幾位蟲族母皇的友誼——不過，大家如果想要早點拿到寶物離開——」
罕崀王看了周圍一圈，盯著那名異族封王巔峰。
按照之前的安排，這些信物的信息要先在蟲族陣營內部互相交流，根據獲得的信物對應的那些空洞空間位置，找出能夠完整激活的區域。
最後所有隊伍彙集到那片區域，統一激活整片區域的所有空洞空間，確保己方陣營能夠獲得激活整片區域後出現的寶物。
然而這名異族封王巔峰的意思卻是直接激活空間，拿到寶物就直接離開。
那名異族封王巔峰不朽也不懼他，冷笑道：「罕崀王，我們就是想早點拿到寶物離開。」
「……那也可以。」罕崀王哼道。
「那我們現在就回去，先把已經發現的那兩個空洞空間激活，拿到寶物再說！」這名異族封王巔峰乾脆直接代替罕崀王發號施令。
他目光一轉，又落到罕崀王身上：「罕崀王，我們出發？」
「……出發！」罕崀王忍著怒氣，下達命令。
上百位封王不朽立刻停下身形，調轉方向，向著通道的另一邊飛去。
……
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蟲族陣營的其他隊伍中，那些來不是蟲族本族，又不是蟲族附庸種族的封王不朽們，大多數都決定直接拿到寶物離開，不打算參與這種無意義的戰鬥。
只有蟲族本族和蟲族附庸種族的那些封王不朽，響應了召集令，但一時間也沒法趕過去。
還有一些想要和蟲族交好的異族強者，也決定留下來。
……
機械族陣營，那些封王不朽們也得知了蟲族陣營的召集令。
「我們也得早做準備！」
虛擬世界中，合融王向其他四名接近封王無敵的機械族陣營強者說道。
其中一名形似人類，渾身覆蓋著青銅戰甲的機械族強者緩緩開口。
「蟲族陣營的封王不朽們聯合行動，肯定引起一場大戰。不管我們願意或者不願意，必然會捲入其中。」
「那我們也召集各隊封王不朽，集合更多強者，一來說可以自保，二來說——人族陣營和蟲族陣營爆發大戰，我們也可以藉機從中獲得一些好處。」
「就這麼辦。」
五名強者統一意見，戰鬥方案被迅速制定下來，召集令也很快發布出去。
很快，機械族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中，也發生了和蟲族陣營那些封王不朽隊伍中同樣的情況。
大量的封王高等、封王初等不朽們，紛紛打算儘早激活空洞空間獲取寶物離開。
……
妖族陣營，人族陣營，同樣的情況也在發生。
……
有瑟曦娜、文暠王和鯤蛇王在，加上遍布三大陣營的靈魂奴僕，這些事情根本瞞不過袁至。
但他的精力全都集中在感應瀰漫在空間中的本源法則之力波動上，根本沒有在意這些小事。
袁至將手中的小石頭信物圍繞著空間泡來迴轉動，時而靠近，時而拉開距離。
空間泡被他挑逗，散發著強弱不同的波動。
「時間本源法則之力，能引起空間波動，竟然是這個原因。」
「真是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