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傳送門消失了？！」
袁至心中一凜。
出口傳送門消失，意味著地底空間即將關閉。
隨之而來的，應該就是無盡的湮滅之力。
周圍的空間波動本就混亂，現在變得更加劇烈。
袁至心中感覺有些不妙。
他立即向瑟曦娜傳音詢問。
「瑟曦娜，你的神國傳送還能用嗎？」
「我試試。」瑟曦娜精通空間本源法則，自然也感應到了空間波動的混亂程度加劇。
她立刻感應自己的神國，嘗試在當前的位置建立起連通自己神國的通道。
金色的神力從蟲族母巢中湧出，努力想要形成一個穩定的傳送通道，卻在混亂的空間波動中被震盪變形，根本無法建立起穩定的傳送通道結構。
「主人，神國傳送通道無法建立。」
瑟曦娜嘗試多次，最終無奈彙報道。
「文暠王，你們都試試，看能不能聯繫自己的神國，建立傳送通道。」
袁至命令所有的不朽奴僕都進行嘗試。
數百名不朽奴僕被放出世界戒指，紛紛開始嘗試溝通自己的神國。
同時，袁至通過靈魂連接聯繫上在地底空間另一處的鯤蛇王。
「鯤蛇王，你現在的位置在哪裡？「
「主人，我在第5337號空洞空間，和五百餘位妖族陣營的封王極限、封王巔峰強者一起行動，正在探尋信物。」
鯤蛇王恭敬答道。
第5337號空洞空間，距離第1855號空洞空間距離有幾千億公里，算是比較遠的了。
袁至詢問道：「你那邊的空間波動情況有沒有異常變化？能不能建立神國通道？」
鯤蛇王立刻嘗試，很快做出和瑟曦娜一樣的結論。
「主人，剛才我這邊的空間波動混亂程度忽然加劇，已經無法建立神國通道。」
「你去查看一下你所在的空洞空間正中心的出口傳送門是不是還在？」
「是，主人。」
鯤蛇王立刻安排幾名妖族陣營的封王不朽前去第5337號空洞空間的中心查看。
袁至又給剡離王發去信息，讓他探查自己所在的空洞空間是否有異狀，出口傳送門是否還在。
剡離王立刻領命而去。
袁至這邊，文暠王和那數百名不朽奴僕建立神國通道的嘗試都紛紛失敗。
「主人，空間波動的混亂程度太強，我們都無法建立神國通道。」
這也在意料之中。
神國傳送是不朽神靈的神國誕生後，本身就蘊含的一種能力，跟宇宙運轉法則有關。只要付出足夠代價，就能在指定位置和神國之間建立起一個傳送通道，實現超遠距離傳送。
前提是那個地方的空間波動足夠穩定。
地底空間中，原本空間波動雖然比較混亂，但仍然能夠勉強施展出神國傳送。
然而現在空間波動的混亂程度加劇，已經無法完成傳送通道的構建。
不過，涅伽聖域中心大陸的地下有10081個地下空洞空間，每個都有著一個出口傳送門。
希望只有被自己挖空了的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傳送門被關閉了吧。
一段時間後，鯤蛇王通過靈魂連接彙報探查結果。
「主人，第5337號空洞空間的出口傳送門仍然存在，一切正常，可以正常傳送物品。」
袁至的心情放鬆下來。
看來，應該只是自己所在的1855號空洞空間的空間傳送門被關閉。
問題不大。
他再次通過靈魂連接溝通剡離王，詢問他那邊的探查情況。
剡離王的情緒中帶著有些難以置信。
「主人，我在這裡搜索了很久，沒有找到第3141號空洞空間的傳送門。」
「這下樂子大了。」
袁至喃喃道。
情況很明顯，由於他挖空了一個空洞空間的所有寶藏，又或者因為連續不斷的重複激活空洞空間，最終觸發了整個地下空間的某種機制，導致許多空洞空間的傳送門提前關閉。
但是還有一些空洞空間的出口傳送門依然正常存在。
袁至感應身邊的那些信物，裡面仍然有著奇異的波動。
這說明，那些信物依然可以激活對應的空洞空間。
雖然地底空間有所變化，不能神國傳送，但出口傳送門仍在。
「應該問題不大。」
他定下神來，吩咐瑟曦娜帶著蟲族母巢向下一個空洞空間進發，同時讓靈魂奴僕們在各個陣營中收集情報，看看還有那些空洞空間中的出口傳送門依然在。
……
「這個空間已經被其他強者激活了。」
百餘位機械族陣營的封王不朽飛出通道口，看著周圍清爽無比的地下空洞空間。
直徑二十多億公里的空洞空間中，灰濛濛的霧氣早已消失不見。
領隊的封王極限不朽無奈搖頭。
「根據統計，已經有兩千多個空洞空間被激活，其中有四個區域的空洞空間被完全激活，寶物估計早就被某個幸運兒取走了。」
「我們趕緊去下一個空洞空間吧。」
「還有七千多個空洞空間沒被激活，說不定還能再找到幾個信物，能多分點寶物。」
百餘位封王不朽互相閒聊著，向下一個空洞空間飛去。
「等一下！」
領隊的封王極限不朽忽然意識到什麼，停下身形，轉身看向空洞空間的中心。
這個空洞空間被激活，那些灰濛濛的霧氣消失，以不朽神靈的能力，應該能直接看得到十幾億公里外那個直徑百公里左右的半透明出口傳送門。
這個距離上，百公里直徑的傳送門顯得極其微小，發出的光線也微弱無比，對於普通人來說，必須藉助大型天文望遠鏡才能勉強看見。
但對於封王不朽來說，依然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出口傳送門去哪兒了？」
領隊的封王極限不朽觀察良久，沒有看到出口傳送門。
他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的眼神出了問題，於是從世界戒指中取出一套大型觀測設備，向空洞空間中心望去。
周圍的那些封王不朽們也察覺到異常，紛紛看向空洞空間中心，很快也取出觀測設備向傳送門所在的位置探查。
「傳送門不見了？！」
上百位封王不朽都覺得難以置信，紛紛飛向空洞空間的中心，搜尋出口傳送門，最終一無所獲。
有空洞空間傳送門消失不見的情況迅速傳播開來。
……
「大部分出口傳送門都消失了。」
機械族陣營的虛擬世界中，合融王看著匯總而來的資料。
根據各個封王不朽隊伍的快速探查，確認所有10081個空洞空間中，有10064個已經徹底消失，只有17個空洞空間的出口傳送門仍然存在。
這種情況從未聽說過，不過傳送門的大量消失，可能意味著整個地下空間提前關閉。
消息傳播開來，在地下空洞空間探查的那些封王不朽隊伍都匆匆忙忙的用信物激活空間，還有大量的封王不朽飛往那17個空洞空間，通過出口傳送門紛紛離開。
被激活的空洞空間越來越多，數量已經來到了8000多個，超過了最高記錄。
……
「被激活的傳送門已經接近9000個。」
巨大的蟲族母巢中，蟲族母皇『珉皓』分析著匯總來的統計數據，神力在空中勾勒出10081個空洞空間的立體分布圖。
圖上，大部分空洞空間都變成了灰色，代表著已經被強者使用信物激活，失去進一步探查的價值。
另外還有1000多個空洞空間仍然呈現綠色，代表著它們仍然處於未被激活的狀態。
「我方陣營還有大量封王不朽隊伍仍在到處探查。」蟲族母皇『珉皓』分析道，「這次情況特殊，各族封王不朽急著離開，反倒很可能完成將10081個空洞空間全部激活的壯舉。」
她目光掃視著那17個呈現為紅色，代表著依然存在出口傳送門的空洞空間。
「不知道10081個空洞空間全部激活後，會出現什麼樣的寶物。」
巨大的蟲族母巢外，百萬公里處，是一個直徑百公里的半透明球形傳送門，在散發著淡淡的白光。
另外四個存在著出口傳送門的空洞空間，也各有一位蟲族母皇帶著數百位封王不朽在看守著。
蟲族陣營來到地底空間的幾萬名封王不朽，已經有大半通過這些出口傳送門離開。
……
第9527號空洞空間。
瑟曦娜帶著蟲族母巢飛出通道口，灰濛濛的霧氣撲面而來。
袁至面前，幾十個信物中的一個金屬礦石狀信物忽然出現一種牽引感。
「終於！終於又遇到了一個可以激活的空洞空間！」
袁至激動萬分，甚至有些熱淚盈眶的感覺。
自從激活了第1855號空洞空間後，瑟曦娜按照袁至的指示飛過數千個空洞空間，收集到的幾十個信物，竟然一個可以激活的空洞空間都沒有遇到。
這第9527號空洞空間，是袁至進入地底空間，遇到的第二個可以激活的空洞空間。
「我太難了。」
袁至連忙指揮瑟曦娜向牽引感傳來的方向飛去。
很快，前方傳來微弱的空間波動，並且越來越強。
一個空間泡出現在前方，周圍幾十公里範圍內清爽無比。
「來吧，我的寶貝們！」
袁至拿著那塊金屬礦石信物，從瑟曦娜的蟲族母巢中飛出，來到空間泡邊上。
金屬礦石信物和空間泡互相作用，時間本源法則之力波動在『現在』和『過去』的空間中蕩漾，引動著空間泡的邊緣不停顫動，在周圍的空間中震盪出陣陣空間漣漪。
袁至全神貫注，投入到對這塊金屬礦石信物的時間本源法則之力波動解析和觀察記錄之中。
……
「真是巧。」
震電王開口笑道。
第1779號空洞空間的正中心，數百位封王不朽將震電王擁在中心，懸立在距離出口傳送門不遠處。
百公里直徑的半透明球形傳送門表面有波紋緩緩蕩漾，散發著微弱的白光。
震電王看著這個出口傳送門，有些玩味的說道：「十七個出口傳送門，十七位接近封王無敵的強者，正好每位占領一個。」
第十一戰場上，十七位接近封王無敵的強者，人族陣營有五位、蟲族陣營有五位、機械族陣營有五位，妖族陣營有兩位。
倒不是說妖族陣營的強者誕生機率低，而是他們之前有幾位接近封王無敵的強者已經離開了域外戰場，回到自己族群的疆域中潛修去了。
「還剩下三百多個空洞空間沒有被激活。」一旁，身材矮小的幽雪王凝視著出口傳送門，「剩下的那些空洞空間，每個空間都有上百名封王不朽組成的隊伍守著。想要前去激活，恐怕就會爆發一場大戰。」
整個地下空間的10081個空洞空間中，已經有9713個空洞空間確認被完全激活。
剩下的三百多個空洞空間，被四族的封王不朽隊伍分別占領著。
這些空洞空間中的信物都已經被搜尋出來，分別落在不同陣營的封王不朽手中。
很不幸的是，這些信物能夠激活的空洞空間，都不在各個陣營的控制範圍內。
人族陣營控制了92個未激活的空洞空間。
人族陣營的封王不朽手中，有79個信物。
很不幸的是，這79個信物能激活的空洞空間，不在這92個未激活的空洞空間中。
蟲族陣營、妖族陣營、機械族陣營也是同樣情況。
每個陣營都控制了一定數量的未激活空洞空間，每個陣營的封王不朽手中都有一批信物，但這些信物能夠激活的空洞空間，都不在己方陣營的控制範圍內。
大家都沒辦法去敵對陣營的控制區域激活空洞空間，又沒辦法進行交易，於是尬住了。
這是在以前地下空間開啟時，是極為常見的事情。
不過以前，單獨行動的封王不朽們太多，許多信物都落在那些單獨行動的封王不朽手中，導致數以千計的信物和對應的空洞空間沒法激活。
這次的情況其實還算好。
由於各個陣營聯合行動，加上那些自認實力不足的封王不朽離開，已經沒有了獨行的封王不朽，所以被激活的空洞空間數量比以前多了許多。
……
「要是能夠去找其他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交換信物，說不定就能多激活一批空間。」
第9527號空洞空間中，鐮照王帶著隊伍在灰濛濛的霧氣中巡邏，無聊的和身邊的隊友進行傳音交談。
他身邊的隊友是最早跟他一起進入地底空間的那三十二名無靈魂的異族封王不朽，實力都比較強。
後來根據合融王的命令，鐮照王又拉了一批封王不朽進隊，湊夠百位封王不朽，負責巡邏第9527號空洞空間。
鐮照王和他的那三十二名隊友手中還有三個信物沒能找到對應的激活空間，很是無奈。
「想要去交換的話，為確保安全，得帶上隊友。但那就違反了合融王的命令，等於是背叛陣營。」另一名最早跟他一起的封王不朽傳音回答，「私下去，估計剛見到敵對陣營的封王不朽隊伍，就被合擊轟死了。」
鐮照王沉默著，沒有說話。
「不用著急。」那名封王不朽又安慰道，「合融王他們應該想到了這種情況，現在應該在互相交涉，找出一個交換信物的方法。」
「但願吧。」
鐮照王看看身邊放著的那顆石頭樣子的信物，心中搖頭。
這種情況，就算幾個陣營的最強戰力相互交流，願意交換信物，但誰又能保證交換過來的信物所能激活的空洞空間就在己方陣營的控制之中？
互相交涉幾遍，說不定最後還得打起來。
最終的手段應該還是開戰，把對方趕出地下空間，然後重新探查搜尋信物。
……
「終於湊齊所有波動構造！」
第9527號空洞空間中，距離鐮照王幾億公里外，袁至終於將金屬礦石狀信物中的時間本源法則之力波動記錄完整。
他立刻開始對照時間本源法則之力波動，嘗試各種時間本源法則秘紋組合，很快組成一個新的『時間秘紋環』。
這個『時間秘紋環』和第1855號空洞空間中的那個『時間秘紋環』整體結構頗為相似，只是裡面的某些秘紋組合有所不同。
袁至看了一眼這個『時間秘紋環』，正打算將它投射到面前的空間泡中，忽然又停了下來。
「這兩個『時間秘紋環』的結構基本一致，差異只在上面的這些秘紋組合。」
「那麼，是不是說，我如果能研究出這些秘紋組合的差異，就可以無需信物，直接構造出『時間秘紋環』，將所有空洞空間中的空間泡重複激活，把所有寶物都發掘乾淨？」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無法停止。
袁至立刻構造出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時間秘紋環』，與第9527號空洞空間的『時間秘紋環』進行對比，很快發現差異。
除開兩個『時間秘紋環』中相同的部分。
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時間秘紋環』中，多了幾十個秘紋節點，構成一個意義不明的秘紋組合結構。
第9527號空洞空間的『時間秘紋環』中，同樣多了幾十個秘紋節點，構成另一個意義不明的秘紋組合結構。
袁至將這兩個秘紋組合結構單獨分離出來，在空中施展出來，仔細觀察感應。
「這兩個秘紋組合結構，雖然看不懂是什麼意思，催動起來也沒有什麼效果，但感覺很熟悉。」
袁至的意識極為強大，記憶力更是無人能比，只要是見過的秘紋構造，根本不可能忘記。
這種熟悉，說的不是秘紋結構熟悉，而是感覺上的熟悉。
「應該是我之前見過的某種事物，與這兩個秘紋組合結構相似——想起來了！」
袁至想起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地形。
第1855號空洞空間，位於10081個空洞空間的邊緣，洞壁上有著上萬個通道口，通往其他的空洞空間。
袁至面前空中，那個對應著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秘紋組合結構，如果對照它在『時間秘紋環』的位置和波動之力朝向，正好和第1855號空洞空間的位置和內部地形構造一致。
袁至迅速檢查第9527號空洞空間對應的秘紋組合結構，發現果然也是一樣。
「這就是『時間囚籠』的通用秘紋鑰匙？」
袁至興奮起來。
這意味著，那10081個空洞空間中的寶物，全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如果有足夠時間去各個空洞空間的話。
並且……別再出現出口傳送門消失的情況。
他的目光落到了面前的空間泡上。
「那就試試吧，看看無限激活第9527號空洞空間，會不會帶來什麼惡劣的結果。」
「不過，在此之前，得先把旁邊巡邏的那隊機械族陣營的封王不朽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