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地底空間的虛空中，『時間過客』秘術引起的微弱空間波動蕩漾開來。
袁至本尊的身影從空間波動中出現，渾身散發著濃郁的『毀滅本源』氣息。
他抬手，彈指。
唰！
一根根七彩秘紋絲線從袁至手中凝聚生成，隨即交織變化，逐漸轉變成一根根白色秘紋絲線。
白色秘紋絲線在虛空中悠揚飄蕩，散發著絲絲『毀滅本源』的氣息。
袁至滿意點頭。
這一式蘊含著純粹『毀滅本源』方面奧妙的秘法，是使用混沌法則秘紋構造而成，威力已經達到永恆真神極限。
只可惜這是以法則之力催動的『毀滅本源』奧妙，並非如界獸王者分身體內『界』中生成的界獸之力，不能對混沌結晶凝聚成的灰色山石進行轉化吞吸以補充自身神力。
界獸王者分身能夠轉化吞噬混沌結晶，靠的是其體內的『界』中散發的界獸之力才能做得到。
袁至的本尊體內卻沒有『界』，並且生命基因層次距離十萬倍尚遠，無法轉化神力模擬界獸之力。
但袁至的本尊卻可以做另一件事，那就是催動『時間過客』這種秘法，並消耗自身神力令『時間過客』中的時間快速流動，獲得大量修煉時間。
界獸王者分身轉化吞吸灰色山石時，令山石內部起了奇妙的反應。
那些原本看似混亂的法則波動忽然變得有規律起來，甚至組合展示出有著『毀滅本源』奧妙的法則波動。
袁至的本尊記下這種波動，然後直接消耗神力進入『時間過客』開始對其進行模擬推演。
雖然說『時間過客』消耗的神力數量巨大，但袁至煉化了瀨兀山主的身體之後，得到的神力足夠他催動『時間過客』進行長時間的法則推演。
雄偉山峰表面，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依然在全力轉化那由純粹混沌結晶凝結而成灰色山石。
隨著界獸王者分身的轉化吞吸，雄偉山峰的灰色山石表面，越來越多的區域失去了形成主動防禦護盾的能力。
原本長達萬億公里的六棱形岩石柱子，現在只剩下不到九千億公里。
得到大量能量補充，界獸王者分身的體型已經來到了上千億公里之高。
並且混沌結晶的能量層次極高，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吞吸了大量混沌結晶之後，體內的『界』已經修復了七七八八。
如果能吞噬更多由混沌結晶凝聚的灰色山石，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恢復到全勝狀態的十二光年大小體型，不是問題。
那種情況下，即便是只有永恆真神水準的界獸王者分身，也能和大多數混沌主宰層次的強者正面硬剛。
袁至從斷東河傳承中留下的訊息得知，起源大陸上雖然有著神力道路，也有著許多天才能夠得到足夠好的傳承，突破到九萬倍生命基因層次。
但起源大陸上，更多的強者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一旦沒能在真神之前就令生命基因層次突破到九萬倍，真神之後根本沒有任何可能在這方面進行更多改善，只有用很差的底子來突破到永恆真神甚至混沌主宰。
當然『嚳帝』留下的『汲血轉生術』讓袁至對斷東河傳承中的訊息有了新的看法。
然而，即便是斷東河傳承中的訊息可能不全，但有一點是可以確認的。
那就是起源大陸上的神力生命中，有相當多的混沌主宰層次強者，生命基因層次也不過是萬倍而已。
更別說根本不懂得生命基因層次方面奧妙的那些原生土著生命。
所以如果能讓界獸王者分身恢復到真正的全盛狀態，袁至有把握幹掉可能聞訊而來的混沌主宰級敵人。
只是，想看讓界獸王者分身恢復到全盛狀態，存在一個問題。
界獸王者的吞吸能力極強，即便是剛剛成就界獸王者時，吞吸一個數十億光年大小的虛空真神級小型宇宙，也只需花費大約一天時間。
而現在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已經達到永恆真神極限，吞吸轉化能力比剛剛成就界獸王者時強了不知道多少倍，吞吸一個虛空真神級的小型宇宙就是分分鐘的事。
按理說，虛空真神級小型宇宙的核心本源極為複雜，其大小至少以萬光年計，堪稱龐然巨物。而地底空間中的這座山峰，高有五百多光年，直徑僅僅一百多光年，可以說是小的可憐。
只是灰色山石中的混沌結晶雖然是純粹的能量凝聚，但其能量層次極高，是懂得混沌法則的混沌主宰層次強者才能凝聚出的能量結晶。
界獸王者分身對『毀滅本源』的理解僅僅只是永恆真神層次，體內的『界』中生成的界獸之力也只有永恆真神層次，想要大量轉化這種檔次的混沌結晶，還是相當費力。
袁至曾經推算過，如果以界獸王者分身的吞噬轉化速度，想要將整座雄偉山峰的混沌結晶全部吞噬轉化，恐怕得數十萬年。
即便僅僅只是在雄偉山峰上打一個足夠大的通道，深入其內部探查奧秘，也得花上近萬年。
這顯然是不可接受的，因為敵人隨時都可能出現。
但事情總有解決辦法。
在不確定敵人何時可能出現的情況下，袁至想出一個主意。
那就是藉助轉化混沌結晶山石時其內部以法則之力展現出的『毀滅本源』奧妙為基礎，在『時間過客』不惜神力令時間快速流動，全力研究『毀滅本源』方面的奧妙，爭取短時間內讓界獸王者分身對『毀滅本源』的感悟提升到混沌主宰層次。
一旦界獸王者分身的實力再度提升，轉化吞吸混沌結晶的速度必然會大幅增加，到時候想要在這座雄偉山峰上打一個洞就很容易了。
袁至觀察了一會兒手中以神力凝聚成的白色秘紋絲線，感應著其中蘊含著的『毀滅本源』奧妙波動。
這白色秘紋絲線看似普普通通，卻是以混沌法則秘紋為基礎構造而成，純以攻擊力而言，其對敵毀傷效果是超過了袁至的『星錨』秘法的。
「這一式秘法就叫『毀滅之光』吧。」袁至隨意給這一式樣秘法起了個名字。
袁至創造這一式秘法並沒有在秘法威力上花費多少心思，主要在『毀滅本源』的變化複雜度上下了很大功夫，以推演『毀滅本源』奧妙到更高層次為目的。
他散去手中的白色秘紋絲線，轉而繼續感應界獸王者分身轉化混沌結晶時，山體內部傳來的那蘊含著『毀滅本源』奧妙的法則波動。
……
界獸王者分身射出千萬道白色光線，轉化著灰色山石中的混沌結晶。
無盡法則波動在灰色山石內部震盪傳出，又被袁至的本尊盡數記下。
那些法則波動看似混亂，實則有序。
其中，不僅有著蘊含『毀滅本源』方面奧妙的法則波動，同時還有著蘊含『雷音本源』方面奧妙的法則波動，甚至還有著蘊含『虛空本源』方面奧妙的法則波動……等等。
在袁至的感知中，只要是他體內血脈之力中蘊含的本源奧妙，都能在這灰色山石內部的法則波動中找到對應的部分。
並且那些奧妙波動層次極高，令袁至的血脈之力都產生著奇異的共振。
袁至感覺，如果能花點時間研究分析那些『雷音本源』、『虛空本源』之類的奧妙，必然能讓自己在這些『道』的方面有著長足的進步。
只是袁至再強，精力也是有限。
他目前只能將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完全集中到『毀滅本源』的法則波動方面。
如果能將對『毀滅本源』的感悟提升到混沌主宰層次，那麼界獸王者分身必然能夠提升到混沌主宰層次。
到時候，界獸王者分身的實力在混沌主宰恐怕是難逢敵手。
所以蘊含著其他本源奧妙方面的法則波動，放在以後再研究也不遲。
……
一段時間之後。
正在全力記憶著灰色山石中傳來法則波動的袁至忽然將心神抽離。
袁至感覺自己意識中記下的大量法則波動已經到了某種極限。
他略一思索，立即催動『時間過客』秘法，進入凝固的時空中。
隨即，大量神力投入之下，凝固的時空中有一小片區域的時間開始流動，一根根混沌法則秘紋絲線在這一小片區域中出現，散發著種種波動，與袁至記憶中的那些有關『毀滅本源』奧妙的法則波動相對應。
所謂悟透本源奧妙，其實就是完全理解本源奧妙的運作方式。
絕大部分強者是自己憑藉直覺和經驗進行摸索。
而袁至用的這種方法，卻是按圖索驥。
根據那些散發著『毀滅本源』奧妙的法則波動，逆向尋出對應的混沌法則秘紋。
每尋找到一個能夠產生那些法則波動的混沌法則秘紋，袁至就在理解『毀滅本源』的道路上更進一步。
在『時間過客』鎖定的一小片空間中，一根根混沌法則秘紋絲線中，無數混沌法則秘紋圖閃動，迅速變化形態和位置，產生著各種法則波動。
而袁至在『毀滅本源』上的感悟，也在飛速增加著。
……
虛空中。
微弱的空間波動盪起，袁至的本尊從『時間過客』離開，出現在正在轉化吞吸著混沌結晶的界獸王者分身旁邊。
對於界獸王者分身來說，上一秒，袁至的本尊才剛剛施展『時間過客』進入凝固的時空。
而下一秒，袁至的本尊就已經從『時間過客』中離開。
而對於袁至的本尊來說，在這短短的一進一出之間，他已經在『時間過客』中度過了千億紀元。
袁至的本尊感應自身力量，輕嘆一口氣。
「我的神力，不多了。」
想要讓『時間過客』形成的凝固時空中的時間重新流動，需要消耗神力。
而消耗的神力多少，取決於袁至讓多大空間內的時間流動，以及流動多長時間。
袁至已經盡力控制著，讓『時間過客』中維持時間流動的區域儘可能的小，但千億紀元畢竟太長，還是讓他的大部分神力都消耗掉在維持時間流動中。
袁至現在的神力，只有最強時期的不到一半。
如果再來一個如瀨兀山主這樣的永恆真神級虛空異獸……不，再來十幾個，袁至也一樣能夠隨手就將它們當場擊殺。
原因很簡單。
袁至抬手，指尖神力流動凝聚出大量七彩秘紋絲線，又在瞬間轉化成一根根黑色、白色的秘紋絲線，交織形成一片羽毛。
羽毛中，強大的毀滅之力洶湧澎湃，散發著無盡有關『毀滅本源』奧妙。
袁至這次動用的神力，和之前施展『毀滅之光』時的神力總量相等。
但這一片黑白相間的秘紋羽毛中，蘊含的強大威能卻已經超越了永恆真神極限層次，達到了混沌主宰的水準。
這是混沌主宰層次的『毀滅本源』奧妙。
「雖然消耗了不少神力，但卻值得！」袁至觀察著自己面前這片黑白相間的秘紋羽毛，「這一式秘法的名字，就叫『毀滅之羽』！」
消耗神力，並不算什麼。
袁至有『汲血轉生術』在手，只要再擊殺幾頭虛空異獸，神力自然就回來了。
現在，袁至最強的戰力是自己的界獸王者分身，遇到戰鬥也用不著本尊出手。
旁邊，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忽然收起身體周圍的無數白色光線，感應著自身的生命結構。
界獸王者分身的皮膚、肌肉、骨骼、血液等等一切，乃至界獸王者分身體內的『界』中的運轉奧妙，都盡數映入袁至的意識中。
「原來『毀滅本源』在界獸王者分身身上，是這樣體現出來的！」
袁至意識中湧出無盡明悟。
……
強者成為真神之後，返本歸一，所有分身盡皆融為一體。
雖然說，真神之後想要以神力凝聚出一個個分身是很容易的，但是分身卻沒有真神之心，不可能擁有本尊的戰力。
當然，起源大陸上，也有著一些強大的秘術，能讓強者擁有真正的分身，並且分身的戰力雖然不如本尊，卻也能達到本尊的六七成。
但是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和其他強者的分身並不相同，甚至不同於法則之主以下那些生命擁有的分身。
其他強者的分身，是一個意識，一個靈魂，控制著多個能夠融為一體的身體。
而袁至的本尊和界獸王者分身，卻是一個意識，融入兩個靈魂，控制著兩個毫不相干的身體。
所以，袁至對『毀滅本源』的感悟雖然是存在於意識之中，但想要在兩個靈魂中體現出來，卻需要每個靈魂各自進行感悟理解和融合。
還好，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本就是『毀滅本源』的化身，將袁至本尊帶來的感悟融入自身靈魂並不費什麼力氣。
片刻之後。
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體內，最核心的『界』中，忽然有一絲界獸之力消失，而後一縷混沌氣流憑空產生。
隨即，那一縷混沌氣流凝聚，化作一顆極其微小的晶體。
混沌結晶。
袁至的界獸王者分身終於將『毀滅本源』的奧妙融入自身靈魂，徹底將其悟透到混沌主宰層次。
颯……
一縷縷混沌氣流迅速在界獸王者分身體內的『界』中產生，旋即化作混沌結晶，宛如霧氣一般漂浮在『界』中。
而界獸王者分身的身體生命結構，也在迅速產生著進化，變得更複雜，生命氣息則更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