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夜,大夏都城-東城郊區。

路燈昏黃的街道上一片寂靜,雨水淅淅瀝瀝,淋在立崗將士們的身上。

驀的,一條空間裂縫悄然開啟,嚇了將士們一跳!

其中竟走出來一道修長的身影,灰色的運動服、鴨舌帽,還有白色的板鞋。

如此出場方式,簡直是驚世駭俗!

但此少年的衣著,卻像是普普通通的夜跑市民嗯,就很詭異。

「什麼人?」

「站住!」士兵們立即開口喝道。

杜愚壓了壓手,轉頭看向後方的空間裂縫:「麻煩了,風前輩。」

只露出上半身的風無痕,笑著點頭示意,隨即縮了回去,空間裂縫中瞬間消失。

引路小風,誰用都說好~

告別了大夏風聖,杜愚這才看向前方。

雨幕下的昏暗街道上,到處都是士兵們的身影,顯然,這片街區已經被封鎖了。

而冷冷的冰雨,更是讓杜愚打了個寒顫。

要知道,七月份的大夏都城是十分炎熱的,夜晚同樣悶熱。

但這一場夜雨冷得出奇,令人如墜寒冬。

「你好。」杜愚掏出證件,遞向了前方面色警惕的士兵,「我隊友正在前面執行任務。」

領頭士兵依舊全神戒備,接過證件細細檢查。

如此出場方式,此子必然不是凡人!

且杜愚剛剛的那一句「風前輩」,更是讓士兵們浮想聯翩。

能動用空間技法之人,那都得是神仙一般的人物,鳳毛麟角。

再加上對方姓風.

泱泱大夏雖人口眾多,但風姓極少。

偏偏在大夏境內、婦孺皆知的,就有一名最頂級的風姓御妖者——大夏七聖·風無痕!

士兵們的心思已經徹底活泛了起來。

他們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無意中,一睹了大夏風聖的尊容!

只可惜夜雨層層、路燈昏黃,風聖走得又很快。

雖然大夏七聖離去了,但被他親自送來的青年.這又是何等人物?

「抱歉啊,壞了規矩了。靈器任務兇險,我也是著急支援隊友。」杜愚歉意的說道。

領隊士兵將證件遞還給杜愚,隨即立正站好,敬了個標準的軍禮。

「不用不用。」杜愚連連壓手,「我進去了?」

「請。」領隊士兵側身讓路,和同伴們看著杜愚遠走的身影。

一名士兵小聲道:「班長,他好像是杜愚啊,大夏第一紙鶴門徒?」

領隊士兵瞪了對方一眼:「站好。」

與此同時,公園門口處。

一道高挑的身影,甩了甩白色斗篷的尾擺:「師兄,快收了神通吧,凍死啦!」

「馬上,馬上就好。」付劍州一身冰冷霧氣繚繞,邊走邊說著。

李夢楠被凍得縮了縮腦袋,一手挽著林詩唯的手臂,邁開長腿,跑向了街邊的商務車。

付劍州身後,還有一個身材瘦小的男子。

他嘴裡正叼著煙頭、愜意的吞雲吐霧著,好像並不受這等嚴寒環境影響。

二隊·齊天。

「嘩啦~」

「快進來,三妹。」李夢楠一手拉開了商務車門,低頭鑽了進去,嘴裡碎碎念著,「終於結束了。」

林詩唯笑了笑,跟著女孩上了車:「已經很順利了。」

李夢楠癟著小嘴,看向窗外走近的兩個男子:「要是杜愚和青師在,一定更順利。」

聞言,林詩唯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默默望著窗外的男子,沒再回應。

「可惡,臭杜愚,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肯回來。」嘴上說著埋怨的話,但李夢楠眼中卻滿是擔憂。

她小聲嘀咕著:「明明說好了要陪我種桃樹的。」

林詩唯心中微微一嘆,輕聲道:「好了。」

李夢楠額頭抵著冰涼的車窗,眼帘低垂,很是低落:「說好了7號陪我一起回家看媽媽的。

真是的,怎麼等都不來。」

「咔嚓。」齊天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剛一上車,就意識到了氣氛不對。

剛剛圓滿完成了靈器任務,團隊本該是一團喜氣,怎麼一隊的氣氛如此沉重?

稍加思索,齊天倒也能猜出來些許。

這是他第一次被借調到一隊,幫助同事們完成任務。

個中緣由,自然清清楚楚。

二十九局楊副局與其弟子杜愚突然失蹤,距今已是兩個半月有餘。

關於二者身處何方,局內同事私下裡有不少猜測。

至於二人的結局

二十九局執行的是靈器任務,乾的就是玩命的活兒,大家心理都有所準備。

而隨著二者失蹤的時間越來越長,人們的心理預期也是一降再降。

事實上,青門這幾位弟子明確知曉青師和杜愚的任務內容,只是幾人口風很嚴,也不可能四處宣揚。

但也正因為知曉具體情況,所以幾人的內心更加擔憂。

青師和杜愚,燒的可是幽寒之樹!

這是世間最最頂格、最最危險的任務。

而弟子中的李敬,更是知曉二者流落異界,並親眼見證了朽木青師破碎的一幕。

與其說是擔憂,不如說是絕望!

今天接到杜愚電話的時候,李敬整個人都是懵的,好久好久才緩過神來,激動得聲音都顫抖。

「走,回去了。」付劍州拉開駕駛座車門,甩了甩濕漉漉的頭髮,上了車。

敏銳如他,顯然察覺到了氣氛不對勁兒。

連帶著,付劍州收穫嶄新靈器的喜悅,也漸漸散去。

他一邊發動汽車,裝作什麼都沒察覺,笑著說道:「麻煩了,齊哥。」

「自家人,客氣什麼。」齊天按下車窗,又從兜里掏出來一支煙,「倒是你這小身板,能不能扛得住啊?

這珠子可是寒得很。」

雖然齊天才一米五出頭,而付劍州將近一米九。

但在御妖將·巔峰期的齊天面前,付劍州的身板的確算是脆的。

「扛不住也得扛啊。」付劍州笑著踩下油門,抬眼看向後視鏡,「任務圓滿完成,回局裡之前,咱們去吃一頓?」

李夢楠望著窗外:「我不太餓。」

林詩唯同樣興致缺缺,隨口道:「我們先回局裡交任務吧。」

看著兩位師妹的狀態,付劍州也是有些無奈。

解鈴還須繫鈴人,有些事情他無能為力,更何況,付劍州自己也很憂愁。

一片沉寂的商務車內,齊天突然開口:「小付。」

付劍州下意識移開視線,看向正前方,只見前方街角處,拐出來一道修長的人影。

在這徹底被封鎖的街區內,是絕對不可能有人隨意進出的!

那這個人

只見那人影不躲不閃,徑直走下了人行道、走上了馬路,迎著車走了過來。

「呲。」付劍州眉頭微皺,踩下剎車。

昏黃的路燈與車燈的光芒,交織在人影身上,也映襯出了層層雨幕。

付劍州的眼睛微微睜大,上身探前仔細觀瞧,不太確定似的說道:「杜杜愚?」

「誒?在哪兒呢?」

「嗯?」後方同時傳來兩道聲音,可比響應吃飯積極多了。

「杜愚?」李夢楠一手扒著車座,起身彎腰,看向前方車窗外。

雨幕中,確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邁步走來。

「呀!真真的是誒!」李夢楠用力咬了咬下唇,也被自己咬的生疼。

這操作.嗯,倒是很夢楠。

「不是做夢。」李夢楠口中喃喃,一雙美眸中充滿了驚喜,一手拉開了車門,「杜愚!」

林詩唯也跟著下了車,怔怔望著遠處走來的身影。

「呵。」齊天咧嘴一笑,指尖燃起一撮火苗,點燃了香煙,「現在不嫌雨水冷了。」

付劍州:「.」

「杜愚!」李夢楠靴下纏風、輕盈點地,背後的白色斗篷隨風飄揚,在雨中獵獵作響。

「喔!」杜愚一聲輕呼,抱住了撲入懷裡的女孩。

巨大的衝擊力,帶著他向後退了一步,熟悉而又淡淡的香氛縈繞鼻間。

「我還以為.以為你死了呢。」李夢楠手臂緊緊環著杜愚,臉蛋埋在杜愚的肩膀上,低聲喃喃。

溫香軟玉入懷,杜愚的面色也柔和了下來:「不能盼我點好?」

「可三妹說,伱和青師一起去燒寒樹了。」李夢楠手臂越來越緊,聲音卻越來越小。

「回來了,我回來了。」杜愚輕聲安撫著女孩,轉眼看向不遠處。

漆黑的斗篷兜帽下,是林詩唯那複雜的面龐。

喜悅、慶幸,仿佛心裡的一顆石頭終於落了地。

杜愚對著林詩唯笑了笑:「林將軍,別來無恙?」

「去。」林詩唯笑著瞪了杜愚一眼,詢問道:「成功了?」

「算是吧。」杜愚輕輕點頭,小聲道,「夢楠。」

「嗯?」

「輕點,我戰袍要碎了。」

「勒死你才好呢。」

杜愚:「.」

「呼~」車中副駕駛上,齊天向窗外吐了口煙霧。

看著車燈光束下的雨幕,以及雨幕下的幾人.

齊天的臉上,漸漸露出了暢快的笑意。

再沒有什麼,比一位失聯許久、又突然回家的戰友,更令人激動與欣喜的了。

「咚。」付劍州下了車,回手關上了車門。

杜愚對著付師兄比劃了一個大拇指。

付劍州笑著問道:「青師呢?」

杜愚:「在我的鐘里,忙完任務後,我們一起回家吃頓飯吧。」

付劍州重重點頭:「好!走,上車,咱們回局裡交任務去。」

「走吧。」林詩唯邁開長腿,大步上前,一手握向杜愚的手臂。

「嘩啦啦!」

女孩只是輕輕一捏,一陣玻璃炸裂的聲音,突兀響徹雨幕。

「誒!」李夢楠嚇了一跳,趕忙鬆開手臂,她可不想真把杜愚可勒死。

可問題是杜愚的戰袍是怎麼碎的?

「呃。」杜愚差點被勒斷了氣,他揉著脖子,一臉難受的看著林將軍。

林詩唯嘴角微揚,轉身向商務車走去。

她背後的漆黑斗篷尾擺,與夢楠那白色的斗篷尾擺一樣,在雨幕中獵獵作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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