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底,裴詩詩的案子拖了一個月,終於開庭了。

一大早,裴雯雯一個人去上班。

裴詩詩請了一天假,今天去法院出庭。

換了一身牛仔長褲出來,江帆看的直搖頭:「不好看。」

年紀輕輕,穿的這麼成熟幹嘛,為要告訴別人自己長大了啊?

裴詩詩哦了聲,就上樓換了條闊腿褲加小外套。

江帆還是搖頭:「太俗。」

裴詩詩鼓鼓嘴,又上樓換了身純清軟萌裝,棉襪短裙小外套。

頭上還戴了頂白色帽子,又軟又萌又可愛。

江帆這才滿意:「這個好。」

裴詩詩問:「江哥,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良嗜好?」

江帆愕然:「沒有啊?」

裴詩詩不相信:「那你幹嘛老讓我穿這個,土到掉渣。」

江帆摸了摸頭:「你知道什麼,這個才顯清純,穿的那麼成熟幹嘛,俗氣!」

裴詩詩撇撇嘴,不跟他掰扯。

開車到了法院,楊甲琛和高律師早到了。

那對母女也露面了,依舊沒好臉色。

甚至可以說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

不過律師換了,換成了一個男律師。

刑事案件審理複雜,庭審現場還來了不少媒體,對這起案件關注度很高,畢竟這種事很有代表性,一個不好甚至有可能引起更大的社會熱議和輿論,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

法院同樣壓力巨大。

審理了兩個半小時,最終也沒當庭宣判。

估計又得涼涼。

但沒關係,就算打上十八年,江帆也拖的起,有的是時間。

就看對方能不能耗的起。

庭審結束,江帆和裴詩詩先走了。

吃午飯時,裴詩詩還鬱鬱不樂的。

等回了家,就問江帆:「江哥,咱能不能不打官司了?」

江帆問道:「怎麼了,不忍心了?」

裴詩詩憂鬱道:「不是,一次次的太麻煩了。」

江帆道:「又不用你操心,就去聽一聽就行,也怕麻煩?」

裴詩詩點著頭:「不想再去法院了。」

江帆道:「等判決書出來再說吧,走,咱們去三樓。」

裴詩詩俏臉一下就紅了:「去三樓幹嘛?」

江帆不答,拉著她上了三樓。

到了臥室,抱床上躺平。

裴詩詩心慌的一批:「江哥,你要幹嘛?」

「你說呢!」

江帆壓了上去,一手墊地腦袋下,一手托住臉吃瓜。

過了一會,又滑到一側,騰出一隻手去探索。

探索到下面時,裴詩詩心將他手按住。

江帆問道:「幹嘛,還不想給我?」

裴詩詩紅著臉:「親戚來了。」

「……」

江帆懵了一下,接著才反應過來,半信半疑:「真的假的?」

裴詩詩皺了皺鼻子:「真的。」

江帆從外面摸了下,心裡頓時一句我艹。

好不容易等到個姐妹倆分開的機會。

特麼的親戚又恰好來了。

這不是存心壞哥好事嘛!

沒得奈何。

只好償了償詩詩的營養快線,又讓手了下勉強消了消火。

十二月初,呂小米在杭州考察了一個星期回來了。

江爸江媽一到周末就往杭城跑,到處看房子。

似乎真的有在杭城養老的打算。

糾結來糾結去,也拿不定主意。

江爸覺的西湖邊上最好,江媽覺的老房子太破了,沒新房子好。

江帆乾脆讓呂小米過去了一趟,實地考察了一下杭城的高端別墅樓盤。

杭城的高端別墅樓盤也不便宜,呂小米看了好幾個樓盤,雲棲玫瑰園,江南里,桃花源等等,全都是天價別墅樓盤,幾千萬打底,甚至還有上億的。

呂小米拿了一大堆圖冊,一個一個給江老闆介紹:「桃花源09年就開盤了,現房到是有幾套,但戶型和位置不太好,聽說杭州馬就住在這裡;雲本玫瑰園要私人定製,前年已經交房了,現在有幾套因為資金出問題退訂的,房子到是挺好的,就是價格比較高,最便宜的這套都是六千萬起;江南里剛開盤,沒有樣板間,但地段和外景不錯……」

江帆一邊聽一邊看,能印到冊子上的圖片,那自然是風光如畫。

但實際怎麼樣,還要看了才知道。

至於價格……

誰看價格。

財富增漲太快,江帆現在買房子都不看價格了。

月入百萬的人,路邊攤吃個小吃會在意價格嗎?

同理,隨便割把韭菜就是幾千萬上億,會在意房子價格嗎?

「看著挺不錯!」

江帆看完,想了想說道:「明天過去看一下,能看上就買幾套。」

「好的!」

呂小米答應了一聲,暗暗琢磨沈老闆有多少錢。

幾千萬的房子,似乎只關注房子好不好,壓根就不關注價格。

隔天。

江帆和呂小米去了一趟杭城,看了看幾個樓盤。

走馬觀花看了一圈,最後給呂小米交待,買下三套。

江南里買一套,給江媽買的。

西湖邊上的老房子一套,給江爸買的。

至於想住那個,江爸江媽自己商量去。

實在不行各住各的江帆也沒意見。

至於桃花源的……

留著狡免三窟。

過了幾天,法院的判決書下來了。

證據不足,駁回。

楊甲琛私下打聽後告訴江帆,老太太有個遠房侄子,能耐不小。

裴詩詩不想再打官司了。

江帆也不想再折騰,本來準備就這麼算了。

結果這天晚上,姐妹倆剛到家,裴詩詩的電話響了。

「喂,你好。」

「你是裴詩詩吧?」

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裴詩詩道:「是的,你是……」

「別告了。」

男人語氣不善:「屁大的點事告啥告,你啥好告的?」

「……」

裴詩詩有點懵,也有點被嚇到。

一時不知如何反應。

江帆就在旁邊,沒聽到說的啥,問了聲:「誰?」

裴詩詩抿了抿小嘴,道:「不知道,讓我再別告了,說屁大點事……」

江帆臉色一沉,接過手機:「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

男人底氣十足:「再警告你一次,再別瞎基吧折騰了。」

電話掛了。

江帆臉色陰沉,心裡的邪火騰騰往外冒。

裴詩詩委屈的不行,還有點害怕。

江帆摸了摸後腦勺,道:「別怕,天塌下來我扛著呢!」

裴詩詩弱弱道:「江哥,要不就別告了吧?」

「必須告!」

江帆道:「佛爭一柱香,人活一口氣,怎麼能不告呢,我到想看看這隻王八是千年烏龜還是萬年老鰲,就算把官司打京城,江哥也得給你討這個公道。」

裴詩詩抿著嘴,心裡不安。

次日。

江帆到公司後,就叫來楊甲琛交待一番。

楊甲琛沒意見,既然老闆要打,那就打到底唄。

江帆憋了一肚子火,被傻筆氣到了。

真正有權勢的人物,干不出這種腦殘事。

因為這壓根就不是在解決問題,反而是在火上澆油。

本來就不占理,還敢以勢壓人。

稍微有點水準的人,也不至於這麼腦殘。

還特麼打電話威脅,江帆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楊甲琛動作非常快,一邊向上級法院提請上訴,一邊將電話威脅的事捅到媒體,頓時引發了不小波瀾,本來這案子就有媒體在關注,被駁回就已經有人在罵了。

現在還打電話威脅,頓時觸動了不少人的神經。

兔死狐悲之下,難免群情激憤。

再加上暗中的推波助瀾,很快就被頂上了熱搜。

鬧的沸沸揚揚。

「天理何在!」

「公道何在!」

「以後碰到老人摔倒還能不能扶了?」

「傳統美德還應不應該發揚?」

網上全是此類聲音,心有淒淒蔫者不在少數。

都怕這種讓人心寒的事以後被自己遇上。

甚至有學者都公開發聲,權力不應踐踏社會道德,挑戰公俗良序。

又扯出了前幾年發生的幾起類似的案例,大有席捲之勢。

一時魔都成了焦點,物議沸騰。

周末。

江帆帶著兩個小秘去散了散心。

裴詩詩最近壓力比較大,需要放鬆。

周二。

江帆和曹光去了趟南邊的一個文化科技園。

回來的時候下起了小雨。

路過康橋時,江帆想起老同學,就順路過去看看。

也不知道張一梅賣衣服賣的怎麼樣了。

已是隆冬季節,魔都的冬天不太好過,尤其雨天很難熬。

不過景紅秀最喜歡下雨。

因為一下雨人都不想出門了,全坐在家裡點外賣,外賣單多。

一口氣接了三個單,規劃好路線,呂紅秀電摩騎的飛快。

跑了近兩個月,周邊的環境早就熟了。

以前一天只能跑個二十幾單,現在已經能跑到三十單了。

這個月能掙六千塊。

呂紅秀幹勁滿滿的,即使鞋子已經濕了也不覺的多冷了。

能掙到錢就好。

前方十字路口,綠燈還剩下不到五秒,過不去了。

景紅秀跟在車流中,看著前面的奧迪殺車燈亮起,跟著剎車。

不好!

打滑了。

下雨呢,路面有點滑。

關鍵跑的太快了。

景紅秀腦子裡閃過這個念頭時,電摩已經側滑摔倒,人跟著車子一塊滑了出去,撞到了後面快要剎停的奧迪車屁股上,左胳膊和腿火辣辣的疼。

腦袋也磕在了車屁股上,雖然有頭盔護著,但依舊嗡嗡作響。

車裡。

江帆正和曹光說話呢,猛聽咣的一聲,車身都晃了兩下,不由嚇了一跳。

曹光反應很快,忙解安全帶:「有人追尾了。」

江帆也忙解掉安全帶,開門跑了下去。

下車先往後看,沒看到車追尾,但很快就看到車尾露出半截的電摩。

忙過去一看,就看到一個外賣員正從地上爬起來。

奧迪的後槓被撞掉了,可見剛剛的撞擊力度不小。

不過這不是他關心的。

就算把車撞報廢也不心疼。

人命要緊。

「沒事吧……」

江帆剛問了句,可等看到外賣員轉過臉來,頓時愣住。

曹光也從駕駛座跑了過來,看到被撞掉的後槓就一陣牙疼。

今天是他開車,結果過個紅綠燈還能出交通事故。

實在倒霉催的。

景紅秀頭盔撞歪了,搓著胳膊爬起來,正準備道歉呢。

看到江帆,一時也愣住了。

江帆剛剛車上還在想呢,不知道這妹子送外賣送的怎麼樣了。

沒想到這麼快就見到了。

只是這個見面的方式實在不那麼美好。

景紅秀右手托著左臂,估計剛摔倒傷著了,身上腿上全是水,雖然穿著雨披,但剛剛摔倒打了幾個滾,下半身已經濕透,毛線手套上還在滴著水。

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你沒事吧?」

江帆連忙上前,扶住她左臂。

「沒事!」

景紅秀臉上也是水,也不知是凍的還是嚇的。

臉色很白。

只是眼神里原本的惶恐變成了茫然。

「是不是傷到胳膊了?」

江帆道:「走,先去醫院檢查一下。」

說著就要拉她上車。

景紅秀連忙道:「我的外賣還沒有送到。」

說著忙去撿從保溫箱裡甩出來的餐盒。

江帆牙疼,外賣重要還是人重要?

連忙將她拉住:「你胳膊是不是傷到了?」

「沒有!」

景紅秀抹了把臉上的水,還甩了下左臂:「可能蹭破皮了。」

江帆道:「外賣送不到就算了,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曹光也過來了,站在一邊看看江老闆,又看看景紅秀。

他沒見過景紅秀,只是看這樣子,江老闆似乎認識這個外賣小妹。

認真打量幾眼,長的到是挺清秀,只不過現在看著挺狼狽。

可問題是,以江老闆的身家財富,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怎麼會看上一個送外賣的。

這口味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不過老闆的事,他一個打工的也不好問。

看著就是。

只是大冬天的,站外面被雨淋實在不太好受啊!

本來穿的就少,就這一會,外衣已經快濕透了。

「不去醫院了,我沒事!」

景紅秀抹了把臉上的水,將地上的餐盒撿起來。

江帆連忙將她扶了起來,電摩是往左側滑倒的,車子的左邊不同程度損傷,不但後視鏡已經掉了,車把也有點彎了,前輪的護板變形嚴重,已經擦在了輪胎上。

明顯沒法跑了。

景紅秀心裡一陣陣難過。

好在餐品到是沒有問題。

就是其中一個是帶湯的,裡面的湯灑出來一點。

江帆看看車況,道:「沒法跑了,別送了,先去醫院看看吧?」

「要扣錢!」

景紅秀抿了抿嘴唇,一直很堅強,從來沒哭過。

今天不知為何,特別想哭。

江帆看了看她神情,轉個念頭道:「走吧,我開車帶你去送。」

景紅秀愣了愣,有點遲疑。

「老曹,你找個修理店把電摩推過去修好!」

江帆招呼一聲曹光,又招呼景紅秀:「上車吧!」

曹光:「……」

景紅秀拎著餐品很是不安。

江帆拉著她走到副駕駛旁,拉開車門道:「上車。」

景紅秀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水,莫名自卑。

「上去吧!」

江帆推了一把,將她推上車。

然後走到後面,將耷拉在地上的後槓拽下來扔進後備廂。

「快點把電摩給找地方修好。」

江帆又交待了曹光一聲,上了駕駛座開車駛離。

「……」

曹光站在雨中,看著遠去的奧迪風中凌亂。

過了幾秒,才欲哭無淚地將電摩推到路邊,把路給讓開,然後拿出手機搜索附近哪裡有修電摩的地方,覺的今天請江老闆去南邊真是個最大的錯誤。

奧迪車裡。

江帆一邊開車,一邊抽了幾張紙巾遞過去:「擦擦臉。」

景紅秀默默接過去,擦了擦臉上的水。

最後把紙巾捏成一團攥手裡。

江帆問道:「送外賣很辛苦吧?」

景紅秀不看他,眼睛直直望著前路,頭盔也沒摘,道:「還可以,我覺的挺好。」

江帆又問:「胳膊還疼嗎?」

「有點疼!」

景紅秀把餐品放在腿上,捏了捏左胳膊肘。

江帆說道:「把袖子捲起來看看,應該是皮蹭破了。」

景紅秀就把袖子捲起來,果然破皮了。

胳膊肘蹭破了好大一壞,足有杏子大。

正在往外滲血,看著都很疼。

江帆又抽了幾張紙:「用紙墊一下,別感染了。」

景紅秀接過去,默默捂住傷口,過了一會,才問:「你忙嗎?」

江帆道:「不忙,雨天是不是外賣單多?」

景紅秀輕輕嗯了聲:「下雨人都不出來。」

說沒幾句,車跟著導航進了一個居民小區。

江帆把車開到樓下,問:「要不要我去給你送?」

「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景紅秀拒絕了,準備拎著餐盒下車。

江帆指了指中控台:「把剩下的兩個放那。」

景紅秀猶豫了一下,本來她是打算自己拎著的,怕把車給弄髒了,不過看了看自己濕透的衣服和褲子,已經弄髒了,就把兩個餐盒放到了中控台上。

拎著一個下車,進了單元門。

會電梯上了十二樓,找到門牌號,按響門鈴等了八九秒,門開了。

開門的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景紅秀連忙道:「大姐您的外賣。」

女人嗯了一接,將袋子接了過去。

看到餐盒裡的湯酒出來,就皺住了眉頭。

景紅秀連忙道:「大姐不好意思,我剛騎車不小心摔了一跤,湯灑出來一點。」

女人更是皺眉,想說什麼,可看她一副狼狽模樣,終究沒有說出來。

把門關了。

景紅秀暗暗鬆口氣,轉身跑向電梯。

到了樓下。

奧迪還在原地沒動。

景紅秀躊躇了一秒,才拉開車門坐進去。

江帆倒車調頭,又趕往下一站。

三份外賣的目標的離的並不遠,太遠的景紅秀也不敢接。

不然會超時的。

兩個小區,一個寫字樓。

送完最後一份,開車去找曹光。

曹光已經找到了修車店,在一個小巷子裡。

不是推過來的,而是騎過來的。

把前面蹭在輪胎上的擋板掰起來騎了過來,不然得把人推死。

雨還在下。

曹光渾身濕透,早成了落湯雞。

景紅秀很不好意思,對曹光說謝謝時頭都不敢抬。

曹光打著哈哈:「好久沒騎電摩了,大冬天的騎著電摩淋雨還別有一番滋味!」

車還在修,看樣子需要些時間。

江帆問了一下,得明天才能修好,就道:「走吧,先去吃飯。」

曹光忙道:「江總,公司還有事,要不我先打d回了?」

江帆嗯了一聲。

曹光就很有眼色的先閃了,不想當電燈炮。

尤其不想給老闆當電燈炮。

江帆看了看景紅秀,問她:「你在哪住呢,先去換身衣服吧!」

景紅秀道:「你去忙你的吧!」

「走吧!」

江帆說道:「我沒啥好忙的,先去換衣服,然後吃飯。」

景紅秀跟著上了車,給他指路。

住的地方不遠,不到四公里路,在一條小巷子裡,還是那種農村自建房,一個院子一個院子分開,有三層的,也有四層的,全部隔成一個一個小單間。

江帆沒有上去,在樓下等。

過了一會,景紅秀換了身衣服下來。

老天作美,雨總算停了。

景紅秀穿了件薄薄的白色羽絨服,腿上是黑色加厚打底褲,腳上一雙白鞋,臉蛋白裡透紅的,頭髮有點亂,顯然洗完臉沒來得及梳頭就下來了,隨便用了根帶子所了個馬尾。

手裡還拿了條毛巾,沒急著上車,拉開車門後把坐椅擦了一遍才上來。

上車後又擦中控台,擦車門上挨過的地方。

「行了,再別擦了。」

江帆說道:「車就是個工具,沒那麼金貴。」

景紅秀把毛巾收起,放在了腳下。

江帆問道:「張一梅是不是也在這住?」

景紅秀輕輕嗯了聲:「在我旁邊。」

江帆沒有再問,開車駛離。

就近找了家小飯館吃了頓午飯。

出來到了車前。

景紅秀抿了抿嘴唇:「把你的車撞壞了。」

「撞就撞了吧!」

江帆道:「別送外賣了,我給你找個工作吧?」

景紅秀有點懵,被他的摸頭殺嚇到,低著頭沒說話。

江帆等了一陣,見她不吭聲,問:「怎麼了,不願意嗎?」

景紅秀沒抬頭:「我想送外賣。」

江帆摸了摸頭:「怎麼這麼傻。」

景紅秀有點懵,抬頭看著他,有被他的摸頭殺嚇到。

江帆又道:「就是讓你過的輕鬆點,沒有別的意思。」

景紅秀抿著嘴:「我覺的送外賣挺好的。」

江帆看著她倔強的樣子,再沒勸。

對這樣的妹子來說,如果大家都混的差不多,可以互相幫助。

可現在這情況,江帆的幫助無疑是一種施捨。

這妹子明顯不想接受他的好意。

多說無用。

「回去吧!」

江帆揮了揮手:「淋雨了好好歇息一下,別感冒了。」

景紅秀問:「你修車要多少錢?」

江帆沒有回頭,擺了擺手,上車走人。

要是覺的欠了人情,那就欠吧!

欠的越多越好。

景紅秀兩隻手攥著毛貼,目送後面缺了一塊的奧迪走遠。

路邊站了半天,才去了修電瓶車的那家店。

……

江帆去了公司。

到秘書室,呂小米正在跟人打電話呢。

一嘴的閩南話,聽著挺好聽,就是聽不懂幾句。

見他進來,連聲再見都沒來得及說就掛了電話。

「奧迪被撞了!」

江帆把奧迪鑰匙扔給她:「寶馬給我,回頭把奧迪去修好。」

呂小米嘴裡答應著,心裡卻想奧迪撞成啥樣了。

跟進去泡了茶,就下樓去看了下。

問題不大,只是後槓被撞掉,別的地方都完好無損。

重新裝一個後槓就完事。

多少有點納悶,不像是被車追尾的啊?

不然不可能只掉個後槓。

難道是倒車的時候撞到啥了,不好意思說是被撞了?

很有可能。

呂小米覺的猜到了真相,絕對想不到是被景紅秀的電摩給撞的。

曹光是絕對不會多嘴的。

別的事都可以念叨,唯獨老闆的作風問題不能念叨。

除非不想乾了。

正準備上樓呢,江老闆電話就來了。

趕緊上樓,一進辦公室,江帆就問:「跑哪去了?」

呂小米道:「去樓下看了下車。」

江帆招手:「過來,給我參謀下這車咋樣?」

呂小米走過去,站後面瞅了眼:「又要買車了嗎?」

江帆嗯了一聲:「還沒玩過超跑呢,買一輛玩玩。」

呂小米偷偷撇撇嘴,明明之前還說的要低調,奧迪就行了。

現在又要買超跑了。

錢真多啊!

呂小米越發的好奇,江老闆究竟有多少身家。

更好奇錢是哪來的。

杭城買了三套房子,花了兩個多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嚴重懷疑偷偷開了個印炒廠。

江帆一手托著腦袋,一手點著滑鼠:「這車咋樣?」

呂小米道:「我沒開過超跑,不過看著挺好的。」

江帆道:「去提一台回來。」

呂小米道:「網上的車型少,要不要去車商那給你找點資料再挑挑?」

江帆想想也對,就道:「那你先去看看。」

呂小米嘴上答應著,心裡卻在想,買法拉利是不是給那對雙胞胎準備的。

下午就去轉了一趟。

第二天拿了一本精美的畫冊給江帆看。

各種車型都有,還有報價。

有現車的還專門做了標註。

「不錯,工作作的挺細緻。」

江帆表揚一句,呂小米偷偷撇撇嘴。

翻了半天,指著一輛紅色的488道:「就這個吧,儘快提回來!」

呂小米道:「這個現車只有紅色,沒有藍色的。」

江帆搓搓頭皮:「紅色就紅色吧!」

呂小米答應著,更加確信這車就給買給那對雙胞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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