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爸江媽出國前還專門來一趟魔都，自然不是來看兒子的，畢竟幾天前還在一起，沒什麼好看的，專門來魔都，主要還是看裴家姐妹的，江爸給姐妹倆買了禮物。
一人一個琢子，據說還挺貴，一個十幾萬呢！
雖然在江帆眼裡不算啥，在對江媽來說已經很難得了。
活了大半輩子，江媽都沒買過這麼貴的東西。
兩個小秘當然開心，東西值多少錢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心意。
江欣則和兩個小秘約好，端午節放假去島上度假。
沒幾天了，就這個周末。
裴家姐妹跟江欣一直有聯繫，買島的事情也早就告訴了江欣，要不是沒長假，江欣早就飛過去度假享受了，就等端午小長假呢，早早就規劃好了。
次日，江爸江媽飛去了德國。
江欣和宋凱也沒在魔都逗留，回杭城上班了。
躲了幾天清閒，江帆剛去公司溜了一圈，薛濤就給他搞了個大事。
「你是認真的？」
江帆翻看著手裡的方案，感覺牙有點疼。
薛濤點頭，坦然的闡述理念：「我們的科研環境一直很不好，所以對那些真正的頂尖科研人才缺乏吸引力，物質和精神生活都得不到滿足，沒有幾個人願意沉下心來搞研究的。」
言下之意則是，加薪吶，趕緊加薪。
不加薪招不到真正的人才的。
江帆瞥了一眼：「嫌工資低了？」
薛濤攤了攤手：「不是我嫌工資低了，雖然現在的薪水確實不算高，但我有車有房還有幾千萬的存款，世界雖然大，但也盡可去得，並不會影響我對技術的熱情和探索，其他人就不一樣了，好多研究員整天都在盤算什麼時候才能在魔都買房子……」
江帆沒好氣道：「所以你就建議把研發中心搬到南海去？」
薛濤換個說法：「科研如將兵，只有讓士兵吃飽了，把家裡都安頓好了，沒了後顧之憂才能奮勇作戰，科學研究也是一樣，這道理老闆你也懂，相比魔都，南海那邊房價要相對低一些，也適合居住，關鍵是對人才有一定的吸引力。」
江帆一語揭破：「是你想去吧？」
薛濤到也老實：「我確實想去，魔都待久了感覺挺壓抑，春節在南海待了一禮拜，感覺那邊挺不錯的，很適合定居，關鍵是房價比較便宜，把研發中心搬到那邊，我覺的比放在魔都強多了，至少大部分中下層的研究人員不用再苦惱買不起房子。」
江帆沒批評他假公濟私，這是實情，不承認也得承認。
魔都最大的問題就是房子太貴，讓絕大多數普通上班族都很絕望。
即使公司一直在漲工資，可不起房子的員工依舊占了90%還要多。
就算是研發中心那些拿高薪的科研人才，買不起房子的也依舊占據了大半。
買不起房子這個梗，確實挺折騰人。
換了江帆自己，眼看到了結婚年齡，卻沒有三尺容身之地。
哪裡還有心思老老實實加班和工作。
「我考慮一下！」
江帆揉揉眉心：「你給我拿個詳細的計劃出來。」
薛濤答應一聲，稍稍有些振奮。
大老闆沒當場否決，就說明有希望。
其實這個方案，他也只是報著試試的想法，並沒有多大的把握，折騰是需要錢的，這種事情也不可能腦袋一熱就折板定下，那不是果決而是蠢。
要認真考慮才是正常的。
大老闆既然說考慮，那就有很大的希望。
下午。
江帆又去見一位退休在家的老教授。
老頭姓吳，知名物理學家，拿過很多獎，科研成果也不少，但沒有楊李那種成就，也沒評上院士，現在退休了，閒賦在家種種花養養草，偶爾和老伴遛個狗什麼的。
當然這個知名也只是江帆看完老頭的簡歷後而認為的。
實際上之前壓根沒聽過這老頭名號。
像這樣的老教授和科研人員國內並不少。
就像屠老太太，沒得諾獎之前誰知道她是誰。
這裡是一家川菜館，門店不大，也沒有包廂，吵吵嚷嚷的很不合適談事，可地方是老頭選的，江帆也無可奈何，只能強忍著不適一邊吃飯一邊和老頭交流。
智能工廠的徐勝光極力推薦這老頭，想要請老頭出山。
江帆就讓吳艷梅接觸了一下，這一接觸就是三個多月。
老頭挺固執的，退休了就想遛狗不想再工作。
即使開出天價，也不為所動。
吳艷梅前前後後跑了七八次，又是帶著人給老頭打掃衛生，又是給老頭送水果茶，總算讓老頭勉強鬆了口，準備跟江帆當面聊一下，於是江帆就來了。
這已經不是三顧茅廬了。
「小江啊，不是我不想給你工作。」
老頭一邊吃菜，一邊說：「我都六十多歲了，爬個樓都覺的氣短，沒幾年好活了，精力和腦子完全跟不上你們年輕人了，創新是你們年輕人的強項，我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早就把精力用光了，哪還能跟你們年輕人一樣去拼！」
江帆笑道：「吳老別糊弄我，創新確實不需要你，我們缺的也不是創新，應用創新方面我們甚至已經走在世界前列，可我們造的車軲轆和高端軸承就是不如別人的，好多關鍵的東西都受制於人，這不是創新，這是基礎和經驗，需要一點點的去積累，才能趕上別人，不明就裡的人認為只有創新才是科學，卻不知道萬丈高樓平地起，基礎才是關鍵。我們只有把那些這些年走捷徑拉下的東西補全弄懂了，把那些一知半解的東西都搞明白了，才能真正趕上人家，而吳老在基礎學科領域的學術成果正是我們所需要的。」
老頭有點驚訝，但也不是太意外，怎麼也算是科技公司老闆，就算不懂多少技術，但也不可能連基本的常識都沒有，就換個說詞：「現在不同以往，過去搞研究工作，我們靠的是一腔熱血和報國之心，現在艱苦奮鬥已經不提倡了，因為沒啥用，年輕人越來越現實，房子越來越貴，光給他們畫餅可是解決不了實際問題的。」
江帆虛心請教：「那吳老覺的科研工作到底該怎麼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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