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內部漸漸有不合(第三更第四更正一)

第四十六章——第四十七章內部漸漸有不合

曹家的人好長時間沒有吃過這樣飽了,也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了,一個個吃的香,喝的也不少,一個時辰之後,都喝的迷糊了,嘴裡還不停地說著自己才能明白的話,.

柳家的人挨了打,看著曹家的人吃餃子,吃好菜,喝酒,自己這邊的人挨打的時候,曹家的人不說幫忙也就算了,竟然還在一旁看笑話。

「曹家背叛了我們的老爺,走,回去跟老爺說,曹家被張忠收買了,呸!」柳家的人氣呼呼地說道,也不管這邊捕蝦的事情了,同樣也不吃東西了,從一個時辰前開始,他就沒有再吃這邊做的東西,看人家吃餃子,自己這邊要是吃那糙米的話,還不得讓曹家的人笑話死?

柳家的人都跟著往家走去,要把這個事情跟老爺說,其實最讓他們生氣的是沒有吃到餃子,還讓曹家這三十來個應該聽他們話的人在旁邊看了笑話。

柳家的人走了,蔣家和范家的人在還水種漂著呢,他們剛才那一個時辰一直沒上岸,就看著岸上的人在那裡吃喝,也聽不清楚岸上的人都說了什麼,反是知道張家的人給曹家的人做了飯,又把柳家過去的一個人給打了。

此時見柳家的人走了,還連個招呼也沒打,兩家的人也生氣了,曹家的人和張忠那邊扯上了關係,吃飽走了,柳家的只管自己吃,吃完了也走了,那剩下自己等人幹什麼?捕蝦?做夢吧,你柳家都不管了,誰管。

「走,我們也走,把這個事情跟老爺說說。」范家的人開始往回劃,蔣家的人沒說什麼,可同樣做了,木排划到岸邊一扔,反不是他們做的,不管那事兒。

一個時辰後,有快馬把消息傳到了府中,張小寶和王鵑在琢磨織布的機器,兩個人都知道有一種織布的機器非常好用,也明白大概的原理,可真看到了織布機的時候就覺得有些眼暈。

「這個地方是走線的,多出來個東西讓線過,就把線的方向改變了,這個地方是送梭的,線從那邊繞過來……」

王鵑一點一點捋著,嘴裡也在那嘟囔,張小寶對這個就更差了,於旁邊努力地要把一個織布機的圖給想像出來。

「小寶,還是多找幾個人一起琢磨的好,看到真的了,發現和圖上見的不一樣,明天早能工巧匠,又不是什麼太難的東西,多給錢就行了,不知道那邊的工學院的學生行不行,張九齡在那邊有聯繫。

跟這裡的老管家商量一下,幫著送一封信,萬一他們研究出來一些東西了呢,又不知道用在什麼地方最合適,咱們幫著參謀一下。」

王鵑也看迷糊了,人力螺旋槳她能想出來,這個織布機就有點難了,主要是不清楚織布的過程,決定把思路給別人,讓別人成立課題。

「那一去一回,就是兩隻鴿子,你讓回來的鴿子再飛回去就不可能,千里飛信,可以說是關鍵時刻救命的東西,得給這邊的老管家點好處才行。」

張小寶有點擔心張九齡不同意,準備拿些好處。

王鵑則是想到了捐的錢和上次張九齡家的人蔑視張忠的事情,提議道:「他還欠咱們兩次呢,用這個來抵。」

張小寶連忙搖頭「記住,他不欠咱們什麼,不要提,這個是被動人情,除非是真有一天走投無路了,不然就等著他自己想著還,咱們還沒有把孵化小雞的方法拿出來,就先多孵化些鴿子。

用小鴿子來換他幫忙,應該不難,他現在還不是宰相呢,等咱們的鴿子養出來,通信網點建好了,就能賺大錢了,專門給那些個有錢的人送緊急的消息。」

「那普通百姓呢?」王鵑問道。

「普通百姓?普通百姓有什麼緊急消息?就是有也沒用啊,你比如家中有一個寒門的學子趕考,就從這邊出去的,這裡的家人有緊急的事情,說這個人離開家五個月了,讓我們給送信,怎麼送?

我們通常是給世家和商人送,世家的情況會少一些,世家有世家的手段,商人就不同了,在外面開個分店,或者是與某個商人有來往,我們給他送信。」

張小寶對這個信鴿的事情非常看重,提前知道一些消息就能提前做準備,尤其是在賺錢方面。

王鵑覺得有些遺憾,許多好東西發明出來的時候是為了軍事而服務,接著就是富人,等著富人有了更好的東西了,這才輪到窮人,她覺得自己現在應該算是富人,那就要多關心窮人。

「小寶,你知道怎麼能讓貧富差距變小麼?」

「不知道,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鬥地主,打土豪,可我這麼和你說,只要那地主和土豪被斗完了之後,還能像別的人一樣的生活,沒有人去限制他們,那麼其中很大的一部分依舊會富裕起來,超過別人,除非能把人的思想都變成一樣。」

張小寶曾經就專門想過,怎麼能讓平常的人賺更多的錢,結果發現,只有那些個不甘於現狀,敢去冒險的人才能有錢,有的冒險大了一些,有的小了一些,有的本事不行,冒險的時候運氣也不好,完了,有的則是成功了,安於現狀的人想要成功實在太難了。

王鵑稍微遺憾了一下「那就算了,咱們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了,能幫別人一下就幫一下,咱們不是救世主啊。」

兩個人不研究織布機了,開始說起了一些個帶有哲學思想的話。

這時探察情況的人過來了,把看到的事情非常詳細地對兩個人彙報。

等著人走了,張小寶笑了。

「小寶,你又想出什麼餿主意了?」王鵑一看張小寶那天真的笑容就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算計人的主意都是餿的,明天一早就讓窯那邊把留下的罈子賣出來,然後我們開始收購蝦醬,一罈子二十斤的蝦醬,四貫收,不交訂金,不寫字據,就是把這個事情宣揚出去,我要看看人心是否能經的起金錢的考驗,再過三天,五貫收。」

張小寶說著話向外走去,送帳的人過來了,他得把帳弄清楚。

王鵑跟在後面,她也能幫上點忙,看著張小寶的背影,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張小寶實在是太辛苦了一些,什麼都要想著,晚上竟然會說夢話,仔細聽就是一個個的數據。

等著兩個人來到書房,王鵑一邊研著墨一邊問道:「小寶,你是不是非常恨那四個人,非要收拾他們一次才行。」

「談不上恨,沒有具體的證據,可他們做的事情確實是做了,我主要是把他們當成了雞,殺給猴看,等陸州建設好了,有人會來摘桃子,我爹也是該離開的時候,還有你爹,不能總在七品的散官位置上呆,這一次也會報他一些功勞。

哪怕朝廷明明知道他沒有出多少力,這個面子還是要給的,也好給你娘弄個好點的誥命,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口氣,我娘就不用擔心了,就算我爹不給爭取,自然有人著急,不把你家的地位提上來,到時你嫁我的時候就不好辦。」

張小寶翻了幾下帳本,說道。

「誰說要嫁給你了,小屁孩兒,你告訴我猴是誰?」王鵑掐了掐張小寶的臉問道。

張小寶的眼睛盯著帳本,又翻了翻說道:「我也不知道誰是猴,可我要讓以後能當猴的人小心一點,有本事的站出來,沒本事的退回去,忙完了陸州,我爹依舊進不了京,還年輕,這是什麼地方?

華清縣,誰做的帳?唬傻子呢?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敢給我作假帳,看來上次有些人沒收拾,又動心了,是不是看到了夏天有些躁動了?」

「怎麼回事兒?」王鵑一聽查出事情來了,好奇地把腦袋湊過來一同看。

「沒事兒呀,通河道于海灣,計一千二百人,耗糧五百五十斤,一天吃這些,常,總要讓人吃飽飯吧?加上菜就夠了,菜是菠菜六百斤,一炒也就縮水了,用鹽七斤五兩,這個看著多一點,可也算常,畢竟做了鹹菜,幹活的人身體的鹽和水分消耗的大,我們在平時不吃飯的時候也有專門的生理鹽水補充。

耗柴四百斤,這也很平常,他就是說用一千斤我也信,萬一風大呢,柴火不好呢,你究竟看出來什麼了?」

王鵑也會查帳,看了一遍沒發現其他的東西,平時的水錢和工錢的帳是另一本,與這無關。

以為是另一本與這本對比的消耗出了問題,王鵑把那本帳也找了出來,仔細地看了看這個地方,搖搖頭,說道:

「這個更沒有任何問題,非常明了,與昨天的相差只在一貫之內,我再看看昨天的這個帳,這個帳稍微不同之處是挖的地方不一樣,今天挖通了這邊的海灣,昨天還差一些,但消耗是一樣的,昨天比今天還都消耗了呢。」

「錯就錯在這上面了,今天是陰雨天,柴火用的太少了一些吧?你也說過,用一千斤都沒問題,柴火不值錢啊,用五千斤我也不會說什麼,你看看這個白開水的帳,單獨的記的,與昨天的比比,竟然比昨天用的水少,娃子們得的工錢少。」

張小寶把幾本帳拿出來比給王鵑看。

王鵑接過來看看,還是沒發現什麼問題,對著這個送水娃子的工錢說道:「今天沒有昨天那麼熱,喝的水就少了。」

「怎麼能少呢,吃那麼多的鹽,又使勁幹活,口不渴?那邊是華清縣的縣丞齊東在負責吧?在一次他就能貪到兩貫左右,兩貫不多,可我不能讓他貪,只要一次得手,下回就不一定會怎樣了,別的人看到了也會心存僥倖。

我哪有工夫和他們閒扯?事兒還辦不完呢,在我面前做假帳,不知道怎麼想的?先殺只雞,給其他人看看,當初看在救災的份上,他組織的比較好,給了他一次機會,竟然又控制不住了。」

張小寶最煩的就是下面的人搞小動作,為了兩貫錢,把帳做的這叫一個好啊,兩王鵑這種特二處的人都看不出來。

王鵑聽張小寶如此篤定,還是想不明白「他怎麼能貪那麼多錢呢?」

「因為工程量,你看著帳上的進度是一樣,按照咱們的估計,挖出來的土石體積差不多,但今天下雨了,地好挖,而且挨著海灣的地方更好挖,那裡你也看過,不是石頭,是沙子,那人力怎麼付出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柴火不值錢,可以煮鹽啊,我們出著工錢,他那邊自己煮鹽,為了把這個事情給彌補上,所有做了鹹菜,這裡的百姓有幾個能把帳算那麼清楚?你讓他到三水縣試試,百姓直接就能算出來他貪了多少鹽。」

張小寶給王鵑繼續解釋,同時還真的有點讚賞這個縣丞齊東,這本事用在兩貫錢上,真不值啊。

「那他為什麼不把兩開水給提高一些呢?那樣鹽的消耗不就好說了嗎?」王鵑又問。

「他是計算出了別人的涼開水消耗量,如果我沒說錯的話,那些個送水娃子賺的別其他地方的多,煮鹽更熱,他是自己拿出了百十文錢補了送水娃子。」

「那燒水和娃子的錢是分算的,走另一個人的帳。」

「分給這個帳的人一些錢不就行了嘛,在帳是華清縣刀筆吏記的,分給他半貫錢,五百文,我估計他就會同意,如此一來,齊東就在一天中賺了一貫半左右,這人真不一般,按照天氣來算計,還能捨得花錢,不信的話,找個那裡幹活的娃子問問就清楚了。」

張小寶猶豫了,人才啊,為了那麼點錢,算計這麼多步,只要給他一個更廣闊的天空,他一定可以展翅翱翔,但不把這個風氣給剎住了,別人都學,自己總不能就因為這樣的小事兒耗費太多的精力吧?

王鵑想了一會兒,對張小寶伸出了大拇指,說道:「張小寶同志,果然沒弱了你的名頭,那麼多人想抓你又抓不到,不是運氣,掃一眼帳能掃出這麼多的算計,我很想對那個齊東說不是你做的不夠好,而是你遇到了這輩子最不該遇到的人。

就像當初的宋靜功一樣,算啊算啊,騙過了那麼多的人,結果到了小橋,我不知道他在走過那座橋的時候是否有過猶豫,可我知道,他走的時候很慢,然後這個世界就少了個騙子,我想,每個人的心中都有那麼一座橋。

天堂和地獄之間一線的奈何橋,可有多少人能在那個時候回頭,能在那個時候駐留,不去喝那碗孟婆湯呢,我還是比較欣賞米凡米未同,關鍵的時候,他知道了妥協。」

張小寶聽了一會兒終於是聽明白了,對王鵑說道:「你是想讓我放過齊東?放其實也行,可放的方法有很多種,你比如我爹到這邊當官,除了常人之外,誰會要求主動來?這是流放的地方。

換在齊東的身上也可以使用這樣的辦法,他有本事好,我還真就不怕他闖禍,我準備把他流放到京城,縣丞是別想做了,到三水縣當刀筆吏去吧,如何?那裡隨便他折騰。」

「那好,這麼說定了,先要嚇唬嚇唬他。」王鵑也捨不得人才,能躲過她查帳的人,在這邊不多啊,雖然她沒有那麼耐心地一點點去查,可畢竟查了,而張小寶就是掃一眼而已。

別人不知道在州府當中有兩個娃子談論著某個人的生死,太陽依舊是升起又落下,就和潮水一樣,漲潮退潮,該吃飯的吃飯,該穿衣的穿衣。

曹和睿可以說是茫茫人海中的一滴水了,他在費勁心思去琢磨的時候,可能想不到,有許多人若是遇到了他這樣的事情根本不會在乎,也想不出來有人把他的每一步動作都算計到了。

曹和睿聽到了海邊的事情同樣非常生氣,生柳紹卿的氣,他覺得我把你交給你了,你就應該善待才對,自己的下人不幹活,讓別人的干,還不給東西吃,究竟是誰幫誰?誰寫的字據?

難不成幫別人還要求著別人讓幫?你柳紹卿如果是張忠這麼強勢的刺史的話,那還說的過去,上門求著要幫別人,可你柳紹卿與我等一樣,都是判司,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

以前做的事情確實是四個人都有好處,平均分利益,但現在的債務呢?誰家也沒說幫別人來承擔,多的家中下人也多,賺了錢自己還自己的。

既然如此,我曹和睿的下人難道就比別人差一籌,幫忙的幹活還要被訓斥,沒有東西吃,真著急的人卻是當監工,沒有這種道理。

想到這些,曹和睿更加的氣憤了,對著外面喊道:「來人啊,備車,到司功參軍劉判司家去拜訪,帶上禮盒。」

下人連忙答應一聲,跑出去準備了,心中去明白,老爺這是生氣了,四家緊緊地挨在一起,而且還有跨院的門相通,老爺連車駕都擺了出來,說的有是官職,還要帶歷盒,這分明就是按官職來走。

想歸想,下人卻不敢怠慢了,準備好一應的東西,過來招呼一聲,曹和睿出門乘車,繞了一個圈,用了不到半刻鐘來到了柳府,繞在一圈的目的就是讓人知道他要式拜訪了,對方可以按照身份來準備。

柳紹卿果然準備了,門大開,其實就是沒關呢,剛剛來了兩位,都是這麼做的,蔣奐詩與范柬曦也想問問,究竟要怎麼合作,不是隨便的把人送來了,幹著苦力,然後沒飯吃,那不叫合作,是欺負人呢,欺負下面的人,就是欺負老爺。

柳紹卿已經了解了事情的經過,並且把那個私自做出決定的下人打個半死,可這並不能解決問題,人家還以為你故意做出來的樣子給別人看呢,不就是苦肉計麼,多少年前就已經有人用了一次又一次了。

柳紹卿自然知道第三個到來的人是什麼意思,親自迎到了門口,曹和睿剛一下車,就連忙走到了近前,笑著說道:「曹兄一定是為了我家下人不會做事兒而來,快裡面請,蔣兄和范兄也來了。

我那下人一下子把三家人全給得罪了,我也不提把他打什麼什麼樣,總歸這次是我做差了,還望曹兄能諒解,曹兄也應該知道,我護著您三家都護不過來,又怎麼可能去欺負?想死自己找根繩就夠了,何必費這個勁?」

曹和睿這次過來其實也並非是專門為了找彆扭,主要就是以此事為藉口,讓自己的下人與張家一起做事兒,多賺些錢,好早點把債務還清了。

聽到柳紹卿這麼說,呵呵一笑,說道:「柳兄啊,我並非是興師問罪,我的下人被欺負,不能吃飯,都是小事兒,恩,小事兒,我這次過來是想和柳兄商量一下蝦醬的事情。

今天的情況想來柳兄也知道了,我也不隱瞞,柳兄且看,這就是張家寫的字據,只要我派出去三十個人,到那邊跟著做事兒,最後的工錢會換成能做蝦醬的蝦,想來用不上幾天,柳兄這邊的蝦就夠了。

做蝦醬通常要一個月之久,按說時間來不及,可他們張家也沒有說一個月做不出來就馬上賠償,當初你那字據上寫了,一月後來收,你隨便找些個理由就行了。

就算沒有理由也不怕,蝦醬這個東西時間長短就要看冷熱,熱一些,時間就短一點,你可以讓人在罈子的周圍燒火,讓它一直熱著,那樣就不用一個月,以前天好的時候,二十來天就行了,柳兄以為怎樣?」

柳紹卿確實知道今天的事情,可沒想到會是如此,聽到了一個有用的消息,高興地說道:「曹兄,我對不起曹兄啊,回頭我把人打死,給曹兄一個交代。」

「你是給我打死呢?就這樣吧,到時柳兄賺了錢,可別望了咱們還都欠著債的事情。」

曹和睿把最重要的事情點了出來。

「曹兄放心,到時賣了蝦醬,你六我四。」柳紹卿痛快地做好了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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