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百姓同意才能升

老頭的話一出口,這次就不僅僅是兄弟兩個懵了,一些不了解詳情的人同樣恍惚,一個跑嶺南那邊當刺史的人,可以管著這邊的縣令是誰?縣令的指派和考核好象是歸皇上說的算吧?

就算是一些個不重要的小縣,那也是當地的州刺史來安排,什麼時候有了跨州府來指定縣令的事兒了?

「我不信,就不怕有人彈劾?」人群中一個遊客說什麼都不相信這種事情,要說一個三十歲不到的人當狀元他能接受,畢竟還有更年輕當狀元的人,要說三十不到當一州刺史,他可以理解,畢竟是在嶺南那邊,可要說那麼遠能管這裡官員的事情,那他怎麼都不會承認,畢竟…….

這嗓子聲音不小,周圍人全看向了這人,見他穿的衣服,還有壓衣服用的玉,還有那臉上的神態,便知是官宦人家的公子,想來知道一些個官上的事情。

看亭子的老頭打量了這個公子幾眼,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說道:「本縣縣令現在是趙祥趙縣令,今年冬天一過就會到京城做事兒,下一個縣令是現在的主薄以前的縣丞張明升張主薄,不信的話你就等著看。

下一個主薄是現在的縣丞,下一個縣丞是現在的王縣尉,下有個縣尉是鄭文案,凡是三水縣的百姓都已經知道了,鄭文案就是和他弟弟鄭刀筆吏一起爭縣尉這個位置,百姓選了鄭文案。

他弟弟只能等下一次了,乾的好了,就可以接哥哥的位置,干不好就是別人上來,不急,才二十一歲,多在下面呆上兩年做點實事兒更好。」

這個官宦人家的公子聽到老頭的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狂妄,實在是太狂妄了,照這麼說的話,三水縣的縣令是一級頂一級,後面都等好了,一口氣安排到刀筆吏了,究竟是誰的官員?

「究竟是誰的官員?」這個公子直接把心中想的話說了出來。

「父母官自然是百姓的官員,鄭文案就是因為百姓說好,覺得比他弟弟做的事情多,這才能有個位置,百姓說不好,就是現在的趙縣令也得自己找其他的地方去,別想呆在三水縣,三水縣不要庸官,不要貪官。

彈劾?怎麼會沒有彈劾的?據說是皇上說了,誰彈劾誰就安排個人過來當縣令,每年向朝廷交的租稅只准多,不准少,彈劾的聲音一下子就沒有了,知道三水縣一年上交多少租稅嗎?折銀錢十五萬貫,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老頭看樣子知道的也不少,對著這個公子說道。

「十五萬貫?一個縣?這要是窮點的州,一縣的租稅能抵上兩三個州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真這樣的話,會有無數人打破腦袋過來當縣令的。」

這個公子看樣子確實是官宦人家的子弟了,馬上就知道這些錢財代表了什麼,租稅能交上這麼多,那本地的商家和百姓身上有多少錢?隨便在他們身上弄一點,那幾萬貫就輕鬆到手。

想到這些,這個公子便說道:「十五萬貫,說明你們百姓和商家更有錢,租稅只不過是一部分的錢而已,來一個縣令,從百姓身上搜刮一些,補到那十五萬貫中一部分,那就會比以前多,不可能會沒有人過來。」

「你當那十五萬貫是年年都如此?換個張家老爺不同意的官員過來,莫說是十五萬貫,十五貫少不少,說讓你收不上來,你就收不上來,打破腦袋過來容易,可離開的時候想保住腦袋就難了。

想來當官也行,先弄個閒職,到時候慢慢跟著做事情,能得到三水縣百姓的認可了,那自然能升上去,要有本事,還不能受賄,更不准貪,把事情做好了,離任升上去的時候就會官財兩得,否則,那就小心性命了。」

守亭子的老頭冷哼一聲,說完這個又接著說道:「那些個彈劾的人眼紅,可卻沒有把握找到這樣願意給百姓做事兒,還有本事的人過來當縣令,朝廷那邊又非常重視這筆租稅,才漸漸沒有了聲音。」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多?」這個公子迷茫地問道。

「我就是趙祥趙吉方他的泰山大人,吉方這娃子還不錯,又孝順又能給百姓辦實事兒。」老頭一語把宋靜功都給嚇到了,不是說趙縣令的岳父在別的地方麼?怎麼跑到這來看亭子了?

那個公子也是如此想的「你有一個縣令的女婿跑到這看亭子?你……誰信啊?」

「女婿又如何?總不能給我安排個只拿錢不幹活的事情做吧?我還沒老到動彈不得的地步,能做點事兒就做點事兒,守著亭子,不僅能讓來往的人方便,還能給外孫子買點零食吃,遇到雨雪天,就用那堆在這裡的沙石墊一墊,看著來往的人走過去穩當,這心裡也跟著舒服,何樂而不為?」

老頭臉上露出了笑容,又攥了攥他那布滿青筋的手,顯得非常自豪。

這一刻,許多不清楚事情的遊客都對這個地方有了一種特殊的情懷,這個地方不允許出現餓死人和凍死人的事情,這個地方的租稅可以比上別的州府,這個地方的官員要得到百姓的認同,縣令的老丈人守著亭子給修橋補路。

全大唐或許就只有一個這樣的地方,太神奇了,三水縣莫非是天堂?

有人這麼想著,也就這麼問了出來,宋靜功這時候說道:「天堂是這裡,地獄也是這裡,至於究竟是什麼,那全在一念之間,都去吃吧,誰下了粉條了?快化沒了。」

眾人這才想起來,還沒吃完飯呢,剛才下進去的肉什麼的都煮老了,連忙散開,跑回各自的地方吃去了,可心態卻不一樣,此時再吃這火鍋,似乎味道更好,寒冬的夜也是讓人覺得那麼的溫馨。

「你們兩個再吃點?喝些湯也行,這酸菜火鍋的湯消食,誰把腐乳拿過來的?我不吃,吃酸菜吃腐乳比生吃海魚還腥。」

宋靜功見眾人都回去吃了,又坐下來填自己的肚子,自己可是還餓著呢,看向對面的兄弟兩個又勸了一句。

「喝點也行,這個貴人,您方才怎麼不早說吃這個腐乳和酸菜會那麼腥,我還以為火鍋就是這個味道呢。」當哥哥的一臉鬱悶的樣子說道,弟弟也於旁邊猛點頭。

看亭子的老頭哈哈大笑起來,他平時在家中也沒少吃火鍋,那種腥味一般人是承受不了,可外孫子卻非常喜歡吃,給兩個小伙子盛了些湯,老頭又對宋靜功說道:「宋公子,剛才的事情……」

「老大人放心,我不會管這個事情,您願意守亭子那就守,主家的老太爺也經常和親家翁修橋補路呢,小公子和小娘子並未阻攔,故此我也不會攔著您。」宋靜功連忙保證著。

「不是說這個事情,是你最先說的,要給這邊多加些被子和蓋個小木屋,外面實在是太冷了,若是能拿來些驅寒的藥物常備就更好了。」

老頭說的事情和宋靜功想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

宋靜功這才想起來,還有重要的事情,馬上點頭答應「老大人放心,明天就開始做這個事情,藥物有,等著狗養多了,一個亭子再配一條狗,平時還能解解悶兒,都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全,管著這裡,竟然疏忽了,我得寫一封請罪的信給陸州送去。」

「貴人,您已經做的不錯了,怎麼還有罪?這是功勞啊。」當哥哥的更加好奇了,這個人應該就是管著兩個縣買賣的管事,能把地方管成這樣,難道沒功還有罪?

宋靜功沒說什麼,他在後悔考慮的不夠周全,喝了點湯,嘆息一聲。

老頭對著兄弟兩個解釋起來「功是功,過是過,宋公子功勞不小,可如果因為他的疏忽,有人凍死了,那罪可就大了,好在有火堆,到現在沒有這樣的事情出現,亡羊補牢,還不算晚,。

你們是不了解這裡的張家,能在張王兩家做事兒,那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好好乾吧,可要記得,千萬不要仗著張家的名頭做壞事兒,三水縣的天堂和地獄,只在一線之間,為善者,平坦大路,為惡者,荊棘遍布,因為貪圖三水縣好處而傾家蕩產的惡人不在少數,還從來就沒有人成功過。

想要在三水縣撈好處,那就得先對付張家,想要對付張家,就就要先面對耀州和三水縣的百姓的怒火,張家的背後可不僅僅是有一個王爺在挺著,只有當你伸手的時候,你才會知道你究竟要面對多少人。」

「那要是皇上動手呢?縣令的人選竟然要通過張家,皇上難道就願意?」當哥哥的還真想到不少的事情,抓住了關鍵的地方。

「你是不知道張家給皇上帶去了多少的好處,皇上護還護不過來呢,怎麼可能會對張家動手?張家的老爺在這裡有莊子,那皇上就對三水縣放心了,每年都能得到那麼多的租稅。

張家的老爺到了華原縣,後來又成了州,皇上對耀州也就不愁了,今年耀州沒少送租稅,最主要的是這兩個地方的百姓日子好過了,沒有人去觸犯律法,耀州還送了萬民表給皇上,說是皇上給他們安排了好官。

此時張家的老爺在陸州為刺史,那裡受災了,張家老爺以一家之力,撐起了陸州幾周圍幾州的安穩,明年陸州的租稅同樣會讓皇上高興,你說這樣的人皇上會出手嗎?」

宋靜功不好說什麼,畢竟他是張家的人,可老頭就沒有這麼多的顧慮,對著兄弟兩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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