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章 有歌淺唱星空望

第五百六十章有歌淺唱星空望

張小寶笑著搖搖頭:「絕對不是,不怨你,他們自己的問題,.」

像張小寶這樣直接問別人名字很不禮貌,然,兵部的來人絲毫不認為自己該生氣,反而激動起來。

「張,張大人,我,我也姓張,賤名,一個沮字。」自稱為張沮的小吏說話顯得不利索了。

他心中清楚,大官通常沒有興趣問小人物的名字,不是不想問,是問了記不牢,還不如不問。

但是,真要是張口問過,說明大官對小人物上心了。

王鵑聽過出聲:「很好,不需要講太多大道理,把最真實的一面說出來,舉辦聯歡便能成功,每個男孩子心中都有一個英雄夢,沒有一個女孩子想找個窩囊廢,而你們,就是英雄。

把受傷的那名風字旗下的英雄請來,讓他說說,怎麼把人逮到的,讓他再上一次馬,給想了解軍隊的百姓看看,邊關的『風』究竟有多烈,有多疾。

夫君,你給張大人唱一下望星空吧,這首歌我一直不願意教給別人,是因為……流星有閃耀。」

「可不敢。」張沮聽王鵑管他叫張大人,又興奮又緊張:「我回去馬上給他發電報,讓他騎馬來,騎三匹,他賺完錢,買了不少好馬,張大人,望星空……?」

「啊,望星空麼,是個天文學範疇中的內容,雜項,格物,從星星究竟有多大,到星星為啥眨呀眨,都是學問,你比如,現在天上,新月,新月時月亮小,星星亮。

你現在抬頭看,有七顆星星,好像勺子,那叫北斗七星,有個故事,說打架,哦,打仗,布陣,便有此,其中一語為斗轉星移,當然,最厲害的不是北斗星,太遠,而是北斗全球分層覆蓋衛星系統,現在跟你說還太早。」

張小寶仰頭看天,對張沮說。

剛才還哭的考生安靜下來,仔細聽,考試不急,明兒還有一白天,萬一能從張小寶、王鵑的話中聽到有用的消息,照著意思答題,還能差?

張沮琢磨琢磨張小寶說的話,認為很深奧,但與自己想得到的結果,沒有絲毫關係。

「張大人,王大人說的是唱,什麼衛星的很厲害?」

「厲害?何止厲害,有那東西還用派人去查突厥藏哪了?比如你想聽的望星空,手指頭點點,就聽到了,如此方便,如此簡單。

可惜,暫時還沒有,很長一段時間內不會出現,但我想,科技發展,少走點彎路,我有生之年能看見。」

張小寶無奈又嘆息。

王鵑於一旁用手碰碰張小寶:「歌,唱。」

「對,歌,望星空望的不是衛星,是星星,恆星,好熟悉的名字,唱,夫人,為夫最近嗓子略有不適,跑調,不如夫人高歌一曲?」

「要的就是跑調的效果,當兵的唱出來跟梨園裡的人似的,誰信?軍營的歌曲,聽的是淳樸,當然,你別跑得太遠。」

王鵑說著話,撕下來一片考試用的卷子,貼在嘴唇上,緊接著望星空的前奏便響了起來。

借前奏的工夫,張小寶還不忘了跟張沮顯擺:「內子粗通音律,見笑。」

前奏眼看結束,他還跟張沮見笑呢,王鵑一眼瞪過來,張小寶連忙開口:「夜~蒙蒙~~~望~星空~~我~在尋找一顆星……我望~見了你~~呀~~你可望見了我……夜~深~沉~~難~~入夢……即使~~你化作流星毅然離去……你也永遠閃~~耀在我的心~~中……。」

張小寶唱得跟他說的跑調沒有絲毫關係,和著音樂,手上打拍子,居然讓他唱出來一種男中音的效果。

聲音不大,穿透力卻很強。

「樂器不好,效果差。」張小寶謙虛。

「你怎麼不說你唱的不好,別拿我謙虛。」王鵑吐掉紙片不滿。

張沮好似未曾聽到二人說話,仰頭望天,十幾息後,自語道:「得把她們娘仨兒接來,木頭和草兒三歲半了吧?」

「張大人,張大人,你這是……?」張小寶伸出手在張沮面前晃晃,關切地問道。

「啊?沒,沒事,想媳婦和娃了,我從家走時,娃的娘快生了,一晃三年多沒見,想了,說不定她也在看著星空,想著我,帶著娃兒一起看,一起想,她跟娃講他們有個爹,他們的爹在……。」

「打住,別說了,你再絮叨,我得讓人送眼藥了,這玩意送出去又不能再刮下來等以後升值賣錢,此界考生心理素質……太差。

都不准有反應,想哭的把眼淚憋回去,不然我取消你們的科舉資格。

真有哭的心思,不如好好考,考上之後去當地方官,帶著百姓多產糧,多養牛馬多養羊,給軍營送去,讓將士們吃包喝足了有力氣多殺敵。

哭有什麼用?哭能解決問題,我跟鵑鵑還用累成這樣?這個世界,從來就他娘的不相信眼淚。」

張小寶見張沮還打算繼續說,連忙阻止,因為他已經聽到旁邊的抽噎聲了,無奈地搖搖頭。

王鵑聽張沮失語的話,知道他想家人了,說道:「先把你家人接過來,等往後交通方便,相互見面的機會更多,孩子也是一對雙兒?」

「是,一男一女,我剛到京城,還沒安穩,本想著再等等,至少租個房子,她們來了,好有呆的地方,現在不等了,來了再說,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總會有法子。」

張沮說話時,露出孩子般期待的神情,笑的很靦腆。

當然,能夠看到他的考生絕對不敢把他當成懦弱的孩子,守邊關,硬抗突厥的人,誰敢說他軟弱?

王鵑從胳膊上擼下來一個鐲子,然後看張小寶。

「我的玉佩水頭不足。」張小寶根本不用王鵑說話,一邊摘玉佩遞過去,一邊小聲嘟囔。

王鵑不接他的話,拿過玉佩,與鐲子放在一起,遞給張沮,說道:「別聽小寶瞎說,小寶最喜歡孩子,一人一個,不偏向。

嫂嫂來了,住的地方別急,由小寶來辦,有仗打的時候,替我多少兩個敵人,這份情就算還了。」

張沮一愣,深吸口氣,沒推辭,伸出雙手鄭重地接過東西,點點頭,連句保證的話都未說。

王鵑知道,張沮屬於那種真有事情不去說,而是做,即便安排一個必死的任務,也會毫不猶豫接下。

「好了,張大人,現在說軍***歡的事情,照剛才的辦法算一項。讓離開軍營也不忘軍魂的人過來算第二項。第三項為唱軍歌。軍隊比戰術動作,比射擊,教給百姓,歸在一大項中,算第四項。

第五項及以後的項目,你跟小寶詳談,順便讓他解決家屬臨時住所問題,我先回去小睡一下。」

王鵑打了個哈氣,走回自己的單間,鬆了鋪蓋卷,倒頭睡在身後的木榻之上,兩個單間的木板到是沒合上。

張小寶吧嗒兩下嘴兒:「怎,怎麼又是我?」

張沮怕張小寶太過勞累,遂說道:「張大人,有四項便好,您不必多費心思。」

「這話你跟我夫人說去。」張小寶指指王鵑。

張沮哪敢?微搖頭:「那說說軍***歡的事情,房子我自己能想辦法。」

「在我面前,由你想辦法,豈不是讓人把我給瞧扁了,辦法還用想?天太晚,不好去打擾陛下,待明日一早,我交上卷子,尋陛下說話,軍人家屬臨時安置的事情就妥了。」

張小寶說話時,忘了自己剛剛吐過血,倒了杯酒,舉起欲喝時才想起,無奈地送到張沮面前,又道:「喝酒,暖和暖和。」

張沮激動地把杯子接到手,為難道:「我家婆娘帶娃兒過來,不必勞煩皇上吧?」

「不是你自己一家的事情,家人過來看你們,也要在京城遊玩一番,京城軍營管的嚴,進出不方便,我不可能單獨為你想辦法,真只你一家,我隨便拿出套院子,送你又何妨?」

張小寶此刻懷疑面前是不是換人了,與先前來時不一樣,難道為了過來跟自己與王鵑說話,還單獨練習過最開始時的說話跟動作?

張沮恍然:「對,對,張大人是做大事的人,心懷天下。」

「沒,陛下才心懷天下,天下太大,我懷不下,懷多了吐血,嗯!真吐。酒都給你喝了,我現在暫時不喝酒,喝藥。

說正事,軍***歡一定要落實好,不走形式,讓將士知道為誰去戰,也讓百姓明白安穩的生活和尊嚴是怎麼來的。」

張小寶也打了個哈氣,稍微抿口水,開始跟張沮說起軍***歡的其他項目。

半個時辰之後,張沮帶著感激與對張小寶的欽佩高興地離開。

張小寶左右看看,抱起自己的被,擠著王鵑睡下了。

附近的考生則是一個個心緒難以平靜。

他們終於知道當官有多難了,尤其是像張小寶跟王鵑一樣的官,跑到考場上考試,竟然都難以清凈一下。

朝中的事情一個接一個有人過來問,什麼問題還都有,根本不給人考慮的工夫。

當然,最可怕的是張小寶跟王鵑,他二人是來者不拒,似乎不用琢磨,主意便不停向外冒,怪不得皇上專門為人家舉行秋闈,也無怪乎把狀元先給定下。

不說其地位,只談本事,誰敢言微詞?

如是想著,附近的考生心中平衡多了,無心睡覺,琢磨著聽到的話,開始答題。

天方露曉。

張小寶跟王鵑幾乎同是醒來。

「交卷吧,收拾收拾我要找李隆基去說事,回頭去湖邊,看看水雲一家子,孩子們也該恢復學習了。」

張小寶揉揉眼睛,扭頭跟王鵑說。

王鵑直起身:「不吃飯了?先喝點粥?」

「李隆基也沒吃,到地方,等下大朝,跟他一起吃,大朝,對,今天是大朝,文武百官全上殿,我正好去認認人,看誰在背後說我爹壞話,收拾不死他。」

張小寶把被一掀,起身下榻,準備梳洗。

王鵑跟著。

二人剛剛整理好,弟弟妹妹們來了,依舊是官服罩身。

「咋又跑來了?說好下午去湖邊帶你們玩,吃沒?」張小寶詫異地問道。

小貝搖頭:「沒,一會兒跟皇上伯伯一起吃,我們昨天回去想起來了,我們要交旨,聽人說,有官員在我爹背後碎嘴子,順便去瞧瞧。」

「你們聽誰說的?看樣子姦細無所不在啊,好,哥哥帶你們去認認。」張小寶感嘆消息的傳播速度,無奈地領著弟弟妹妹出考場。

一到門外,呵!好傢夥,儀仗擺的夠全啊,九隊馬車,一字排開,舉牌的舉牌,撐蓋的撐蓋,手拿水火棍,身穿青衣的護衛齊刷刷站於兩側,水火棍紅黑相間,官身旗迎風招揚。

張小寶再看看自己跟王鵑,身邊實在是太寒酸了,後悔沒把節度使的儀仗帶來,節度使進京可是能夠享受到凈街待遇的。

王鵑也跟著想起來,弟弟妹妹也是大官呀,把小貝拉到近前,問:「你們這是要去交旨,還是砸場子?」

「小海哥哥說,想要感受下儀仗,不然容易忘記,自己忘記不怕,怕的是有人也跟著遺忘,小遠也說,他說落雪時,雪蓋了秋霜又掩了金黃,芙蓉園的曲水也不再流觴。」

小貝把小海和小遠推出來。

王鵑啞然地點點頭,笑著對張小寶說:「你的教育方法真厲害,學文學理的,都開始研究哲學了,小珠抽空畫一幅曲水耀雪圖。」

小珠高興地點頭:「還要再冷冷,結冰了才好。」

「那就走吧。」張小寶命人牽來兩匹馬,跟王鵑分別騎上,在頭前帶路,身後是浩浩蕩蕩的大隊人馬。

起早做事的路人紛紛讓到路旁,駐足側目觀瞧,猜測著出了何等大事。

隊伍一路行進,不知道驚了多少臨街的商戶,也不曉得牽動了多少人的心。

不去理會別人作何想的隊伍徑直來到了宮門之外,把手宮門的人早已得到消息,哪裡敢攔?問都不敢問,眼看著車馬紛紛下人,組團往裡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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