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鳳九微訝，眼中是毫不掩飾的意外以及錯愕。
據她所知，這天機子是極少離開他所在的天山的，當年就連陌塵出事，消散於天地之間時他也沒有出現過，而現在，怎麼卻來了？
隱隱的，她嗅到了一絲的不同尋常，同時的，原本才鬆了一口氣放下的心，因他的到來而再度提了起來。
天機子踩著仙器緩緩而來，他那睿智而蒼老的目光落在軒轅墨澤的身上時，眼中划過一抹可惜之色，看著昏暗的天空，看著不見陽光的天色，他心下輕嘆了一聲。
「前輩怎麼來了？是有什麼事嗎？」鳳九問著，斂去了身上的氣息，目光落在天機子的身上。
天機子站在她的身邊，道：「我來看看。」
只是這麼一句話落，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將目光落在那百米外的軒轅墨澤身上，神色莫測，也不知在想著什麼。
鳳九眸色微動，她看著他，輕聲問：「前輩，他能順利進階吧？」
天機子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站著，看著。
「我沒有給他準備進階的丹藥，更無法想像，他這一次將承受的是什麼樣的淬鍊。」鳳九幽幽的說著。
聽著這話，天機子一嘆，看了她一眼，道：「就算你準備了丹藥也沒有用，有時，天意是難違的。」
「前輩的意思是說，他會過不了這一關？」鳳九眉心微擰著，心頭因他的話一沉。
「他的命數最後將如何，九九八十一天之後自然見分曉。」
天機子緩聲說著，聲音一頓，沒有去看鳳九，而是看著前方，緩聲道：「有時，不是人不想活，而是天不讓他活，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每一次的進階都相當於一腳邁入了地獄閻王殿，至尊的存在更是如此，想成至尊者，不易。」
「以往都是三道天雷便破開，難道這一次竟會是九九八十一道天雷淬鍊？」
鳳九臉色微變，看著百米外的軒轅墨澤，那先前的雷電被擋去一半威力，只一縷落在他的身上，但也讓他身上的衣袍微發焦，若是九九八十一道，那……
天機子沒再開口，只是看著前方沉默著。
鳳九的臉色微白，看著那昏暗的天色，看著空氣中瀰漫著的強大氣流與威壓，只感覺有種想上前強行阻止的衝動。
只是，到了這一刻，就算她想阻止也阻止不了他的進階了。
如今正處於進階中承受著天雷淬鍊的他只有兩條路，一，則是成功進階一舉突破邁過這危險的關口，二，則是進階失敗，而那失敗的後果……
她身體微顫，無法去想像那失敗的後果，更無力去承受。
處於進階氣流之中的軒轅墨澤，並不知道其他的事情，他只是專心的進階，引導著身上的靈力氣息以及那股涌動著的駭人氣流。
鳳九退後了幾步，在一塊石頭上坐了下來，雙手緊緊的握成了拳，語帶堅定的道：「不管怎麼樣，我相信，他一定會成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