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過去,伸手頂了頂它的小爪。

「你想進來?」

「……唧!」小狐狸拱拱手。

蘇子籍想了下:「那就進來吧。」

下一刻,白影就竄了進去。

「你受傷了?」看著跳進來的白狐一身的傷,背部有一塊被天火燒過痕跡,皮肉翻著,有焦味瀰漫,蘇子籍蹙眉,「我去借一些東西給你包紮。」

「……唧!」剛走出一步,就被叼住衣擺,它雙水盈盈的眼睛裡寫滿了不贊同。

「不用我去的意思?」蘇子籍試探著問。

「唧!」它輕輕叫了一聲。

「那我給你拿一些清水跟食物,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關於你的事,你可以暫時留在我的房間裡。」擼了一下狐狸頭,蘇子籍感覺和擼貓沒有區別,溫言說著。

這次小狐狸沒有阻攔了。

蘇子籍腳步輕快出去,回來時,手上已多了一碗熱水,加二個肉餅。

「小傢伙?」回到了船艙房間,卻沒有狐狸,蘇子籍試探性喊著。

床下一動,一個小腦袋冒了出來,在蠟燭光下,不看它的傷痕,單看它的狐狸臉,這是一張很漂亮狐狸臉。

蘇子籍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走了,還好沒有,外面可是有很多壞人,來,這些是你的,這些是我的。」

蘇子籍笑著將一個肉餅掰碎用油紙包著,放在了地上,又將熱水放到一側,示意小狐狸去吃。

小狐狸低頭看看,又看看他,點頭道謝,只喝了一些水。

蘇子籍喜歡小傢伙的靈性,懷疑這是成了精的狐狸。

「是這樣的話,倒不好管太多,只需先收留它就好。」

「被發現,就說是我的寵物,也無人說不可帶著狐狸在身邊。」就在蘇子籍笑眯眯看著狐狸喝水時,離著府城不遠,曹易顏翻身下馬。

才下馬,馬已嘶叫一聲,跪跌在地,口冒白沫,顯已經不行了。

同樣是湖岸垂柳,水禽拍翅追逐,曹易顏卻半點欣賞精神也沒有,趔趄著步沿岸走了幾步,越是頭眩,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鬱血。

吐了這口血,稍清醒過來,才發覺身在蟠龍湖北岸,其實已經算是府城了,四周已黑,曹易顏臉色頗是難看。

「留在狐狸身上的氣息,一下消失了。」

「好狡猾的狐狸!竟分兵而逃,真以為這樣能逃脫追捕,我必會將你們一個個斬草除根!」

曹易顏恨極,自然一個都不想放過,可惜逃出來的狐狸實在狡猾,不僅分兵而逃,還有一隻小狐狸故意拖住了他的腳步。

上次距離不到半里,能利用雷法對妖怪轟擊,結果趕到雷火痕跡之地,發現再次讓它逃脫了。

這讓曹易顏更火大,本就心中憋著一股惡氣,此時更誓要將它挫骨揚灰。

「前方就是府城,莫非這孽障是藉助人氣來遮掩妖氣?」

「可是,就算有人氣來掩蓋,也不可能一下子消除我的雷法烙印。」

「唯一的可能,就是它身上隱藏著法寶。」

已知道胡家是借人氣躲過了煉丹士的追殺,曹易顏自然不想讓它們繼續逍遙,雖然不敢肯定別的狐族是不是也逃進府城,但最後迷惑了追蹤術的小狐狸,定是進了府城。

只要抓住這個,順藤摸瓜,不信別的狐狸能逃!

想著,就想施法。

「哎喲!這不是曹真人麼?」

前面突傳來一個女人的聲氣,打斷了術法,曹易顏看去,臉微沉,卻笑著:「原來是錢媽媽,你怎麼在這裡,滿春樓生意不做了?」

錢芸扭著腰肢滿臉諛笑,說:「真人久久不來,我還以為把我們的滿春樓給忘了,我在這裡開了下分店,看你這模樣有點不好,是不是醉了酒,到我分店裡歇歇,明天再進城!」

別看錢芸滿臉諛笑,實際上是灰衣衛在府城的重要據點的主持人,曹易顏此刻一點話也不想多說,遂說:「不用了,我以後有空再來拜訪!」

「曹真人,我勸你還是聽從了,在城外熄一夜!」這時,有人站出來說著。

曹易顏只一看,眉就一皺。

問話的不是普通人,要是蘇子籍在場,必會認得這個身材中等的年輕人,就是上次中童生時解圍的那個,此時拿著摺扇,笑吟吟很是可親,但身上隱隱帶著煞氣,雖隔得遠,可這氣息隱瞞不了,必是官場中人,還是令煉丹士忌憚的貴人。

再加上府城隱隱氣機,曹易顏收起了輕慢之心,提聲:「我是霧山觀曹易顏,在道錄司也曾掛名,領沖和殿左碧虛郎(正八品),追殺一個妖怪至此,還請速速讓開路。」

「曹真人。」

這時又一個中年人過來,打量:「你剛才可是打算直接用術法入城?還想用術法搜捕?」

「我姑且不管你這樣辦,是不是驚動府城龍氣,單是府城百姓眾多,你這樣打打殺殺,誤傷了人,可是不小的罪過。」

剛才年輕人就已讓曹易顏心中警惕,這中年人一出現,以曹易顏的靈覺,也只能隱約感受到,心下一沉。

「我殺的是妖,並不是人,剛才是我追妖急了些,並不是有意冒犯,還請這位大人看在城中百姓安危上,讓我斬殺了妖怪。」

「畢竟我們雖不是同一衙門,但都是為了大鄭,可所謂同殿為臣。」

「曹真人,你是道官,我是命官,這起點就不一樣。」年輕人笑吟吟,卻是絲毫不讓:「現在府城一切事,都以科舉為先,這是為朝廷擇取賢才棟樑,不許任何人打攪。」

「而且我們奉旨行事,事關重大,更由不得你搗亂,你且離開吧,否則,就不要怪我們不念情分了。」

「罷罷罷,我離開就是!」曹易顏心一悸,恨恨說著,轉身離開。

倒不是怕了這幾人,而是不想與朝廷為敵。

「呵,這些道官,個個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手上都不幹凈,要不是想借刀殺人,由這些道官剪除前朝宗室,哪由這人放肆?」

望著遠去的身影,年輕人看著曹易顏遠去的背影,冷冷一笑。

「侯爺說的是,更不能干預了我們尋找太子血脈的大事。」中年人接手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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