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三章 幼龍要奮起

「……」

貝女聽了,不由神色一變,首先掃看了下四周,沒有人,也沒有妖,特別是沒有狐狸,她又仔細端詳著幼龍。

「哈」幼龍又長長打了個哈欠,瞳仁因還沒有睡足而幽深一點,它其實剛睡了長長的一覺醒來,只是想著要處理事,就又忍不住想瞌睡。

一切沒有變化,幼龍哪來的這個想法?

貝女想了一下,說:「自然有,還有神想要拜訪您,只沒有找到門路,您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說著,她凝神觀察,這本是她就要告之龍君,但因臨時有事處理,才耽擱了下,沒想才回來,龍君就自己問了。

幼龍晃晃腦袋,站起來在地上噼啪走了來回,握著小拳,說:「我是龍君,我也要振作!把所有水神全部打服!」

「好啊,他們本就該臣服與您。」貝女覺得這很對,立刻贊同,水神臣服於龍君,這在貝女看來,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

但答應後,她又神態微妙的觀察,雖這事是應該,可幼龍成龍君沒有多久,就算有上一代龍君的傳承,但是這方面的「王霸之氣」,卻不像能通過傳承擁有。

是什麼,才導致小龍君打算打服所有水神,先統一水域?

「可您怎麼想到這個……」貝女才問了一半,就看見幼龍又打了個哈欠,鼓了下臉:「我餓了。」

「誒?」貝女眨了眨眼,立刻召喚,話說幼龍需要多種食物,有一種似乎不會帶來多少力量,但卻是很享受的美食。

話說,這還是狐狸們帶來的,不過是狐狸創造的,是當年龍宮的遺留。

水妖還是很迅速,轉眼一個侍女端上了菜肴,看上去牡蠣、生蚝以及一種蝦,還有陸地上的鹿肉,香氣四溢。

「誒,的確很香吶!」貝女想著,至於這些牡蠣生蚝是不是和貝殼相似,她是不在意的,動物本來弱肉強食,何況成了妖。

幼龍坐在桌前:「好麻煩,哥哥說要用筷子。」

「嗷!」它突然之間「啪」一聲,變成了真正的幼龍,這下就不用筷子了,一口把食物吞了下去,滿足的咀嚼,才仰臉想想。

「我為什麼這樣想?」幼龍眼睛亮晶晶:「好象是哥哥想這樣。」

「代王來過了?」

貝女當然知道小龍君的哥哥是誰,可也正因知道,在沒有發現蘇先生到來痕跡,貝女就更好奇了。

因蘇先生已有了王爵,貝女自然也改了稱呼。

幼龍想點頭,又搖了搖頭,尾巴噼啪敲打著地板,說:「不知哥哥有沒有來過,我似乎在夢中聽到哥哥這樣對我說……反正,我覺得這樣也不錯呀,就這麼做好了!」

說完,爪抓了抓自己的臉,貝女聽了瞪大了眼。

「嗯,這些都交給你們了!」幼龍合上嘴,尾巴又拍打了下地,大聲嚷嚷:「還有,再來一盤。」

周府

主家可以乘涼休息,就連管家也可以眯一會,但僕人還是忙碌,三人運了車在側門進去,一個僕人一看見,就眼一亮,笑嘻嘻迎了出來,幫著卸車:「老田,你終於帶著西瓜來了――李管事,請對下帳!」

一時見一人出來,四十歲上下,滿面笑容,李管事口中念叨:「西瓜總算又來了,本府已有二天沒瓜了!」

「二天?」運貨的老田不禁一笑:「這一個月雖也降過兩次雨,但還是悶熱的得人氣也透不得。」

「雖漕運上,一船船的西瓜甜瓜運過來,密密麻麻。」

「可一到碼頭,立即就被二道販子一搶而空,別說是二天,有的人家,二周都沒有井鎮西瓜享受了。」

「還有人耐不得熱,中暑死了,現在這西瓜可是急市貨。」

老田這聲音大了點,又有跟的人,似乎是第一次過來,目光轉悠四處亂看,李管事看了裡面一眼,就說:「說的是,不過聲音小些,主家在午睡,不能驚了貴人,一會我們吃酒談天好麼?我請客!」

管事擔憂並沒有中,雖周府沒有王府大,不遠一處院落就是女眷,但清風吹過,繁茂的花枝輕搖,淡淡花香飄進半開窗里,正躺在榻上的少女,眉微蹙,此時的她,正陷入到一場不願醒來的夢境。

「邵郎,你看,今年梨花竟能開得這樣早,好美!」

少女似乎又小了幾歲,在別人跟前已經是嫻靜模樣,可在青梅竹馬的未婚夫前,就帶上了小女兒姿態,她倒退走,歡快轉著圈,笑著指著前面梨樹,示意他去看。

「這是我們當年一起栽種的梨樹,今年應該就能吃上果子了吧?」

庭院並不是在少女家裡,而在情郎家的別院,庭院開闊,陽光明媚,梨花在陽光下閃著光。

看著看著,少女竟有一種被刺痛眼睛,眼淚要落下來的感覺,她忙移開目光,看向沉默跟上來一路上不說話的竹馬。

「邵郎,你今日是怎麼了?可是心情不好?為什麼不與我說話?」

少年望著她,溫柔笑了:「只是午後有些睏倦罷了。」

「我還以為邵郎已與我無話可說了呢。」少女輕哼一聲,腳步輕快朝前面去:「快點啊!我們去前面!」

少女催促著,少年哎一聲跟了上去。

「啊,這個鞦韆還在!這還是你給我做的鞦韆!」少女驚喜看著樹中間的鞦韆架,坐了上去,支使少年:「邵郎,快來推我!」

「你啊,不管多大,都是小孩心性,這樣可不成。」少年嘀咕一句,過去輕輕推著鞦韆,看著少女裙擺在風中飄蕩,聽著少女的輕笑聲,他的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微笑。

陣陣風吹過,梨花破碎,四散開來,趁著夕陽的光,給人一種不真實感。

「天黑了。」夕陽很快就落下去,明暗交替,兩人的身影都被拖到了暗影下。

少女似有所覺,有些不安看著,將手抬起,看著手心上淡淡的月光,輕說:「天怎麼黑得這樣快?」

她幾乎是說完這一句,就忙看向身旁的人。

站在鞦韆架旁的少年,已上前幾步,原本側對著她,在少女忽然伸手去拉他衣袖時,倒退兩步,也面向了她。

少年一直仿佛籠罩一層淡淡薄霧面容上,此時竟滿是悲哀。

「邵郎,你怎麼了?」少女心中不安越發濃烈,她幾乎一下從鞦韆上跳下,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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