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皆是一愣，沒想到連長會突然問起這個問題。
尹晨看向鄭進問道：「哎，之前連長好像說什麼漂浮什麼下潛來著，你還記得麼？」
鄭進搖搖頭：「我只記得最後要潛到五米深的池下叼一個蘋果上來，其他的我都沒記住。」
「靠！」尹晨白了鄭進一眼：「我也記得叼蘋果，這還用你說啊！」
尹晨腦子不笨，陳霖說了一遍他已經記住了，可後來被人一打岔他又給忘了，只能記住其中的幾個。
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在隊伍中響起：
「報告！」
陳霖循著聲音看去，見王八一正昂首挺胸朝這邊看來。
這小子，果然有點東西。
陳霖揮揮手：「我之前說的你都記住了？說我聽聽。」
王八一上前一步，語速不緊不慢：「上下漂動五分鐘；水中漂浮兩分鐘；前後游四趟；潛到池底叼住蘋果浮上來！」
「呵，注意力挺集中的啊。」
「報告連長，仔細聽清並記住長官的命令，是身為士兵應該具備的基本能力！」
「哈哈，說得好！」陳霖從身後的框里拿出一個蘋果扔給王八一：「答對問題的獎勵，吃吧。」
「謝謝連長！」
王八一退後回到隊伍中，在身旁四人羨慕的目光中啃起了蘋果。
水下防沉溺訓練，其實就四個小科目，加起來不過幾十個字，應該是聽一遍就能記住的內容。
但是中間陳霖有意插科打諢，攪亂了五人的思緒，令他們下意識將任務內容放到了一旁，這才導致他們想不起來中間的內容。
與其說陳霖是在考驗他們的記憶，倒不如說是在考驗他們的專注度。
江學林瞧見王八一啃蘋果啃得津津有味，頓時口生涎水，砸吧砸吧嘴喊道：「報告連長！我也記得訓練內容！」
「小伙子，沒聽說過只有第一個吃螃蟹的人是勇士麼，現在想說已經晚了，下次主動點早些站出來。」
江學林心中委屈，他是真的記住了訓練內容，絕非後來聽王八一說過才知道的。
看出江學林心中的想法後，陳霖寬慰道：「想吃蘋果還不簡單，你們五個當中，誰能第一次就完成這套防沉溺訓練，這一款蘋果你們隨便吃，吃不了兜著走都行。」
陳霖說完又衝著其他新兵喊道：「你們其他人也一樣，誰能第一次就完成防沉溺訓練，也是蘋果隨便吃！」
他的一番話瞬間調動起新兵們的積極性。
其實蘋果也不是啥稀罕東西，食堂經常會弄些水果給他們吃，哪怕冬天水果少食堂也會想辦法去搞。
但這一點點彩頭卻激起了新兵們的好勝心，想要憑著自己的實力贏下獎勵。
「尹老大、八一哥、鄭進，你們三個加油啊，贏了之後多拿些蘋果分給我們！」
那些水性不好，還在學游泳的人自知完不成防沉溺訓練，他們將目標瞄向了同班水性好的人。
反正連長說了，首次進行防沉溺訓練就能通過的人可以隨便拿，到時候讓通過的人分自己一些就是了。
尹晨一點也不謙虛，揚了揚被綁起來的手：「你們等著吃蘋果吧！」
由於被捆住了手腳，第一組的五人一路蹦蹦跳跳地來到水池旁，噗通一聲跳了進去。
手腳被綁住還想不下沉要有著相當的技巧和經驗才行，哪怕是經常進行武裝泅渡訓練的快反連戰士，也只有一小部分人能夠第一次就完成整套防沉溺訓練。
像陳霖挑選出來的這五人，都是會水，而且是水性不錯的人。
他們自問即使被捆住手腳也能浮在水面，可是陳霖突然增加了難度，要求在5米的池子裡上下漂動，饒是這五人也有些茫然不知道該怎麼做。
畢竟是第一次，而且還是一群新兵，陳霖對他們的態度明顯比對待快反連的戰士要平和許多。
他在一旁不斷地提示尹晨等人技巧，告訴他們上下浮動的訣竅。
當五人好不容易完成了浮動五分鐘後，水中漂浮兩分鐘卻成了他們的攔路虎。
深吸一口氣後，尹晨蜷縮身體，控制身子下沉，正好浮在水池中央。
他不僅要憋住氣，還得保持身體既不會上浮，也不會沉底。
可是身體稍微動彈一下，他立刻感到胸口壓力驟增，每一個動作都會消耗不少氧氣。
陳霖沖身旁的新兵班長說道：「注意看好他們，隨時準備下去撈人。」
「是！」
一分半的時候，鄭進率先憋不住了，他吐出大量氣泡後，拚命撲騰著被捆起來的雙手雙腳。
這僅僅一米多點的距離，在氧氣已經耗盡的情況下幾乎堪比天譴。
鄭進感覺池子裡的水正一個勁地往鼻腔和嘴巴里灌，就在他即將堅持不住時，一隻手穩穩地抓住他的胳膊，一把將其撈出水面。
伍六一拽著鄭進上了岸，將鄭進交給其他人照料後立刻轉身盯著尹晨和王八一。
班裡的好苗子多也是一種煩惱，伍六一都有些照看不過來了。
好在剩下兩人表現依舊出色，兩分鐘時間到，陳霖在岸上打出手勢，水中的四人同時湧出水面大口地換著氣。
「不要停！來回遊四趟，立刻動起來！」
陳霖的聲音在四人耳邊響起，聽到命令後他們立刻撲騰著身體朝前面游去。
即使是被捆住雙手，四人的速度依舊不慢，不過相比之下廖志遠和王八一明顯慢了尹晨和江學林一籌。
廖志遠的游泳技術純粹是在老家的河裡練得，而王八一的動作也不像接受過專業訓練。
尹晨之前學散打時為了鍛鍊體能專門跟教練學習過游泳，而且將習慣保持了下來，算是游泳技術最好的。
而江學林，陳霖估計這小子在家裡受過他父親的半軍事化訓練，特戰旅鐵血政委的兒子，就算江學林站出來喊自己能手撕鬼子，陳霖都信。
隨著兩趟結束，差距逐漸加大，周圍新兵的情緒也被調動起來，一個個大聲為自己班的人加油助威。
「尹哥、八一哥，你們加油啊！要是通過測試拿到蘋果，我幫你們刷半個月的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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