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彼此瞪著對方,兩秒鐘後同時一聲怒吼,像兩頭髮怒的獅子揮舞著拳頭沖向對方,用最原始的方式廝殺在一起,人本來就是一種動物,而且是站在食物鏈頂端最兇殘的物種,每個人的心裡都埋藏著最原始的野性,當外來的刺激激發這份狂野,人就會變成野獸。

悍然一拳出手,兩隻鐵拳掛著凌厲的拳風轟然相撞,巨大的力道像是一拳轟在卡車上,我後退一步,用力一腳踏在地面穩住身形,沒有停留,欺身再上。

右拳出手沒有誇張的技巧和招式,簡單的直拳像炮彈一樣轟在他右臉,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下巴在這一拳之下險些從臉上掉下來,而他沙包大的拳頭也在同一時間砸在我的眼眶上。

我只感覺腦袋翁的一下,現在這種情況,疼痛傷勢都不重要,清醒才最重要,疼痛刺激著神經讓我保持清醒,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正確的判斷,這才是制勝的關鍵。

這一拳下去,眼前一陣模糊,眼眶瞬間腫起,左眼封侯,只剩下一條細縫,視線受阻讓我突然靈光一閃,想到最快解決他的辦法。

那傢伙的確夠強悍,下巴都要脫臼了依然不管不顧,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吼聲,兩步衝到我近前,掄起拳頭向我右眼眶砸來,我微微側身,左手擒拿,五指彎曲扣住其手腕,右手掄起拳頭轟向其下巴,高手過招都會認準一處傷口往死打。

就在我的拳頭伸到他面前的時候,那傢伙現學現賣,竟然學著我的手段,一把握住我右手腕,我抽不回來,他也抽不回去,一時間僵持在原地。

我故意跟他撕扯了兩下,突然鬆開拳頭,五根手指在他眼前掃過,指甲划過眼球,那傢伙慘呼一聲,死死的閉上眼睛,我趁機右手腕猛然一震,從他手中掙脫,左手扣住起拳頭用力往後一拽,他整個人向前撲出一步,我雙目一凝,右手伸出食指中指,在他睜眼之前猛然刺出。

牢房裡傳來一聲慘絕人寰的吼叫,我的雙指刺進他的雙眼,整根手指扎進眼中,我扭曲著面孔,雙指彎曲,活生生的把眼球摳了出來,他像瘋了一樣嚎叫著,雙手在身前亂摸,臉上黑洞洞的兩個窟窿往外滲著鮮血,樣子極其恐怖。

我走過去飛起一腳踹在他胸口,整個人橫著飛了出去,腦袋重重的撞在鐵門上,我走到床邊抽出另一塊床板,單手拎著走到門口,掄起床板狠狠拍在他腦門上,咔嚓一下,床板粉碎,他的頭骨也砸出一道裂痕,鮮血順著頭頂嘩嘩往下流。

我甩掉手裡的木板,一腳踢在他下巴上,這一次脆弱的下巴終於承受不住巨大的力量,整個掉了下來,我上前擼住其脖子,揪著腦袋狠狠撞在鐵門上,發出一陣咣咣的巨響。

一下接著一下,鐵門上的鐵板被撞出一個又一個大坑,鮮血飛濺,整扇門都被鮮血染紅,我像瘋了一樣撞了十幾下,直到把腦袋撞碎才停手。

我呼呼的喘著粗氣,靠著鐵門慢慢滑到坐在地上,鮮血順著門縫流到走廊里,整個拘留所都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只剩半個腦袋的大痦子就死在我身旁,記得我第一次用狙擊槍把人爆頭,看著腦漿流出忍不住一陣作嘔,而現在看著手背上粘的白色腦漿已經完全免疫。

眼前的牢房變成了人間地獄,野獸之間的戰鬥就是如此慘烈,直到撕碎對方的身體才算結束,另外幾個跟我關在一起的罪犯,包括那個看出苗頭的小偷,都一直躲在床下,蜷縮著蹲在地上。

那個小偷表現的還好,有兩人沒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直接嚇得小便失禁,褲襠下面陰濕一片,周圍瀰漫著一股臊氣,最可笑的還有一個人兩眼一翻直接昏了過去,直到現在還沒清醒。

我掙扎著從地上站起來,還有一個人沒死,就是被我打碎右肘關節和右腿骨的禿頭,他失去了戰鬥力,連站都站不起來。

我踉蹌著走到他面前,低沉的吼道:「誰派你們來的?」

「你知道了又怎樣?」他反問一句,我看到了他眼裡的恐懼,眼前的場面能夠保證無動於衷的人並不多。

「復仇!」我也不需要瞞他,直截了當的說了出來,就是讓他明白,不管說不說,這個仇我都要報。

「你報不了仇,今天晚上能活著,不代表你明天還能活著。」那傢伙雖然恐懼但也知道今晚不可能活下來,他知道我是誰,也了解僱傭軍的風格,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起碼我能見到明天的太陽,但你卻不能,也許你可以看到天堂,那是更美的地方,只屬於死人的地方。」我低沉的說了一句,也宣判了他的死刑。

「很多人都嚮往天堂,但更多人會下地獄,比如你我這樣的人。」禿頭淡淡的說道,然後輕輕閉上眼睛。

「抱歉,我不信教,在中國沒有天堂,死去的人都會去一個地方,叫做幽冥。」我冷冷一笑,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其實蠻喜歡和要死的人聊天,總是能聽到一些真心話,雖然這並不是個好習慣。

「是嗎?那樣真好,如果有來生,我也要去中國,就算做了壞事死掉,也能見到我善良的妻子。」禿頭在這個時候想到的是妻子,不用說我也能猜到,那個悲哀的女人肯定死在了壞人之手,而他也因此成為殺手,似乎每一個滅絕人性的壞人,都有一段令人悲傷的往事。

這並不值得同情,也無法洗盡罪惡,更不可能得到寬恕,那只是一種繼續活著的方式,從善良走向毀滅的方式。

「不打算告訴我背後主使的名字嗎?」我對他的過去沒有任何興趣,悲傷的故事聽的太多,悲慘的人見得太多,沒人能做救世主,一切都是自己的選擇,就要承擔選擇帶來的後果。

世間本是如此,有善良的地方就有罪惡,沒有罪惡誰會在乎善良的可貴,就像沒有黑暗誰會珍惜光明的存在一樣,那麼誰又知道不是光明故意創造了黑暗來襯托自己的偉大呢,所以救世主並不存在,有些人也不需要憐憫。

禿頭睜開眼睛看著我,忽然輕輕一笑,道:「如果你夠聰明,或許能看清這一切的本質,我只是個拿錢辦事的黑手黨殺手,只會按老大交待的辦,派我來殺你的人叫,威爾遜?克雷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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