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樹下,我拿著醫藥包來到潘多拉身旁,她的右手纏著紗布,一看就知道是戰鬥的時候胡亂纏上去的,傷口都沒完全蓋住,還在不停的流血,紗布都被浸透,剛才又下了水,傷口急需處理。

「不知道為什麼,見到你受傷我就忍不住高興。」蹲在潘多拉身旁,把那隻受傷的手臂拉過來,小心翼翼的拆掉上面的紗布。

「我看你是欠揍,等哪天我讓人打死,看你還笑不笑的出來。」潘多拉摘下頭盔,散開長發遮住恐怖的半張臉。

「誰死我都信,你死我可不信,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別指望我會替你報仇,那麼厲害的敵人,你打不過,我也打不過。」我呵呵笑著把染血的紗布拆下來扔到旁邊,露出裡面的傷口,看樣子是被子彈劃了一下,肌肉上留下一道溝,兩側翻起的皮肉被灼熱的彈頭燙出焦黑的痕跡。

傷口有四寸長,一寸深,血流不止,觸目驚心,特別是剛才沾了水,要是不及時處理,一旦感染就麻煩了,上次我傷口感染差點死了,那滋味相當難受。

「打不過就不給我報仇了?你是不是男人?」潘多拉白了我一眼,仰頭喝了口水,對自己的傷口視而不見,就好像血肉模糊的不是她一樣,我看著都覺得疼,她還是穩如泰山,談笑自若。

「我當然是男人,不信你可以驗明正身。」我一邊開玩笑一邊咬著牙剪開她的迷彩服,把整個傷口露出來。

「算了吧,我怕女神找我拚命,她可是認定了你,真不知道你這個廢物哪裡好,能讓女神那麼愛你。」潘多拉嘴角帶笑,本以為廢物這兩個字她就那麼隨口一說,沒想到叫著叫著就成了口頭禪,現在見到我就這麼叫,我的反對在她那裡完全無效。

「這個問題我也很困惑,可能是我長得帥吧!」我聳聳肩輕笑道。

「呵呵,不要臉!」潘多拉笑著罵道。

「傷口需要縫合,我叫獸醫過來。」我抬頭看著她,真佩服這個變態的女人,硬漢兩個字用來形容她都不夠分量,要是我受了這樣的傷,就算能忍住疼,也不可能像她這麼自然,我都懷疑她是不是事先注射了麻藥。

「這點傷用不著,獸醫忙著呢,你來吧!」潘多拉用那隻水晶般的眸子看著我,裡面閃爍著信任的目光。

「我沒有獸醫那麼專業,恐怕會留下很難看的傷疤。」其實我是怕弄疼她,要在她身上穿針引線,我有點下不去手。

「還能比這個難看嗎?」潘多拉甩了甩頭髮,露出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每次看到我的心都會狠狠抽搐一下,那道猙獰恐怖,像個大蜈蚣一樣的疤痕將那張完美的臉變成了魔鬼。

見我臉色變了,潘多拉面無表情的放下頭髮,扭過頭去沉聲道:「很難看是嗎?」

「知道我在想什麼嗎?」我沒有回答她的話,說好看太矯情,說難看太傷人,不管多厲害,始終是個女人,還是個漂亮的女人,我能體會這道疤痕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什麼?」潘多拉沒有轉頭,不知道是不是真生氣了。

「每次見到你的傷疤,我心裡就充滿仇恨,忍不住的憤怒,如果那個兇手還活著,我一定會用最殘忍的手法殺了他。」我低下頭一邊用消毒液為她清洗傷口,一邊淡淡說道。

「可惜他已經死了。」潘多拉終於轉過頭,看著我低聲道。

「是有點可惜。」我面無表情的說完,拿過鑷子小心翼翼的把傷口中沖不掉的雜物夾出來。

潘多拉扭頭看向遠處沒有在說話,我聚精會神的把傷口處理乾淨,把翻起的皮肉按回原位,準備縫合傷口,可我翻遍了醫藥包也沒有找到麻藥,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補給,剛到教會的時候,為了給那些傷員治傷,我們身上的藥品幾乎都被獸醫搶了去弄得現在自己人都沒得用。

「麻藥沒了,我去其他人那找找。」我站起身準備問問左輪他們身上還有沒有。

「不用那麼麻煩,你動作快點,我挺得住,麻藥還是留給重傷的兄弟吧。」潘多拉叫住我,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我深吸一口氣看了她一眼,點點頭道:「好,那你忍著點,很痛的。」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很痛,來吧!」潘多拉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似乎在怪我這時候應該說句安慰的話,而不是用疼痛嚇唬她。

為了讓她少受點罪,我拿出了生平最快的速度,鉤針在她皮肉里扎來刺去,看得我心驚肉跳,自始至終她一直看著我,嘴角雖然在笑,額頭卻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等我縫完了,抬頭對上她的目光嚇了我一跳,叫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不會是想捅我兩刀報仇吧?我是在救你,怎麼好像在看仇人一樣?」

「呵呵,這樣能止痛!」潘多拉笑了笑收回目光,她止痛的方法還真特別,我趕緊拿過紗布,把傷口仔細的包紮起來,只要及時換藥,感染的可能性不大。

「好了,你自己注意點,別碰到傷口,要是裂開可別怪我醫術不精。」我站起身長出一口氣。

潘多拉也跟著站起來,剛想說話,就聽到少爺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隊長到了。」

我們趕緊迎過去,遠遠的看見隊長帶著一群人狼狽不堪的衝進了林子。

「哈哈,屁股冒煙了吧!」少爺見到他們的慘樣,大笑著調侃道。

「能保住屁股就不錯了。」前鋒喘著粗氣,身上有好幾處血跡,也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

「舞娘怎麼樣?」隊長衝過來問道,其他人也都一臉關心的表情看著我們。

「情況不太好,獸醫正在守著她,能不能活下來,獸醫也沒把握!」我把之前的事簡單的介紹了一遍。

「飛鷹呢,聯繫飛鷹沒有?」隊長焦急的問。

「他在路上,算算時間也該到了。」話音剛落,遠處傳來隆隆的轟鳴聲,所有人都抬頭看去,只見遠處兩個黑點由遠而近,我拿過望遠鏡仔細一看,是一架支奴干運輸機和一架阿帕奇武裝直升機正在飛速向這邊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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