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我錯了。」

胡來悄悄挪到花朝陽身邊,趁師父與龍長老正在殿後議事,趁眾師弟都在勤奮用功,他主動向花朝陽承認錯誤。

花朝陽四處溜達,完全沉浸在「真大」宮殿的恢弘之中,忍不住想試試嵌在牆上的寶石能不能摳下來,被胡來的一句道歉嚇了一跳。

她歪著頭,斜眼挑眉問胡來:「你哪錯了?」

胡來對她的明知故問不作回答,掏出一袋鼓鼓的靈石,塞到花朝陽手裡:「你看,隱身符的事,能不能過?」

花朝陽扒開袋子瞧了一眼,中品靈石。這傢伙難道改運了?平時摳的恨不得蒙上腦袋,打劫富二代郭不去,今天竟然變成了有錢人。

「偷來的東西我可不要。」她掂了掂袋子又給他塞了回去。

「這是我做任務賺來的。」胡來漲紅臉,也不再顧忌大庭廣眾有人聽到。

幸好,他那群勤奮的師弟們,全部心思已經用在修煉上,無暇他顧。

花朝陽看著他的大紅臉,開玩笑地提醒他,當大師兄的要注意形象。

胡來望師弟處瞅了眼,冷靜下來。

幾年時光相處下來,花朝陽做為旁觀者,挺佩服持雲峰上包括胡來在內的這幫弟子的。

持雲峰上靈氣稀薄這是無法迴避的事實,對於修仙者來說,沒有靈氣的地方修行起來簡直事倍功半。

太虛宗分峰時,薛星辰下過一道指令,玉涵堂門下弟子若有想留在主峰的,皆可申請留下,

但,要拜入宗主門下。

也就是說要棄師重拜。

當時,玉涵堂的三百弟子中,確有十幾個弟子留在了遮天峰,沒有跟著玉涵堂到持雲峰來,從此見了玉涵堂不是躲著走,就是硬著頭皮喊師叔。

剩下的大部分人都義無反顧的跟著玉涵堂來到持雲峰上。

這種不離不棄的精神,一方面印證了玉涵堂這個師父當的還算合格,另一方面說明這群弟子都是有情有義之人。

到了持雲峰後,由於靈氣匱乏,每個人都遇到修行瓶頸,即便這樣,他們也沒有背叛玉涵堂,反而練就了一身「四處蹭靈氣、隨時可修行」的本事。

花朝陽把阿離放到這群人中,十分放心。

能讓她佩服的人,她一般都能忍住不去主動割韭菜。

所以,她把那袋靈石又還給了胡來。

「你急什麼,我不要靈石。你把你那本《符籙通》借我看看就行。」

花朝陽穿來七年,把能看到的書全翻了個遍,目前的興趣是畫符。

雖說自己不是修仙人,沒有靈氣,但不耽誤她好奇心驅使。

再說,她學會後,可以輔導阿離學習符籙術,這才是最主要的。在修仙界當個陪孩子寫作業的家長,同樣不容易。

胡來萬沒想到一個隨世者,竟然跟一個修仙者要畫符的書看。

「你看的懂嗎?」話說出口,又覺得這樣問不妥,急忙換了語氣:「我的意思是說,就算你能看懂,這個對你也沒用呀。」

「有沒有用不用你管,給還是不給?」

胡來不再猶豫,從乾坤袋裡掏出一本翻舊的冊子:「給。不要靈石你可別後悔。」這本是入門書籍,他已經能倒背如流。

花朝陽麻利接過書,塞進懷裡。

還是忍不住小割一下:「你要是靈石富裕,有空去山下買些靈植種子回來,我準備擴大種植面積。算你入股。」

胡來聽到花朝陽要擴大種植面積,眼睛一亮:「入股是什麼意思?」

「就是靈植成熟後,你可以免費用。」

「好,那簡直太好了。此事可行。我明天就去山下買。」

胡來興奮的搓搓手,突然想明白什麼似的雙眼死死盯住花朝陽:「你同意了?同意留下來當管事?」

花朝陽不置可否揮手趕他離自己遠點,繼續去研究牆上那幾顆寶石。

大殿內堂,龍清風喝著弟子送上來的熱茶,眼角眉梢都染了笑意。

「涵堂,你算是撿到寶了。」

玉涵堂腦海中立即浮現陶瓮里,那幾條自帶靈氣的錦鯉,覺得花朝陽果然是個寶。

龍清風把茶水一飲而盡:「師叔幫你收了個徒弟。」

玉涵堂頓覺不妙,前一句話,他以為是在說花朝陽,後一句話就沒譜了。

花朝陽不是修仙者,不能入太虛宗。而且,她是個女的......這不太好吧。

「沒記錯,花朝陽是你師父從外面帶來,專門寄養在你這兒的吧。」龍清風自斟自飲,心情格外好。

玉涵堂想起師父當初的囑託,點點頭:「師父說她有朝一日或能幫到我。」

他雖不喜異性,可是花朝陽能種出高價值靈植的事,他一直有關注。對於弟子們常常找她高價購買她自己培植的靈植,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師父說她不同,就是不同。

「嗯,你師父向來深謀遠慮。這一點就比你強多了。」玉涵堂對於這個師叔祖的扎心能力,向來深有體會,不敢深究,垂眸盯著面前的茶葉在杯里慢慢沉下去。

「阿離那孩子是個修仙的好苗子,你收下當關門弟子吧。」

「好。」玉涵堂麻木的點頭應著,下一秒反應過來,倏然抬頭:「阿離?」不是說花朝陽嗎?難道是他誤會了。

想了想,他便想明白這是師叔祖一慣的行事作風---聲東擊西。

緩了緩,他又接了一句:「阿離這孩子有些奇怪。我看不出他的境界。」

修仙界,高境界者一眼就能看出低境界的人處於修煉的哪個階段。而低界境者無法窺視高於自己的人。

阿離明明靈力低微,為何他會看不出境界?他覺得這孩子讓自己隱隱有危機感。

龍清風咳了一聲:「一個小童,能有什麼境界。你好好教他,日後自能看到。」原來,不是他一人看不出阿離那小孩子的境界。

這倒是怪了。龍清風暗自思忖。

玉涵堂坐在這兒喝茶,心中卻在惦記另外一件事:「花朝陽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

「留下。」

龍清風放下茶杯,心道,終於逼你說出來了。

他站起身:「走吧,去大殿看看,順便把你這兩個決定跟弟子們宣布一下。」

玉涵堂:......好像被套路了。

大殿內安靜得如落針可聞。

玉涵堂看著弟子們專心致志圍著錦鯉,認真修煉的樣子,突然鼻子發酸。

是他太對不起這幫孩子了。

一直沒能給他們創造優越的修仙條件,以至於他們看到靈氣就雙眼冒綠光,只想蹭。

玉涵堂又看向大殿內,正貼牆背對著眾人站著的花朝陽,只覺得她,簡直就是那道灼灼綠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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