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頭疼不已，大爺沒把握的事很多，但戰鬥上沒把握的事卻很少。
「你不是一向氪敵制勝麼？今天再氪一把？」方寧靈機一動，提議道。
「廢話，能氪我還用你來提醒？現時不同以往，怪物實力都很高，我歷練太少，已經氪不動了……」大爺悻悻道。
「我懂，我動。遊戲早期要充的錢，和中後期要充的錢，完全是兩個概念。V0到V1隻需要30塊，V12-V13就需要100萬……」方寧心有戚戚。
「呃，你是不是又偷拿我的錢充遊戲了？你的小金庫明明是空的。」大爺猛然醒悟道。
「你又憑空污人清白，我說的都是以前玩遊戲的經驗，不是現在的。」方寧強辯道。
「我越聽越像是你最近剛玩的那個遊戲，那個遊戲的VIP等級就是這個充錢法。」大爺不信道。
「少扯淡，外面還有怪……」方寧趕緊轉移話題。
「我用兩個線程在監視它，它要是敢跑，那就直接打死它，不要活口了。」大爺悻悻道。
「讓我想想，有了，蟲大青說它是被喬子姜送過來，她不就是特偵組的人麼？還有很久沒有露面的喬子山他們，這個活就是他們發布的通告，叫他們過來幫忙。」
「那一群弱鳥，來了有用麼？別弄到最後，還要我來保護他們……」大爺不屑道。
「你又自高自大，那隻紅背鳥多弱，還不是一樣能完成你不能完成的事？天生萬物，萬物都有存在的價值。這還是你剛說過的話。」方寧訓斥道。
「其實那句話，我也不怎麼信的，」大爺赧然道，「天生萬物，不過大部分都是廢物，比如……」
「比如什麼？好好看外面，現在可是在戰鬥。」方寧聞言心覺不妙，趕緊打斷這二筆的話，接著去發微信。
…………
此時外面那條七彩毒蛇，壓根沒有逃走的動作。
俠客甲不說話，它只是縮在半空，仔細打量著對方，也不出聲。
看來這不是個話多的BOSS，殺起來的確有一定難度。
突然間，那條蛇有了動作，它似乎很隨意一般，張口向一旁吐出一滴毒液……就像人隨意吐了一口口水那樣。
然而俠客甲，卻是當下一閃。
那滴毒液接著噴濺在俠客甲原先位置上，空氣之中，頓時出現一股芳香氣息，那一小片空間，都被同時染成彩色，煞是好看，但絕對沒人願意接近。
「不錯，沒想到你警惕性這麼高，果然不是廢物，難怪會被那些傢伙看重。」七彩毒蛇搖著三角腦袋嘆氣道。
能成功偷襲到大爺的，還沒有生出來。
方寧在系統空間裡看到這一幕，不屑地想到。
公園草坪上畏縮在地的流浪漢，不知何時，恢復了僅夠行動的點勇氣，眼前真的是神仙打架。
雖然他不清楚那條蛇是怎麼從自己身體里鑽出來的，但他知道，要是再讓對方鑽回去，自己不可能活太久……
他從來就沒聽說過人體內寄生一條蛇，還能好好活著的……
他沒敢起身，只是躺在地上，用雙手慢慢向後退去，每一小步，都是那麼謹慎。
然而就算是如此小心，但他的動作，對半空中的兩尊存在來說，卻是再明顯不過。
「看來這個廢物馬上也要沒用了，還是讓我清理掉，也好留出新的空間，讓更有用的傢伙，去吞吐元氣……」
那個流浪漢聞言，頓時臉色大變，手足並用，想要快速逃離這個死地。
可腿軟手軟，哪裡快得起來？
這時，俠客甲突然插口道：「你殺了他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
這樣的問話，自然是方寧通過大爺轉述的……
「當然有好處，」七彩毒蛇昂起蛇頭，似乎放棄了攻擊動作，「讓這些沒用的傢伙去死，我就是這天地間的清道夫，讓這塊新天地不再重蹈覆轍。」
它的話語中，似乎透露出一些不得了的東西。
「清道夫？你剛剛明明說過，『看來這份委託還真不好做』……不過一條走狗，就別把自己打扮得那麼清高。」俠客甲淡淡道。
七彩毒蛇聞言定住，蛇眸中透出一絲冷意。
「哼，你懂什麼？我知道你的名聲，哼哼，你高高在上，以俠義自居，其實也不過是那些神聖仙佛的棋子而已！你衝鋒陷陣，擔著生命危險，他們卻坐收好處！」
俠客甲聞言，一下愣住，似乎在思考什麼。
那條七彩毒蛇，竟然沒有趁機攻擊，不知道它在盤算些什麼。
大爺一聽，頓時深以為然：「它說的對啊，我衝鋒陷陣在前，什麼鬼王菩薩，天河河神縮在後面，坐收香火。不行，我得和他們要錢去……」
「臥槽……我還以為你現在經驗豐富，不再容易被騙，結果還是這樣。這可是敵人，說這麼兩句空話，你就要倒戈？」方寧只覺頭頂飛過兩隻烏鴉。
「有一位先賢說過，真理不分立場，是通用的，」大爺理直氣壯，「我當然不會倒戈，不過它倒是提醒了我，原來我竟然少收很多東西。」
「那你也得分清時機，現在是去要錢的時候麼？」方寧無語道。
「好吧，打完這一場，我就回老家找他們收錢。」大爺不舍道。
「少來，你這話，不吉利，趕緊收回去。」方寧恐慌道。
…………
而在這時，遠處早已經悄無聲息地來了一群人，將這一幕盡數收入眼底。
「奇怪，他往日裡除魔，都是天驚地動，大戰三百回合。為何這一次，卻在那裡空放嘴炮？」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小姑娘，年紀大概十八九歲，皺著眉頭，百思不得其解道。
「子姜，客氣些，你不要以為靠著外力突破到湖泊級，就可以對尊者不敬。你和尊者的差距，還大的很。」一個面相老成的男子，轉頭對小姑娘教訓道。
「知道了，哥哥。」喬子姜眼珠一轉，看了一陣場中局勢，心中有數。
少頃，也不知她有了什麼動作，一條懶洋洋的黑蛇從她左手心中爬了出來。
「龍凡，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也突破到池塘級，今天就是你震驚天下的大日子。」喬子姜鼓動道。
那條黑蛇不為所動，只是細細打量一陣前方戰場，然後立刻就在她手心裡縮成一團，把腦袋藏進軀體中。
「打不過，不去。」它搖頭晃腦道。
「你還是不是男蛇？這麼沒種？」喬子姜激將道。
「我要是上了，才真的要沒種。」黑蛇大搖其頭。
來自上界蛇妖的記憶和本能，都在提醒著龍凡，一個小小的池塘級，在前面那條七彩之蛇面前，連片蛇鱗都不如！
「你又不會死，死了，我再復生你出來就是。」喬子姜給它鼓勁道。
「呵呵，以前倒是這樣的。但被這傢伙殺死，你未必還有本事復生我出來。」龍凡突破到池塘級，已經將那隻吃掉自己身體的蛇妖記憶整理乾淨，心中十分有數。
反正說什麼也不上，沒看到自己大哥，都只在那裡放嘴炮，卻沒有輕舉妄動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