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看著那團黑水消失，心中頓時出現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
「你為啥不滅掉它？」
「嗯，你終於開口了，我還以為你要修煉閉口禪一輩子。」大爺振奮道。
「少廢話，回答問題。我沒有許多功夫和你扯淡。」方寧十分鬱悶道。
「很簡單，它根本沒有出現，剛才只是幻影，但死掉的魚卻是真實無誤的。」大爺理直氣壯道。
「果然如此，這下糟糕了！」方寧大驚失色。
「你擔心什麼？」大爺鬱悶道。
「這意味著對方隨時可以發動大規模殺傷事件，我們卻無可奈何！神就是神，他們絕對沒有那麼好對付，現在他們輕易就發現了我們的弱點。這給湖死魚，就是一個警告！」方寧重重道。
「可惡，竟然威脅我。難道我系統是嚇大的麼？」大爺惱怒道。
「都什麼時候了？神可是非常狠毒的，因為在他們眼裡，人類和螞蟻沒什麼區別，所以有必要的時候，下手根本不會有憐憫和慈悲。」方寧十分擔心道。
「那會發生什麼事情？」
「如果他們的規矩不能得到執行，可以參考上帝滅世神話，諾亞方舟只留下肯聽從上帝話的一家人。」方寧還是有智慧的，至少比不到3歲的系統大爺看得長遠。
「難怪這個瘟神要選擇湖泊這個地方施展暴虐，原來都是有象徵的。」大爺恍然大悟。
「沒錯，如果我們繼續堅持自己的規矩，下一步，他可以輕易污染所有的江河湖海，甚至所有的地下水，人類還能生存麼？他或許打不過我們，但可以破壞普通人生活的環境，讓俠客甲維持正義的對象，不復存在。」方寧重重道。
「真是可惡，我果然還是個單純的系統，他們竟然如此狠毒無恥，完全超乎了我的想像。」大爺十分震驚道。
「你太天真了，這只是最簡單的手段，相信這些活過無數歲月的神明，還有無數手段，他們可不是遊戲中的NPC，只會按照固定模板和給定好的劇本行事，我們永遠無法知道他們究竟有多少力量。只有千日抓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方寧趁機教訓道。
「……」大爺久久沒有說話。
方寧沒有催促，他相信這個二貨不會無可救藥。事實會教給它如何做一個聰明的系統。
「好吧，是我犯了冒進主義的錯誤，不該一意孤行，你說現在該怎麼辦？」大爺老老實實道。
「很簡單，承認現實，這是真正的智慧。我們和他們的力量還有很大的差距，現在只能儘量為人類爭取較好的待遇，防止淪為最悲慘的境地。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可以儘可能聯合已有還有潛在的善良神明，在不涉及到真正核心利益的地方做出讓步。」方寧淡淡道。
他現在才體會到，當自己走到一個很高的位置時，就不可能只顧及自己。
除非是危及生命，否則他必須考慮到人類整體。
很簡單，因為他的利益已經和人類整體捆綁到一起。
人力是最大的財富，他那些地盤產業，想要繼續源源不斷地供給財富，就必須要維持人類的正常生存發展。
在這種情況下，他十分慶幸自己綁定的是系統大爺，而不是一個邪神，不需要人類的血肉祭祀，只需要他們的財富產出，還有那些源源不斷出現的惡人。
他慶幸自己三觀還算正常，不然分分鐘可以化身養殖者。
因為現在的大爺，還有他，已經有這個力量，而且沒有多少勢力能阻止他。
畢竟他有兩大秘境在手，加起來超過25萬平方公里，運用法術和科技手段，足可以養殖數億惡徒。
一個惡徒300歷練，20年一個周期，相當於20年就可以收割到一個上界神明的歷練值。
「咦，你這個想法不錯哦。」大爺喜出望外。
「你節操掉了。」方寧冷冷道。
「誒，果然俠義值掉了一點，可惡啊，這麼天才的腦洞竟然不能實現。」大爺鬱悶道。
「知足吧，能允許我們養殖惡鬼收割，已經算是規則的慈悲了。這其實算是中立偏邪惡傾向的事情。只不過有著大義的名分和目的，大概是中和了。」方寧鄙視道。
「說的也是，那你負責去聯繫那些神明吧。」大爺十分可惜道。
「我才沒功夫，這個任務就交給善神聯盟，菩薩那邊應該說的上話，能夠代為斡旋。」方寧立刻展現本色，開始甩鍋推諉。
「我鄙視你，剛才還大義凜然的樣子，真要做事又是這樣。你真是帥不過三秒，懶到了靈魂里。」大爺語氣裡帶有十分瞧不起。
「哼，勞心者治人，你難道不懂，這可是先賢親口說的。」
「你向來就是個勞嘴者。」
…………
數日之後，月陸之上。
白衣女子還有黑色人影在一處環形山谷中會面。
「他果然讓步了，同意了神人分居，神在人上的規矩，只是要求必要的生存權力，」白衣女子搖頭道，「我還以為他有什麼辦法，可以讓神佛們改變這個想法。」
「他是個聰明人，我就喜歡這些自命正義，有足夠聰明的傢伙，只要暗示一下，他們就會讓步。因為他們顧忌太多了。」黑色人影一副全在預料之中的語氣道。
「好吧，雖然手段低劣，至少神魔的任務完成了，可以進行下個階段的任務。你覺得應該將這些凡人安置在哪兒？」白衣女子淡淡道。
「安置在神魔視線之內。地球這個元始之地，他們是不能待了，你不是說過他們正在準備天外移民麼？那就順水推舟一下，幫助他們一下，也好彰顯一下慈悲。哈哈哈。」黑色人影突然笑起來。
白衣女子沒有笑，只是搖頭。這些無知的凡人，妄想和神魔對抗？怎麼可能，若非他們還有用處，若非這個宇宙中還沒有發現更好用的棋子，他們早就和自己幻想小說中的結局一樣。
「砰」一下，變成黑暗宇宙中的一朵煙花。
他們倒是更幸運一點，還有一個當前階段有力量的傢伙幫助他們索取一些條件，不至於淪為真正的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