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寧的懷疑很快就變成現實。
黑袍開始講起了天書……
從儀器的原理，儀器的構造，所用原料的提取，對方顯然沒有任何作偽，畢竟這都是可以重複驗證的東西。
方寧最後只聽懂一句話：「這種儀器當前還不可能量產，都是要修為高深之人，學會相關技藝之後，憑藉著法力自己調整，人類的加工技術還有所不足，難以完成關鍵環節上的製造。」
合著弄到最後，自己還可能要干苦力？
算了只造出幾台自用就是。
大爺突然說道：「我倒是聽明白了。」
「啊，你明白了什麼？」方寧吃驚道。
「他這個技術好是好，但是解決不了你和河神通訊的問題。」大爺振振有詞。
「為啥？」方寧有點懵。
「廢話不是，你造出兩部手機來，能遠程通訊不假，可是河神那裡卻沒有手機，難道你還要跑幾十光年給他送去？先說好，要去你去，我才不廢那個力氣。」大爺理直氣壯道。
「呃，這還真是愚者千慮，必有一得。」方寧鬱悶地說著。
「還可以吧，雖然我是個笨系統，但這點事還是能看明白的。」大爺得意洋洋道。
「哦，那好，笨系統，你開個錄像，將黑袍說的這些資料都記下。我先回去忙，你託管我一下，回頭我再研究。」方寧趁機說著。
「可惡，你又想溜號，反正這儀器將來是你來做，我是煉製不出來的。」大爺憤憤不平道。
方寧趕緊安撫道：「明白明白，你先託管一下，我回去補充一下基礎知識，現在聽著就像聽天書……」
「那還行，要是你敢回去玩，看我不把你關進系統牢房。」大爺威嚇道。
「……」方寧頓時無語，被系統關起來的寄主，他大概不會是頭一個，但肯定也是少數之一。
他只好縮回系統網吧，想了想，跑去龍獄，找安德森。
這一位之前就在大米混，對人類的技術早就是了如指掌。
在辦公室內，方寧見到安德森，對方正在批改著一份文件。
當聽完典獄長的來意後，安德森臉上一喜。
他急忙道：「量子通訊，我其實是有涉獵的，畢竟這是目前人類可以在宇宙中通訊的最好方式，也是最有希望的方式。只是之前沒有時間……」
「如此甚好，先給你看看外面的教學視頻。」方寧一聽，大喜過望，這下鍋可以甩走了……
若是換一個專業的科學家在這裡，只會大罵他暴殄天物，這對於那些搞科學的人來說，這就相當於九陰真經對武林世界的意義一樣，甚至還比那更大。
安德森立刻津津有味地看起來，還不時發出讚嘆聲。
「智難大師果然是魔中之聖，智慧化身，竟然能研究出如此精妙之法，讓人嘆為觀止。」他露出同行那種欽佩的眼神。
現代世界，技術的厲害與否，只有專業人士才明白，外行人只能看個熱鬧。
而方寧顯然就是外行，雖然他也算是理工科出身，但畢竟不是物理專業，對這方面的了解，也只限於一些雜書而已。
方寧等安德森看過一陣，然後問道：「按照黑袍的說法，你能製造出同樣的儀器麼？」
安德森臉上露出為難之色。
「有何困難？」方寧緊接著問道。
「主要是在下力量不足，想要完成這種儀器的建造，需要深入原子層面操作，這至少要湖泊級往上的水準。而在下只是神魂之體，勉強維持住不墮落，卻是有些無能為力。」安德森趁機說著。
作為曾經的魔頭，對力量的嚮往，那就和人類的飲食男女一樣，都是本能。
它們可以失去一切，唯獨不能失去力量，為了力量，很多魔都可以連命都不要，這就是魔的可怕之處。
方寧當下沉思起來。
他又不是傻瓜，當然知道對方的意思，無非就是想要恢復力量，甚至想更進一步。
只是這個口子，到底能不能開？
「開不開的，在你。反正他就算衝到遠洋，行星級實力，在我這系統空間，也別想翻起一朵小浪花。」大爺無所謂道。
「哦，那就這樣愉快地決定了，大爺你贊助些丹藥。」方寧聞言立刻順杆爬。
大爺立刻就說：「我話還沒說完，既然他是替你幹活，那這修煉資源你要負責的，我不會再免費提供給你的，這是為你好。」
「你看你，咱們兩個分那麼清幹什麼？再說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你都是綁定在我身上的，你的東西我用用還怕什麼？」方寧鬱悶道。
「少扯淡，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咱們也要算清楚才行，」大爺才不聽他的忽悠，「總之你想給他提升力量，也可以先貸款，就從他以後的製造品里扣除。」
「我靠，你這玩得真麻煩……」方寧十分納悶，「這樣做，有意思嘛？」
「有啊，不如此，你總是將我辛苦煉製的丹藥當零食吃，根本就不珍惜使用。」大爺振振有詞。
「……」方寧無話可說，誰讓他早前落下把柄。
他只好委曲求全道：「既然這樣，那就先貸款吧，反正我讓他還就是了。」
「這還差不多，我這可都是為你好，只有自力更生，才有吃不完的丹藥。」大爺苦口婆心道。
「你就是小氣，摳門，只會無償壓榨我的勞動力。」方寧碎碎念著，然後去系統保鮮區，拿了上百瓶丹藥出來。
再想多拿，門已經鎖了……
不過這些應該夠了，畢竟方寧當初自己衝擊到湖泊級，吃得也只比這多一些。
他浪費嚴重，相信安德森會很好地利用每一顆丹藥。
回到辦公室中，方寧將丹藥往桌子上一擺，就發現安德森眼睛已經直了。
那樣子，就像方寧幾年前，第一次看到賺到了一百萬一樣……
真是懷念貧苦之時，那時候大爺還很單純老實，他隨便一個套路，就能套住。
現在都已經墮落成這麼奸詐狡猾，小氣吝嗇，而且套路眾多。
這就是現實的殘酷啊，現實之中，可沒有NPC，別人都是會發展變化的，大爺自然也不例外，它可是勤奮到24小時乘13來工作的。
「先說好，這是貸款給你修煉所用，之後你需要製造相應的儀器來歸還。」方寧淡淡地提醒道。
安德森聞言，不憂反喜，因為對方這話的意思，就是承認他不再是牢房中被關押的罪孽，而是一個平等的商業實體……
這其中的差距有多大，他十分清楚。
於是他趕忙點頭：「多謝閣下的慷慨，我一定儘早學會技術，早些製造出讓您滿意的產品。」
「如此甚好，那你就邊學邊修煉吧，我就不打擾你了。」方寧順利地將鍋丟走，然後瀟洒地離開。
安德森立刻撲到桌子上的那些丹藥之上，臉上露出沉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