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月記得那天的事情,後來冰上仙才對她說,掌門無意中誇讚了王仙女的手藝,被掌門夫人聽見了,所以要避著王仙女,更不要吃她做的東西。

後來王仙女被調了職務,負責看守仙山庫房。

冰封月聽人說王仙女性情越發沉默,沒有了過去的歡快,說她心境變了,做的東西味道也變了。

冰封月不知道是味道真的變了,還是因為王仙女害怕再被掌門無意中誇讚了。

「這麼久了,你還記得。」冰封月確實沒想到。

玄玉潔湊近到她眼前,瞪著她,一字字的道:「從那天開始我就知道了,你對冰上仙惟命是從!所以你竟然對我說,救小玄是因私交?」

冰封月看著玄玉潔那一臉自信滿滿的神情,語氣冷淡的說了句:「原來你從沒有拿誰當朋友。」

「你說什麼?」玄玉潔覺得莫名其妙!

正這時,玄女峰峰主過來了。

玄女峰峰主穿著蟬翼般輕薄的仙衣,踩著玄女殿里的雲霧,輕飄飄的飛過來,身邊是兩個奉劍女仙。

玄女峰峰主揮了揮手,兩個奉劍女仙退了下去,玄玉潔本也要走,卻得了示意讓留下。

「玉潔不必迴避,一起聽裁決之劍說說來意。」玄女峰峰主轉而望著冰封月,神色不見喜怒,語氣平常的問:「你既已封了邪物,為何不去稟明掌門,反而要來見我。」

「救人,釋疑,自救。」冰封月言語簡單的讓玄玉潔暗暗撇嘴……

玄玉潔一直都看不慣冰封月總是冷若冰霜的姿態,不就是星靈選中者又有冰修天賦麼?

就清高自傲至這等地步?

現在對著玄女峰峰主,還是這般模樣!

「如何說法?」玄女峰峰主好像沒聽懂,只是語氣聽著,分明溫和了些。

「我助小玄,一為私交,二為峰主託付。」冰封月說著第二件無中生有的事情,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

玄玉潔愣了愣,懷疑這才是事情的真相!

一則冰氏不可能為了小玄跟玄女峰峰主成為敵人;

二則嘛……玄女峰峰主向來欣賞大小玄姐妹,大玄身死時,峰主還當眾紅了眼眶,悲痛之情一時不能自抑,這事大家都知道。

「如此不足以證明冰氏無意指染玄女峰,小玄是否知道我的心意,實情也只有你與她知道。但若你未來無令不再往地界,無令不再插足應屬玄女峰的事情,我倒願意信你誠意。」玄女峰峰主盯著冰封月,很在意她的反應。

「本是如此。」冰封月又繼續說:「我對小玄言『玄女峰峰主對她有心救助,奈何各方壓力太大,掌門心意未明,必然需等些時候,待各方聲音小時,峰主方可發力。』小玄所念,是我與她的私交情義,與冰氏無關;除此之外感念的就是峰主。」

「好!如此一來,你也可以尋得冰上仙諒解。既然都知道是我私下託付,冰上仙自然沒理由再與你劃清界限。此番你救了人,釋了疑,又解決了你與冰氏斷絕關係的處境。冰上仙對你寄予厚望,真是沒有白費!」玄女峰峰主掛上了微笑,聲音也多了情緒,溫和如以前見面時候那般。

「謝峰主相助,改日再來拜訪!今日不繼續打擾峰主了,告辭。」冰封月逕自退去,玄女峰峰主客氣的起身送了她幾步。

玄玉潔看冰封月走了,忍不住懷疑的問了句:「峰主是不是真的私下托請她了?」

玄女峰峰主無語的盯著她看了一會,搖搖頭嘆道:「你若有冰封月一半之能,掌劍玄女的位置哪裡還會有大小玄姐妹的事!」

玄玉潔看著峰主拂袖而去,一個人站那想了半天,最後不滿的嘀咕自語道:「峰主分明就是對大小玄偏心,還要裝作是我做錯了什麼!以為這樣我就不知道冰封月就是受你托請的了嘛!」

玄玉潔越想越生氣,越想越覺得小玄可惡,越想越覺得峰主胳膊肘朝外拐,而冰封月則肯定是——冰氏妄圖指染玄女峰權力的陰謀的執行者!

『你們不讓小玄死在仙山,我早晚讓她死在地界!看你冰氏陰謀怎麼得逞!看峰主還怎麼偏心!』

玄玉潔暗暗盤算將來,眼前的狀況她也不準備放棄,於是去尋歐上仙幫忙說話,她曾得了個機會伺候在歐上仙左右,除去玄女峰之外,旁人眼裡玄玉潔也是歐上仙的人。

倘若歐上仙願意幫忙說些否定小玄的話,事情未必沒有希望。

反正,玄玉潔絕不會什麼都不做!

玄玉潔前往求見,得了見面的准允。

入了屋,她自覺關上門,看屋裡幾個女仙,有的認識,有些新來,一個個都保持著不同的姿態,在屋裡的雲霧中輕輕緩緩的虛空漂浮。

玄玉潔熟悉歐上仙的癖好,雖然許久沒來侍候過了,卻仍舊麻利的收起了身上的仙衣,使了飛仙術,調整了恰到好處的漂浮之力,也如旁的女仙那般,擺了個歐上仙一貫喜歡的姿勢虛空漂浮。

只是她緩緩的往裡屋飄了進去……

飄過了走廊,飄進了薄霧環繞的池水上,她看見在水裡泡著的歐上仙了,卻仍然不敢說話。

這麼過了片刻,水裡突然鑽出顆腦袋。

歐上仙捏著那顆濕漉漉的腦袋的臉頰,仔細審視了那女仙張開的嘴片刻,滿意的點頭。

那女仙就使了仙法,去凈了一身水氣,而後也在虛空輕輕的飄著出去了。

歐上仙這才沖玄玉潔招手示意,笑著說:「來的正好,聽說你最近的傳聞,本仙想起就倍覺激動,此刻情丹藥效未盡,快助我盡興!」

玄玉潔沒有言語,因為歐上仙喜歡安靜,他不問話,那在這屋裡的人就誰也不能發出說話的聲音。

歐上仙在水池裡站了起來,邊自讓玄玉潔勞苦,邊激動的追問:「快說你遇到混沌主的事情!滿屋都是沒有去過地界的女仙,總覺得她們演的虛假無趣,只有你真正有過體會,快告訴我當時的情形、還有你的心情感受!」

玄玉潔知道歐上仙想聽那種在地界飽受痛苦之類的話,就編著讓他滿意。

等到歐上仙的藥效過去,他神情看來份外滿意,卻又突然煩躁的說:「何時我才能去地界品鑑地界奴僕們的苦痛!那麼多戰仙去得,連你都去得,偏偏本仙每次說去,都有數不清的阻撓!」

「上仙不比尋常仙人,當然不能涉險。其實地界的卑賤奴隸並不值得品鑑,皮糙肉厚,膚色黑的、黃的,要麼就是白卻粗,更是高矮美醜各不同,隨便一個女仙去了地界,那都是最美的人了,上仙又何必一直對地界念念不忘呢?」玄玉潔尋思著當然會有許多仙人攔阻了……

他歐上仙身系許多人的前途,他身邊的人、與他同船的那些仙人,誰敢不謹慎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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