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他人聽到麥琪的話，不禁陷入了沉默。
作為馬戲團組織里唯二的【序列8】，她的地位還是很高的。特別是團長和老傢伙都已陣亡後，這個唯二，便成了唯一。
但她平日裡沒什麼人緣，其他成員不太喜歡和這個女孩打交道，主要是因為她腦子有點問題。
除了為組織配藥的時候，見不到她，其餘時間她都喜歡在角落獨處，並且無時無刻不在自說自話，甚至偶爾還會興奮大笑，手舞足蹈。
這種精神異常之輩，馬戲團成員只覺得瘮人。
「既然麥琪不表態，我們誰也說服不了誰，那就各自行動吧。」
魁梧背心男說道。
「可以，不過其他人都得跟我們走。」
短髮女猛吸一口，指了指陰影里，靠在牆邊的眾人。
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臉色一沉，這時麥琪卻又開口了：
「不行，他們不能跟你們走。」
「嗯？」
短髮女手指一滯，煙灰隨之落下。
「為什麼？沒有外圍成員幫忙，單憑我們兩個超凡者，怎麼行動？」
「關我屁事！」
麥琪臉上突然露出了兇狠的表情，她直勾勾盯著短髮女。
「他們全走了，以後誰來為我試藥？！」
其他人頓時一驚。
不單單是因為麥琪突然發火，更是因為她的話。
試藥？
這件事他們從未聽說過，難道說……
「團長瞞著我們，拿外圍成員給你試藥？！」
魁梧背心男沉聲道。
「傑出的藥劑，都是需要犧牲的……不然你們以為，『靜靈劑』和『生血瓶』是怎麼來的。」
麥琪說道。
其餘四人不禁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腰間的兩支藥瓶，沉默不語。
靠在牆邊的外圍成員卻沒什麼反應。
這時，麥琪忽然從坐姿變成了跪姿，旋即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嗅著什麼。
其他人紛紛皺眉，以為她又犯病了。
「有老鼠！」
麥琪低聲說。
「有老鼠很正常，這裡是廢舊廠房。」
短髮女將煙頭丟進火堆，無奈說了聲。
「有很多老鼠！」
麥琪繼續道。
眾人意識到不對，坐著的人連忙站起身，一同朝門口看去。
密密麻麻的老鼠不知何時，已經將他們包圍。
門口、柱子邊、生鏽的工具機上、房梁和窗戶上，全都是一雙雙黑溜溜反光的小眼睛。
「該死！有人盯上我們了！」
短髮女掏出了一把短刀。
噠……噠……
死寂的廠房裡，除了火堆燃燒時發出的噼啪聲，便只有緩緩傳來的清脆腳步。
「我這裡有一個主意，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傳來。
陰影中，眾多老鼠紛紛竄開，一位身穿黑禮服，頭戴黑禮帽，手持銀手杖的男人，緩緩走到了他們的面前。
「閣下是什麼人？」
絡腮鬍神色凝重，出聲問。
「傑克，傑克斯佩特……」
黑髮青年身姿挺拔，一手杵著銀手杖，一手拉了下帽檐。
他臉上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接著說道：
「『馬戲團』的諸位，你們可以叫我『黑桃先生』。」
「黑桃……傑克？前段時間被全城通緝的傢伙，你來做什麼？」
短髮女身邊的男人冷聲道。
「嗯……我只是關心諸位的未來，過來為你們出謀劃策，剛才我說有個主意，你們不妨聽聽？」
陳侖笑道。
「哦？什麼主意，說說看，也許……」
男人說到一半，突然抬起手臂，將燧發槍對準了黑髮青年。
他眼神冰冷，手指扣動扳機。
嘭！！
男人的眉心出現一個血孔，瞪大了雙眼，接著栽倒在地。
眾人頓時一驚，轉頭一看，黑髮青年正舉著一把左輪，槍口飄起青煙。
「吶，是他先準備動手的……可不能怪我。」
陳侖的笑容不改，看著剩餘的四人。
接著，又將左輪的槍口對準了短髮女。
「這位女士，你剛才是打算趁那傢伙開槍時，衝過來捅我嗎？」
濃妝艷抹的女人心頭一跳。
她表情微變，旋即將手裡的短刀收起，擠出一絲笑容。
「絕對不是，閣下您誤會了。」
話音剛落，她整個人化作殘影，快速朝後面跑去。
身為【陰謀派系序列9-小偷】的她，身手敏捷，很快就衝到了後門處。
熟練地拉開生鏽鐵門，往外一鑽，便逃出了廠房。
她沿著漆黑的小巷，七拐八彎，最終離開了整個工業區，來到了大街上。回過頭看了一眼，並沒有人追上來，她不禁鬆了口氣。
「呼……還好我跑得快，那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太神秘了，對上他總感覺會有很大的危險……」
短髮女快步往前走，看到路邊停著一輛馬車。
她心中一喜，連忙過去叫醒打瞌睡的車夫，說了聲去火車站。
接著她掀開車廂帘子，坐到皮革長椅上，開始思考接下來的行動。
「先離開琥珀市吧，那個該死的傢伙，讓我損失了一大筆錢……團長背後的大勢力，在其他城市應該也有布局，或許可以去試試。
我這種野生超凡者，不趕緊找個組織當靠山，實在是危險。」
忽地，她突然發現，車廂里，自己的腳邊竟然有一隻老鼠，正抬頭看著她。
咚！
長靴將老鼠踩死在車廂地毯上，濺出一片鮮血。
短髮女驚魂未定，不顧正在行駛的馬車，掀開帘子便沖了出去。
瞥了一眼背對著她，正在駕駛的車夫，她順手一撈，將其腰間的錢袋偷走。
緊接著在地上一個翻滾卸力，打量了一下手裡的財物，卻愕然發現，竟是一把短刀。
觸感明明是錢袋，為什麼變成了短刀……？
車夫隨身帶把短刀，或許可以解釋為防身，但又為什麼……
這把短刀如此熟悉，和自己的那把極為相似呢？
抬起頭，她瞪大了雙眼，自己又回到了那個破舊廠房。
火堆依舊燃燒，面前仍然是那位黑髮青年。
其他同伴一臉凝重，眼神奇怪地看著她。
她的耳邊，突然響起了那個男人富有磁性的低沉笑聲：
「你們看，是她準備動手的，刀都拿起來了……」
短髮女面露驚恐，張大嘴巴。
「不，不……我沒有！」
嘭！！
一聲槍響，迴蕩在破舊的廠房內部。
「別輕舉妄動！」
絡腮鬍抓住了魁梧背心男的手腕，低喝一聲。
麥琪坐在火堆後，表情渾然不在意。
靠牆的眾人緩緩圍攏過來，走出了陰影，是一群面無表情的男女。他們身穿清一色的黑色睡衣，手裡拿著短刀。
「都別動手！」
絡腮鬍喝止著外圍成員。
兩名超凡者一前一後，相差不過幾秒，就這樣死在了黑髮青年的左輪槍口，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都心頭驚懼。
特別是短髮女的死，極為詭異。
在他們的眼裡，她像是在夢遊一般，表情變幻，又笑又驚，自言自語，最後拿起了自己的短刀，似乎想要拚命。
「閣下想說什麼，就說吧……」
絡腮鬍深呼吸一下，開口道。
「早點聽我把話講完，不就好了。」
陳侖搖搖頭，將左輪收了起來。
他將銀手杖放到跟前，雙手交疊，搭在上面，目光直視著三人。
「能踏足神秘領域，成為超凡者，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你們組織的老大和超凡戰力基本殆盡，面對即將到來的搜捕，只有逃亡一路……」
他輕輕一笑。
「與其長途跋涉，不如就待在琥珀市，我願意收留你們。」
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眉頭一皺，這話明顯就是想要將他們收編。但是眼前此人來歷不明，難以讓人信任，並且他們也沒有想過，就這樣輕易給自己換一個老大。
「撲哧——哈哈！」
這時麥琪忽然捧腹笑起來。
眾人將目光看向她，神色疑惑。
「你這傢伙，能把話說得這麼漂亮，可真不要臉！」
麥琪笑出了眼淚，大聲道。
陳侖眉頭一挑。
他認出了這個女孩，「病醫生」麥琪。
前世和「大胃王」多利一同被玩家們挖出來，群毆至死的「精英怪」。
之所以對她有點印象，原因是這傢伙有些特別。
她當初和玩家們戰鬥時，玩命丟瓶子，滿地都是毒氣，瘋起來連自己都殺。
嘴裡吐著血，還嬉皮笑臉，五顏六色的藥劑亂磕一通，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屬實是把玩家們噁心壞了。
問題是，她是【自然派系序列8-治療師】，並非【大地派系序列7-鍊金術士】，兩者的魔藥截然不同。
本應該主打治癒的製藥師，卻好像走了歪路子，變得跟個「絕命毒師」似的。
更離譜的是，在發現第四天災的不死身後，麥琪不僅沒有害怕退縮等負面情緒，反而興奮得無可附加，高喊著「我的夢想是可以實現的！」，接著便慘死在玩家手上。
陳侖忽然有了主意。
他往前走了一步，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條件反射般弓起身，手摸到了腰間。
但當他們看到黑髮青年沒有動手的跡象，這才鬆了口氣，旋即有些尷尬地擦了擦汗。
「麥琪，你是被自然教派趕出來的吧……他們將你視作異類，不認同你的觀點。」
陳侖低頭看著頭髮亂糟糟的女孩，輕聲說。
自然教派並非七大正神派系，他們並不允許在帝國境內傳教，所以在一般的大都市，很難看見他們的身影。
但事情沒有絕對，位於帝國北方邊境的柯勒律治大森林，有他們的蹤跡。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帝國對那邊的管轄力度有限，所以成了自然教派最主要的棲息地。
麥琪有些驚訝，盯著眼前這張好看的臉，沉默了幾秒，開口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
陳侖微微一笑，深深看了她一眼。
「命運指引著我……」
麥琪嘟囔著命運二字，似乎明白了什麼。
「加入我的團隊吧，我很認同你的理念，未來會支持你做你想做的事……」
陳侖緩緩開口。
麥琪嘿嘿笑了起來，歪著頭看著他，質問道：
「命運難道也告訴你，莪想要做什麼？」
陳侖微微俯下身，拉著帽檐，黑色髮絲下的眼睛，平靜地注視著女孩。
「當然，它告訴我，你想改變這個世界……將自然與血肉結合，創造出無與倫比的療傷藥，讓世界沒有傷痛，做到神都做不到的事。」
麥琪的瞳孔，在火光的映照下，微微一縮。
緊接著，她又聽到黑髮青年的話語，慢慢道來：
「我能給你提供資金、材料、場地……以及絕佳的試藥者，他們擁有不死之身，並且心甘情願地願意為你的事業獻身，因為他們，也和我們有著相同的志向。」
麥琪心跳加速，臉蛋漲紅，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
最終，她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
陳侖禮貌一笑，站直了身體，接著伸出手。
「麥琪小姐，我，傑克斯佩特，真誠邀請您加入我的團隊。」
麥琪嘻嘻一笑，將手在自己衣服上擦了兩下，和陳侖相握。
「好！我願意加入！」
陳侖滿意地點點頭，接著鬆開手，轉身看向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
他們見狀，也知道該表態了。
兩人相視一眼，最終咬牙點頭。
「好，傑克閣下，我們也願意加入……」
「只是這些外圍成員該怎麼辦？他們都曾和團……前團長簽署過『陰影契約』，雖然前團長已死，但他們只能聽從我們的命令。」
絡腮鬍沉聲道。
陳侖聽罷，不禁低聲輕笑幾聲。
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面露疑惑，緊接著，他們的臉上浮現了驚訝。
只見黑髮青年抬起手，伸出食指，在半空隨意書寫。
火焰從他指尖冒出，停滯在半空，化作一個個奇異又深奧的文字，最終組合成一篇熟悉的契約文本。
「這是……『陰影契約』！」
「怎麼連閣下也會……？！」
兩人心頭猛跳，這是前任團長背後的大勢力，所掌握的契約儀式，為什麼這位傑克閣下也能施展？
黑髮青年的形象，再一次變得神秘而不可測起來。
「既然簽署者一方已故，那麼就好辦多了……看來你們的前任團長並不怎麼大方，跟這三十二位外圍成員簽署的契約，竟然只用了一份【低序列陰謀派系神秘物質】。」
陳侖輕聲說著，掏出了兩份。
隨手一扔，投入火焰形成的文本當中，最終融入，覆蓋上了一層灰濛濛的陰影。
面無表情的眾多男女，閉上雙眼，旋即朝陳侖行禮。
這一刻，他仿佛成為了被拱衛的王者。
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看到這一幕，控制不住地心跳加快，生出一股敬畏感。
黑髮青年轉過身，看著他們，兩人頓時微微低頭，以示恭敬。
耳邊卻聽到對方的聲音傳來：
「你們還在等什麼，去把名字簽上吧。」
「？！」
絡腮鬍和魁梧背心男愣了一下。
二人相視一眼，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咬牙在「陰影契約」上籤下了自己的大名。
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不簽，那麼只有死路一條。
陳侖滿意地看著契約上的兩個名字，絡腮鬍叫「戈洛夫」，魁梧背心男叫「巴頓」，兩人都是屬於【陰謀派系序列9-小偷】。
「【小偷】身手靈敏，不容易被人察覺，倒是挺適合幫我做些瑣事……」
陳侖心想。
他手指輕劃，在「陰謀契約」一角，也落款了自己的化名「傑克斯佩特」。
所有的火焰文字熊熊燃燒，最終轟的一下，爆開消散，宛如一朵小型煙火。與此同時，在場所有人的耳邊，都聽見了一聲遙遠的碰杯聲響。
叮——
緊接著，一種被凝視的錯覺轉瞬即逝，似有似無的呢喃傳來：
「吾見證。」
眾人的心中頓時產生了一種感覺，那就是誰若違背契約，或將遭受不可抵擋的恐怖之事。
陳侖深吸口氣，暗暗驚嘆陰謀序列高位者的力量，讓他毛骨悚然。
所幸這份契約的內容，是讓這些馬戲團的殘黨們，服從自己的命令，而對自身並沒有什麼限制。
【已成為馬戲團新任團長，C級任務：馬戲團，完成！】
【獲得任務獎勵：7000點經驗值、15金磅、1地區傳唱度和【陰謀派系神秘書籍】*1】
陳侖彎腰撿起地上的兩件詭物，隨手丟給了戈洛夫和巴頓。
「這兩樣東西你們拿去用吧。」
緊接著，他隨口將這兩件詭物的效果和代價說明，這讓戈洛夫和巴頓二人感到十分驚訝。
雖然只是【D級詭物】，但不經過試錯，僅僅看一眼就得知信息，這樣的力量，實在讓人詫異。
他們旋即想起了方才，這位新團長和麥琪的對話。
命運的指引……
兩人相視一眼，似乎明白了真相。
團長是因為擁有命運的力量，所以才做到了這一點嗎？
這是多麼神秘和強大的力量！
「感謝您的賞賜，團長。」
戈洛夫和巴頓恭敬地低頭，朝陳侖行了禮。
陳侖輕輕擺手，旋即笑道：
「不必客氣，未來團隊還需要你們，好好乾，我也會為你們尋找前路，讓你們在神秘領域走得更遠。」
「是，團長。」
戈洛夫和巴頓的頭，更低了。
陳侖點點頭，又看向了那群外圍成員，這群人是馬戲團原本培養的殺手，通過服用稀釋過的超凡物質，獲得了強健的體魄，加以嚴苛培訓，最終「出產」的精銳。
每一個人，都堪比費德曼管家身邊的那兩個精英保鏢。
「嗯……我所期盼的超凡組織，也算是有了個雛形，接下來，還需要努力才行吶……」
他心想著。
「團長，我們的組織今後還是叫『馬戲團』嗎？可是……」
戈洛夫這時出聲，語氣有些猶豫。
陳侖知道他想說什麼。
馬戲團背後的勢力，是一個極其龐大的超凡組織，類似「馬戲團」這樣的團體，在崔蘇爾帝國還有很多，遍布眾多城市。
陳侖對此並不陌生，它叫「互助會」。
前世許多版本大任務，背後都有這個組織的身影，最讓陳侖印象深刻的，便是一樁「首席刺殺案」。崔蘇爾帝國西南境外，一個接壤的小王國首席，被「互助會」派出的殺手成功刺殺，以至於其在某種程度上「改朝換代」。
當時殺手以一把【A級詭物-落幕演說】，外形樸素的雙管獵槍，將那位首席一擊致命。
陳侖知道這把名聲響亮的詭物獵槍，它的特點便是，對高位者有更致命的殺傷，刺殺者最夢寐以求的武器……
「我記得，『黑刀兄弟會』就是從『互助會』分離出去的。」
陳侖心想。
「但是『互助會』最精銳的成員，並沒有出走……」
如今馬戲團已經易主，如果還留有這個名號，互助會久久沒有收到聯絡，必定會派人前來探查。只要稍作打聽，根據畫廊事件，馬戲團幾乎全軍覆沒，再將兩者聯繫，便可輕易得知馬戲團現況。
如此一來，會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
「沒關係，就保留這個名字。」
陳侖笑道。
他還有一句話沒說，那就是，正要以此釣魚，吸引互助會的人前來。這幫傢伙，隱藏極深，真要去找恐怕還得花費一些精力，而自己後續的計劃中，也確實需要他們這一環。
所以乾脆就讓他們自己找過來吧。
並且「馬戲團」這個名字，陳侖頗有好感，不打算將其改掉。
「難道是因為我走【命運派系】的原因……？」
他不禁搖頭。
緊接著，陳侖讓巴頓帶三分之一的外圍成員，去下水灘接管鐵拳幫。原本在蓋里死後，他就很少關注鐵拳幫的事，那邊還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
如果讓巴頓這位超凡者去當鐵拳幫的首領，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加上這十多位外圍成員，鐵拳幫絕對能成為下水灘最強的勢力。
等到了公測，那裡也可以作為吸納玩家的第一站。到時候進行一系列篩選，再將合格的玩家網羅到馬戲團里。
「麥琪，戈洛夫，你們帶著剩下的人，跟我回去吧。」
陳侖看著巴頓等人的背影，消失在廠房門口，轉頭吩咐道。
「是，團長。」
*
*
*
翌日。
陳侖坐在書桌前，拿著鋼筆寫寫畫畫，上面記錄的內容，是他接下來要逐步完成的計劃——
將馬戲團打造成一個合理合法，名正言順的超凡組織。
當紙張寫滿文字，他拿起來瀏覽了幾遍，將其烙印在腦海中，再經過思索進行修正。
旋即，他手中憑空冒火，將紙張燒毀。
雖然書寫時使用的是漢字，這個世界不太可能有人看得懂，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將其焚毀比較好。
「嗯……接下來，就先等待諾亞的到來吧。」
陳侖沉吟。
接著，他拿出了那本【陰謀派系神秘書籍】，打算將裡面蘊含的序列途徑拿到手。
這本書名叫《隨手關門》，他看了眼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但又不是很重要，於是搖搖頭，翻開了書頁。
【你發現了陰謀派系神秘書籍！】
【《隨手關門》（進度5％）】
【通過仔細閱讀，你獲得了25經驗值】
【你發現了隱藏超凡途徑知識（完整）！】
【陰謀派系序列9-小偷】
「三條隱藏途徑湊齊，七大正神序列途徑已經掌握六條，只剩下【深海派系】的【序列9】……」
陳侖將書合上，收回血詩戒指，打算找個時間，將五本書全部通讀，拿到附帶的經驗值和點數獎勵。
喵……
一聲貓叫，小白貓比卜跳到了桌上，親昵地將小腦袋湊了過來，期盼著陳侖的撫摸。
「嘿，小傢伙來得正好。」
陳侖一把薅住它的後頸脖，輕輕提了起來。
旋即在小白貓呆愣的眼神中，掏出了【秩序左輪】，然後隨手將它放在了左輪上。
「它需要溫暖，你就在它身上睡一覺，乖。」
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