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然不顧口腔里傳來被燙後的疼痛漲紅著臉看著米彩,心臟一陣陣劇烈的跳動,事實上活過的20多年中,我並不是一個喜歡瞻前顧後的人,但這次的事件實在過於重大,我的選擇不僅僅關乎我自己的命運,還有朋友、上司的職場前途,包括樂瑤,她為了給我爭取工作的機會,做出的犧牲仍歷歷在目,而我真的要為了米彩毀了這一切嗎?

「昭陽,你怎麼了,表情這麼難看?」米彩看著我,面se疑惑的問道。

掙扎中,我的心忽然靜了下來,揉了揉嘴巴,對米彩說道:「被燙的疼,嘴裡可能出水泡了。」

「那要去醫院嗎?」

「這種小傷小痛的用得著去麻煩救死扶傷的醫院嗎,拜託你能不能有點生活常識!」

「哦,你沒事就好,那我們繼續去找房子吧。」米彩說著啟動了車子。

再艱難的決定往往也只在一瞬間,我最終也沒有選擇告訴米彩,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但我的心卻仍是煎熬的,我情願陳景明沒有告訴我這一切,可是情願只是情願,我終究是知道了,於是我像一葉扁舟無力的漂浮在自責的海洋中,怎麼都看不到彼岸。

路燈的影子倒映在車窗上被越拉越長,我的思維也就這麼渙散了起來,渙散中更想不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

在深夜中尋尋覓覓之後,我們終於找到了一間比較有xing價比的單身公寓,我當即付交了3個月的房租押了一個月的房租,房東離開後,屋子裡只剩下我和米彩。

我們兩人並肩站在26樓的小陽台上,我點上一支煙,看著整座城市的夜景,許久才對米彩說道:「這裡高的很安靜,你的那間屋子是舊的很安靜,都很靜!」

「你終於承認那間屋子的所有權是我的了嗎?」米彩微笑著問道。

「都塵埃落定了,我幹嘛不承認。」

米彩了了一樁心事般的點了點頭,向我問道:「你今晚要搬過來嗎?」

「明晚吧……」我停頓了一下看著米彩很真誠的說道:「今晚讓我去你那兒住最後一個晚上吧,我和我的拖把、座鐘、沙發、柜子朋友們告個別,怕它們太想我!」

我已經做好了被米彩拒絕的準備,沒想到她卻點頭同意了,或許她真的相信那些沒有意識的拖把、座鐘……真的都是我的朋友,事實上我也沒有欺騙她,更不是矯情,有時候我情願和這些看上去沒有意識的物件交朋友,也不願意和帶著主觀意識的人相處過深,因為一不小心便會遇到披著人皮的禽獸,有的索xing連人皮都懶得披,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是禽獸,比如曾經因為檔期問題扇樂瑤耳光的那個女演員,比如米彩的叔叔米仲德。

……

和米彩回到老屋子時間已經很晚,米彩在我之前去了衛生間洗漱,而我坐在沙發上,看似安靜,情緒卻暗涌。

片刻之後米彩從衛生間內走了出來,她往臉上抹著爽膚水,也不清楚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對我說道:「昭陽,你不是要和你的朋友們告別嗎?怎麼從進屋到現在都沒見你動過?」

我捂住胸口對米彩說道:「我和我的朋友們是用心溝通的,我們已經依依惜別過了,就剛剛。」

米彩點頭做了個驚訝的表情說道:「那你們雙方的默契很高哦!」

「那是肯定的,在我和我的朋友們面前,爾等都是凡夫俗子。」

米彩撇了撇嘴,隨即笑了笑,沒再多言轉身向自己的屋子走去,然後關上門,我忽然覺得我們被這扇門隔離在兩個世界中,我的世界一片凌亂,她的世界是暴風雨前的安靜。

洗漱之後我回到了住了兩年,卻行將要離開的房間,有些失神的看著天花板,卻沒有放空大腦,人生中第一次絞盡腦汁的思考所謂人xing,卻覺得人xing飄渺,比如自己,在面臨選擇時,卻偏離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堅守,我當然可以說這種偏離是因為朋友,因為有知遇之恩的上司,因為自己的工作前途,可是這許多個因為真的可以超越人xing的價值嗎,讓我心安理得的去扭曲人xing?

夜更深了,窗外皎潔的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被子上蕩來蕩去,我的意識漸漸模糊,片刻之後我丟掉了人xing的包袱進入到了睡眠中。

……

次ri我早早起床,和以前一樣,先用電飯鍋熬上粥,又去樓下買了些油條、蒸餃,還有一些糕點,回去後又煎了了兩個荷包蛋,我打算和米彩一起吃早飯,但這並不是獻殷勤或者對她昨晚幫我找房子的感謝,這更像是一種愧疚,愧疚自己的知而不言。

準備好早餐,米彩已經起床,片刻之後洗漱完畢,我準備好早餐對她說道:「一起吃早飯吧,我熬了稀飯。」

米彩很客氣的對我說了句「謝謝」然後與我相對而坐,兩人就這麼吃起了早餐,可氣氛卻始終有點壓抑、沉默。

米彩似乎很享受這種沉默,我卻在壓抑中煎熬,於是她竟然被我吃的快,又很客氣的對我說道:「昭陽,你慢慢吃,我先去上班了,對了,飯碗什麼的你要是來不及收拾,就先放著,我晚上回來洗。」

米彩已經拎著手提包走到鞋架邊換起了鞋子,我看著她的背影喊道:「等等。」

米彩換鞋的動作並沒有停止,有些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我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捎我一程吧,我和你一起去上班。」

「順路嗎?」

「你不是在卓美購物中心上班嗎,我們公司就在你們對面。」

米彩點頭,道:「哦……你們是什麼公司啊?」

我愣了愣才答道:「我們就一小公司,像我就是拿著薪水混ri子的,不值一提。」

「好吧,那你快點。」米彩說著已經換好了鞋,站在門外等待著我。

我幾口扒掉了碗里的稀飯,換好鞋,拎著公文包,隨米彩一起下了樓。

……

上班時間的交通狀況並不是很好,一路上走走停停,在快要靠近公司時,車子再次被堵在一條雙行道上,無事可做中我和米彩卻都保持著沉默。

我從米彩車子的儲物盒裡拿出一張碟放進了音樂播放器里,打算聽一首音樂消磨讓人煩躁的時間。

那首《愛的箴言》被羅大佑用充滿滄桑和故事的嗓音所演繹,這首表達大愛的歌飄散在小小的車子裡。

車子被秋天的霧淡淡的包裹著,車窗外一輛輛正在等待通行的車紛紛亮著示廓燈,像一隻只在棲息的螢火蟲,安靜了這個世界,我在這片被自己幻想出來的安靜中有些入神的聽著這首《愛的箴言》。

身邊的米彩也是如此,她看上去比我還安靜,可是眼角已經濕潤,淚水慢慢從她的臉頰掉落,好似不願意被我看到,她趴在了車子的方向盤上,於是除了有些凌亂的髮絲,我一點也看不到她的面容。

她是怎麼了?只不過在這個不經意的清晨聽了一首羅大佑的歌而已,她卻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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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結束了,昨天有個男的和我說,坦克,你真坑,老在書里寫煙,害的我們都沒了命似的抽,你自己卻不抽。

我靠啊,你怎麼知道我不抽啊,我就一煙民,所以請放心,我也抽,不比你們抽的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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