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閱.晚餐結束後,我和樂瑤一起晃蕩在回往客棧的小路上,她依舊帶著那副碩大的墨鏡,在這個浮動不安的夜晚,掩飾著自己明星的身份,
兩人走的累了,便坐在了西塘河邊的一棵柳樹下,望著那燈光映襯下的小橋流水,兩人皆陷入到了失神的狀態中,這種失神無關於此時的風景,更多的是在逃避現實的無奈,至少我是這個樣子的,
點上一支煙默默的吸著,等那一陣呼嘯而過的風從身邊掠過時,我的耳邊好似響起了那首名為《晚安北京》的重金屬音樂,然後自己便好似感受到了歌詞里寫到的那陣在雨夜裡轟鳴的壓路機聲音,漸漸疲倦,漸漸力不從心......終於閉上了疲乏又乾澀的眼睛,巴不得忘記這首歌曲,在相對溫柔的西塘河邊安穩的睡上一覺,
我的後背忽然被重重的拍了一下,睜開眼時,樂瑤已經摘掉了墨鏡,面色不悅的看著我說道：「又裝著憂鬱呢,一句話都不和我說,」
「別鬧,是真累,」
「累就回去睡覺,這麼簡單的事情用得著玩矯情嗎,」
這已經是第二個說我矯情的女人了,而我也不願意否認,或者說,對現在的自己而言,所謂矯情根本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許久對樂瑤說道：「心累,睡覺能解決嗎,」
「可以,睡了就別再醒了,」
我點了點頭,從口袋裡又摸出一支煙點上,再不願意說上一句話,耳畔好似又傳來了《晚安北京》那低沉的撕裂聲......
樂瑤終於放輕了語氣向我問道：「是與米彩的愛情讓你感到累了嗎,」
我盯著樂瑤看了好一會兒,才否認著搖了搖頭,
樂瑤笑了笑,道：「你真以為別人看不穿你那層偽裝嗎,......事實上與米彩這樣的女人戀愛的第一天,你就應該做好準備了,她那無法讓男人抗拒的魅力,便是你一生揮之不去的陰影......有時候我真的很費解,到底需要什麼樣的造化,才能生出這樣一個淡漠卻又美的不像話的女人,」
「那你說我是幸運,還是不幸,」
「與她在一起你得到了什麼,又失去了什麼,你自己最清楚,」
「我是很清楚,所以我從來沒有想過放棄,」
「沒人要你放棄......只是你們原本可以過得更好的,到底是追逐了什麼,讓你們活得像現在這麼累,」
我沒有回答樂瑤,只是深深吸了一口煙,心中卻想像著,如果米彩願意掙脫卓美給自己的枷鎖,此時的我們又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呢,
這個念頭剛萌芽,我便在第一時間給扼殺了,此時的我怎麼能有這麼消極的念頭呢,我應該幫她守住卓美,守住這個米仲信留給她的唯一念想,
「昭陽,你還能記得起韋蔓雯曾經待過的那個小山村嗎,」
「幾個月前的事情,怎麼會記不起呢,」
「如果我說,我願意放棄現在所擁有的一切,與自己愛的男人,在那裡與世隔絕的過上一生,你會相信嗎,」
「你又在不切實際的幻想了,」
「不信拉到......」
我看著她那較勁的模樣,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個可以完全與世隔絕的地方......聽說連那個小山村,都準備開闢出一條通外縣城裡的路,大力發展旅遊行業呢,」
我的話好似擊碎了樂瑤的幻想,以至於讓她不言不語了許久,但我卻有些詫異,記憶中她已經不止一次的和我說起過要去那座小山村生活,這多少反應出她有些避世的想法,可是避的卻不徹底,因為她還渴望著有一個她愛的男人陪伴著她,否則她是提不起這個念頭的,所以,這應該是一個為男人而活的女人,可是,直到現在她還沒有一個比較穩定的男朋友,想來她也真夠矛盾的,
樂瑤忽然殺氣騰騰的看著我,我下意識的往後避了避,但為時已晚,我的手臂已經被她給拉住,然後狠狠的張口咬了下去,
我痛的崩潰,用手按住她的臉企圖推開她,她卻紋絲不動,我罵咧道：「你丫吃奶的勁都給用上了吧,」
樂瑤根本不開口回應我,依然死死的咬住我,於是我也用手掐著她的臉,希望疼痛能讓她恢復理智,再被她這麼咬下去,我手臂上的這塊肉都快被嚼爛了,可樂瑤似乎抱著兩敗俱傷的念頭,哪怕被我掐住了那張靠其吃飯的臉蛋,也沒有鬆開口......
似乎咬的不過癮,她那留著鋒利指甲的手指,又掐住了我的大腿,我終於不堪忍受,哀嚎道：「大姐......我是怎麼和你不共戴天了,你......用得著這麼對我下死手麼......嗷......嗷,真他媽疼,你再不鬆口,我真抽你耳刮子了啊,」
「你們在幹嘛,」
一個聽不出喜怒哀樂的聲音忽然在我的耳邊響起,儘管樂瑤還沒有鬆口,但我的疼痛感卻驟然消失了,我知道此時站在我們身後的正是米彩,我的脊背好似冒出了冷汗,不是疼的,是嚇的,
樂瑤似乎也回過了神,終於鬆了口,然後回頭看著站在我們身後的米彩,卻根本不解釋她為什麼要咬我,
米彩的表情越來越冷,我冒著冷汗,指著樂瑤說道：「她莫名其妙......」
「那你們繼續莫名其妙吧,」
米彩留下這句話後便轉身離去,我衝著她的背影喊道：「你來怎麼不先給我打個電話啊,是想給我驚喜嗎,......」
米彩沒有回應卻已經走遠,樂瑤終於開口說道：「什麼驚喜,是驚嚇吧,」
「都賴你這事兒精,你趕緊去幫我解釋、解釋,就說你多動症的毛病又突然犯了,忍不住把我咬了個半死,」
「你就是欠咬,我才不去解釋.......」
我手指著樂瑤,卻無語了半晌,終於說道：「你一天不給我惹事,你就感覺自己來大姨媽了,是吧,......回頭再找你算帳,」
樂瑤梗著脖子對我說道：「你倒是算啊,現在就算啊......打死我吧,正好扔這西塘河裡,」
「你犯病,」
我沖樂瑤吼了一句後,便向米彩離去的地方狂奔而去,生怕自己追不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