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世，為妖！」
「妖，為主宰！」
聲音宏大，如同曾經的「人皇法旨」一般，只不過這次的範圍更大。
「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個聲音應該是整個世界都有……還是晚了嗎？」
兩句話，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明顯是和妖族有關。
他剛得到消息就出發，結果似乎還是沒有趕得上。
「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快？」
之前的那個護國級強者說妖族第一人和第一皇朝的皇主都受了很嚴重的傷勢，正在養傷。
王升不知道位置所以就沒有行動。
這次得知妖族的一些秘密，抱著找不到也要硬找的想法，前往第一皇朝。
但路程才行進了一半多點就聽到這聲音。
「世事無常啊，受傷的事情多半有內情存在，不過這麼一來，我倒是有些糾結了。」
顯然，妖族第一人在爭鬥之中占據了優勢，否則也不會喊出那種話出來。
他之前就是擔心妖族第一人吞併了第一皇朝之後會變得自己也難以處理，所以才趕路這麼著急。
結果還是晚了，現在是否繼續前進倒是成為一個問題。
「不去，謹慎行事，可以保證安全；去的話，現在也是一個好機會，因為不用尋找妖族第一人的位置，現在勝利，多半不會隱藏。」
去與不去，有好處也有壞處。
必須好好抉擇。
王升沉思了一會兒。
「不去其實也是一樣，我不去，妖族多半也會來找我，所以其實我沒有選擇。」
妖族第一人因為精神世界的緣故，和他有恩怨存在。
「與其等到妖族第一人將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再來找我，不如現在直接去打一個措手不及。」
這一步有賭的意味，但王升很明白，就算是回去，其實也是在賭。
賭自己可以比妖族第一人先突破，突破之後還比他強。
或者說去賭妖族敵人不來尋找他。
既然都是賭，那麼怎麼選擇都是一樣的，並且——
「這種將命運交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可一點都不好受。」
弱小的時候也是如此，現在雖然算不上多麼強大，但也不至於像曾經弱小時被輕易碾壓。
「謹慎不是慫，有些事情，是必須要面對的。」
修煉不是為了越修煉越慫，將心氣都修煉沒了。
做出決定之後，王升繼續前進。
「我倒是要看看妖族第一人到底強到什麼程度！」
也要看看，是怎麼獲得勝利的！
而此時，一直注意著這個世界的窺天君自然也發現了這個問題。
「那個世界出事，妖族之人戰勝了那人的後代？」
「這不是好事嗎，我們計劃中就是如此。」負責計劃之人說道。
「我們花費大代價投放的東西根本就沒有被妖族之人獲得，妖族之人是靠著自己的力量擊敗了那人的後代……」
窺天君將事情講了一遍。
其實也很簡單。
妖族第一人受傷確實是真的，不過妖族第一人也是天才，不僅快速恢復了傷勢，甚至更進一步，並且找到了第一皇朝皇主的後代，直接將其擊敗，徹底吞噬了第一皇朝。
「自己擊敗的……那人的後代如何？」
「正在被追殺之中，這才是最為要命的事情。」窺天君有些無奈，「被擊敗其實還好，要是被擊殺的話，下一次機會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他們需要妖族之人擊敗那人的後代，但不能擊殺。
擊殺了，之後的計劃難以執行。
「那麼意外還真是大了……」做出計劃的身影有些煩惱，然後想到了，「我們投放的東西在哪裡？」
窺天君一愣，說道：「你想要把東西給那人的後代？」
「沒錯。」計劃之人點頭，「妖族之人吞噬了那人後代的皇朝，實力肯定變強了很多，東西給那人的後代，正好可以維持我們想要的平衡。」
「但想要把那人的後代引到預定的位置有點難度。」
「放心，有辦法的。」說著計劃之人請出一個人，或者一面鏡子，「這是幻天真君，可以和窺天君你配合，在一定程度上改變那人後代的直覺，平常或許沒有，但現在正在逃命，這一點直覺就足夠了。」
平常這點直覺沒有什麼作用，但危急的時刻，足以改變很多的事情。
「行，現在立刻行動。」
此時，妖族第一人正在實力在不斷變強的同時追蹤姜雲。
「姜雲，你跑不掉的，我的實力在增強，你的在下降，結局早就已經註定。」
姜雲沒有回話，或者沒有時間回話。
妖族第一人雖然想要立刻解決，但畢竟是第一皇朝的皇主，沒有那麼簡單的，爆發出來，短時間內竟然難以追上。
不過不要緊，此消彼長之下，只是時間問題。
「你現在應該看明白了吧，就算沒有我，妖族也會是真正的勝利者，你們走出這條道路，終究是會將自己埋葬的。」
姜雲不斷逃跑，沒有理會妖族第一人的話。
但內心也是很絕望。
之前並不覺得，但現在他明白了。
他自身只能利用人族的氣運，但妖族這個無意間出現的種族，卻可以利用妖族和人族共同的氣運。
兩族氣運相加，實力根本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
甚至他自己都在想，人族或許真的是放出了一個惡魔。
當然，姜雲可沒有悔過的意思，現在他只想要活下去。
不斷前進，速度不斷下降，同時也在不斷思考逃脫的辦法。
就在這個時候，他如心血來潮，似乎感應到了什麼：「生機在那個方向嗎？」
這是直覺，沒有任何依據。
但已經被逼到絕境的姜雲如同落水之人，會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機會。
沒有猶豫，他朝著那個方向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他要堅持不下去的時候，感受到了龐大的生命氣息。
「果然是獲得生機的地方。」
只要吸收了這個東西，不說擊敗妖族第一人，但逃跑還是沒有任何問題。
他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撲了上去。
這一團生命的氣息雖然很是強大，但卻意外的好吸收。
幾乎是接近的一瞬間，姜雲就吸收完畢，不僅恢復了全部的傷勢，甚至實力還有一點進步。
「恢復了，但不能回頭再戰，我不是對手，先跑，然後從長計議。」
經過之前的交戰，姜雲對妖族第一人的實力很清楚，絕對不是自己可以比擬的。
所以恢復的一瞬間，他再次加快了速度，哪怕虧空也在所不惜。
後面追逐的妖族第一人也沒有料到這種事情，只能看著姜雲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當然，那一團生命氣息他也是感受到的。
他的臉色有些陰沉。
「這麼明顯的東西，明顯不是正常出現，是有人想要姜雲逃跑嗎？」
妖族第一人看了看四周，最終看向了天空，哪怕那裡什麼都沒有……
「是你們嗎？」
當然，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良久，妖族第一人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看來已經迫不及待了，那麼我也不能耽誤時間，必須要儘快將那個東西消化，提升自己的實力，並且將內憂解決！」
那麼明晃晃出現的東西，他猜得到到底是誰做的。
可惜，自己現在的還沒有辦法解決，只能回去修煉。
「希望姜雲不要想不開……」
妖族第一人離開了，他知道，有那些人的幫助，自己多半是找不到姜雲的位置。
有這時間，還不如好好地修煉。
見到他離開，窺天君鬆了一口氣。
「計劃成功，那人的後代成功逃脫，不過和我們猜測的一樣，妖族之人明顯也是意識到了我們的存在。」
「無妨，只要計劃順利進行，被意識到也是一樣的，我們必須在那件事情到來之前，提前最好準備，一個世界的資源，可以抱枕我們的底蘊。」
「我自然是明白的。」如果不是如此，他們怎麼可能會在一起合作。
……
姜雲發現自己徹底要脫之後，找了一個地方休息。
這次被追殺狠了，要不說運氣好，或許真的栽了。
「氣運大宗師的道理，竟然有這麼大的坑，完全是養虎為患……可惜，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必須想辦法解決問題。」
如果沒有辦法的話，隨著妖族第一人越來越強，他遲早會被抓住。
「現在已經沒有退路，底牌，或許是該掀起了，不過還要做一些準備，保證萬無一失。」
本來他還有半個天下，覺得自己有翻盤的機會。
可是在得知妖族變強的真相之後，姜雲知道，哪怕皇朝還在，等待自己的最終也是失敗。
「我已經沒有什麼好失去的了，就算掀開先祖的底牌有反噬，我也認了！」
他已經算是一無所有，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
再不動用底牌，就真的沒有機會。
他下定了決心，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
就在妖族第一人和姜雲分開之後，一道虹光降落在了第一皇朝的位置。
當然，這是第一皇朝最初的位置。
根據護國級強者的記憶，第一皇朝因為退敗，位置早就發生過改變。
第一皇朝最初的位置其實是被妖族第一人占領。
當然，這次王升前來，本就是為了尋找妖族第一人，自然是來到這裡。
他懸浮在空中，地下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城市之中還有很多生命的氣息，但這些氣息沒有任何一個人族，全部都是各式各樣的妖族。
原本輝煌的建築也被改成了妖族的巢穴，以人類的眼光看來，這裡就是一個魔窟，如同人間地獄，什麼都沒有。
他的神念掃過去，最強者是三條黃金蟒蛇，全部都是超越了大宗師級別，達到了護國級。
這也證實了之前的猜測。
妖族可以建立皇朝，超越大宗師。
而現在妖族第一人又獲得了勝利，估計要不了多久，各處的人類皇朝都會成為妖族皇朝。
在絕對的強者面前，一些反抗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或許正是知道這點，他地下的城池內，妖族如同群魔亂舞，很是興奮。
他們都知道自己追隨的妖族第一人獲勝。
接下來，就是他們妖族的時代。
這種氛圍，和之前的迷茫、恐慌的人族完全不同。
「……妖族……毀滅吧！」
立場不同，代表了王升不可能會放過這些妖族。
不過就在他的拳勢剛要落下，就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危機。
沒有任何猶豫，他的拳勢直接朝著危機的方向打去。
轟！
那是無數黃金鱗片構成為攻擊，每一片鱗片都可以輕易擊敗護國級的強者，透射著寒光，似乎要劃破空間。
和王升的拳勢對轟之後，相互抵消。
不過王升的面色卻凝重起來。
來人很強！
他的拳勢雖然沒有發揮出全部的力量，但也是發揮了七八成的，結果卻和敵人打了一個勢均力敵。
要知道，敵人也未必就是全力。
很快，一個身影出現。
這是一個極為妖冶的男子，眼睛如同蛇眸，散發著瘮人的寒光，氣勢逼人，似乎真的是一條吞天的巨蟒。
「你是誰？」這人率先發問，「為什麼要攻擊我的國度！」
王升瞬間就明白了這人的身份，回答道：「你就是妖族第一人？」
「妖族第一人，相比於這個，我更加喜歡被稱呼為『終』，終結的終！」
「終……」這個名字很有意思。
第一皇朝的建立被稱之為「啟」，而他是「終」，要是沒有寓意沒事誰都不相信的。
此時終繼續開口，說道：「能夠抵擋住我的攻擊，這個世界上應該只有一人，不過之前那人被我打得抱頭鼠竄……你的身份，讓我猜一猜，對了，那個區域好像有一個意外，看來應該就是你了！」
終對於這個世界的強者都有數，知道哪一些人強大。
除了姜雲之外，只有那個抹除了精神世界的人才有可能。
「本來，還想要去找你的，現在看來，似乎自己送上門來，看來不需要那麼麻煩了！」
說著，終毫無預兆地出手。
一條尖銳巨大的蛇尾出現在王升的面前，想要將其溟滅。
王升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直接出手。
轟！
一擊之下，誰也沒有占據便宜，似乎勢均力敵！
（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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