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的諦清,甚至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了,哪怕是面對著一些頂修,都沒有絲毫勝算的可能。

所以,他極為討厭這種命運掌控在別人手中的感覺,如果劍無雙敗了,那他們也全無例外的要一同陪葬。

諦清本毫無波瀾的心台,也有些緊張了。

只能勉強運用一成衍力,這對劍無雙來說,確實是有些麻煩,但有著劍意傍身,應對崔景還是綽綽有餘的。

崔景雙臂間有衍力游龍凝現,然後他雙拳猛然向前平推。

合共四條暗黃色衍力奔龍,迎風暴漲數十丈,龍口中尖齒叢生,若是被咬上一口,絕對會被重創。

見此情形,原本好似勝券在握的陳青等人也是有些緊張了,畢竟劍無雙受創最重,且根本沒有恢復。

四條帶著濃重血氣驚龍,仿佛從血海中走出,鎮掠向前。

劍無雙動了,他倏忽後撤半步,手中真劍前探,自劍尖發出一陣清鳴。

同時,層層長水漣漪,從劍尖激盪而出,將那些奔涌而來的血氣悉數阻隔住了。

但這等劍意已然無法阻擋住崔景的攻勢。

幾條暗黃色的奔龍直接撕碎漣漪,全都張開怪牙叢生的龍口,對著劍無雙兜頭咬下。

但劍無雙在先前後撤的同時,身形便沒有停留,而是提劍轉頭就跑,絲毫沒有對峙的覺悟。

看著這一幕,所有人都是眉頭一跳,面色古怪了起來。

雖然避其鋒芒是無可厚非,但轉頭就跑未免也太不雅觀了……

崔景見狀,更是興奮了,原先帶有謹慎凝重的目光,也開始不屑起來。

看來這個軟柿子,是真的挑對了。

合共四條暗黃色的奔龍沒能吞咬住劍無雙,撞擊在地面破滅了。

崔景踏步前行,右手由衍力凝聚成一根八尺棍,掄圓了砸向前方。

提劍狂奔的劍無雙,直接圍繞起殿柱遊走起來。

「藏頭露尾的鼠輩,快正大光明的和你崔爺爺戰上一場!」一棍將殿柱砸出凹坑,崔景獰笑道。

劍無雙並不管他,似乎絲毫沒有和他對戰的想法。

二者就這樣在這古寂大殿內,你追我趕起來。

陳青等人全都是捏了一把汗,諦清更是緊張無比,他可不想才真命輪迴後又當場隕滅一命。

倒是那青年守衛看著劍無雙一臉的恨意,似乎恨不得他當場被擒殺。

「該死的傢伙,我只恨現在不能親手將你滅了!」青年守衛低聲道,「待我恢復,便是你的死期!」

重新端坐於王座上,沙娘娘目光平靜的看著那如同鬧劇一樣的爭鬥,不發一言。

在她的右掌處,不知何時握著一柄被淡淡血氣包裹的權杖。

在這權杖的最頂端,赫然是一顆森然頭骨。

那頭骨瑩潤,無時不刻的被血氣所浸潤著,仿佛隨時都可能生出血肉,活過來一般。

這樣一個身上有大殺劫的女子,所沾染的因果是相當可怕的,哪怕是尋常衍仙,都絕不願意去接觸她。

而且在她座下的頂修,也墮落無比,嗜殺無辜生靈,早已浸染了無法抹除的因果和大殺劫。

所謂的大殺劫,是一種玄奧之至的因果,無人可探知,幾近不可能消除。

當背負上大殺劫,便意味著心性上生出裂痕,這對於衍仙是致命的,不可觸碰的。

而這些,都是劍無雙在踏足這沙魔窟第一時間便察覺到的。

所以他在克制著,盡全力不沾染上這些因果。

崔景在身後追緊,好勝心切。

劍無雙時不時的回身交手一二,然後又繼續遊走,一點一點的挑起了崔景的憤怒。

「鼠輩,我捉到你定將你溺死在血海里。」他憤怒,一身衍力雖然調整至巔峰,但卻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樣,無從下手。

劍無雙全然不聞聒噪言語,待崔景手提八尺棍奔來時,他猛然舉劍後探,直接在其胸膛前的衣物上留下一道長痕。

崔景雖然早有防備,卻來不及躲閃,險些被真劍所傷。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繼而更加憤怒,釋放衍力朝劍無雙轟砸而去。

整個古寂巨殿都為之一顫,一方巨大殿柱都被崔景轟碎了。

劍無雙身形一閃,終於是極為隱晦的對他出手了。

手中真劍清鳴,迸發劍意萬千,絞殺而去。

其實,劍無雙之所以一直不出手,最根本的原因,就是慎防沾染上那莫名其妙的因果。

崔景身上的大殺劫,雖然較之這沙魔窟其餘頂修要少上不少,但依舊濃郁。

一旦沾染大殺劫,除非有無上神通化解,否則便只能一錯再錯的走下去。

劍無雙此時正處最為虛弱的時候,如果一步踏錯,將很難扭轉。

眼下避無可避,他直接出手。

三千劍意席捲,攜帶大勢斬向崔景。

崔景見狀,不屑一笑,伸手便幻化出衍力結界抵擋,同時去勢不減的蓋壓向劍無雙。

他站在原地,一襲玄色衣袍無風自起,面色平靜。

很快,奔掠而來的崔景沒來由的一陣心慌。

他隱約察覺出不妙了。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心中的想法,三千劍意瞬息席捲,看似不堪一擊,卻輕而易舉的撕碎了崔景的衍力結界,然後兜頭斬下!

他驚悚,想也不想的便護住了腦袋。

殿內席捲起塵土,站在兩側的頂修們無不驚駭。

這等劍意,純粹到沒有摻雜任何衍力,卻帶有無懈可擊的大勢,他們自覺無人能抵擋這一劍。

劍意奔騰,完全將崔景的身形包裹了。

在這一刻,諦清看向劍無雙的眼中,多出了一抹意味深長。

沙娘娘端坐在王座上,也在這時抬起眉頭看向了他。

三千道劍意,來也快,去也快,一切都不過是瞬息之間。

當劍意完全消散,一身襤褸的身形出現。

這不過三千道劍意,算是徹底將崔景的底褲都給扒出來了。

他毫髮無損,衣物卻被撕碎的勉強蔽體。

這是無法忍受的大恥辱,是他這個沙魔窟大統領根本不可能的忍受的。

在這沙魔窟內,面子遠大於性命,更何況是他這自認有頭有臉的統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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