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得利被送去了醫院,陸銘也被安排去了412。

15個處長,必然是有一個人住單間,就是412的第十五區的處長,叫索恩*佩特。

第十五區便是白牙城區域,西黑山堡志願軍曾經在白牙一帶抵抗索尼亞國防軍的邊防師將近一個月。

索恩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軍官,很是深沉,不太說話,和亨得利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晚上十一點多,陸銘勐地睜開眼睛,本來正在東瀛處理一些事情呢。

但旁側電話鈴不停響,索恩接了後將話筒遞過來,說是找你的。

「比特處長,我在五樓的小酒吧,您有沒有時間?」聲音嬌滴滴的,也是當初打電話通知陸銘來南福尼亞開會的聲音,就是坎蒂絲。

「哦,我這就過去!」陸銘起身穿衣。

……

頂層的小酒吧,霓虹光線飄忽不定,製造出一種很曖昧的氛圍。

一個個半封閉似的沙發茶座,陸銘尋到坎蒂絲時,她正慢慢品著杯里色彩絢爛的雞尾酒。

陸銘隨意要了一種果酒,侍應送來酒離開後,陸銘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對麥卡龍部長,我只能實話實說。」

坎蒂絲慢慢晃著杯里的雞尾酒,又打量著陸銘,「如果是受到培訓的特工,根據當時我和亨得利的對話和行為,應該很輕易就能判斷出,傾向我的話,對你更有好處。」

陸銘無奈的道:「我對麥卡龍部長說謊,會被揭穿的,我看著他的眼睛,就知道他能看穿我。」頓了下,「而且,我也沒經過特工的培訓……」

坎蒂絲長長棕色睫毛眨動,深邃眼眸里有一絲捉摸不定的笑意,「你不敢對麥卡龍部長說謊麼?其實,我很奇怪,你既然沒有經過特工的培訓,那麼,在寶月城的情報站你是怎麼發現的?真的是你報告里說的,你發現了店主人的破綻嗎?」

陸銘沉默。

「現在呢,你跟我說說真實的詳細經過。」坎蒂絲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這也是麥卡龍部長的命令,因為我有一種直覺,總感覺你有些不太對勁,我已經向麥卡龍部長彙報了,部長將對你的二次審查交給了我,咱們組織內的每一次接手更重要的職責前,都會進行二次審查,但你呢,是臨時委任,你們這次軍官團的檔桉在郵車運輸時還遭到了襲擊,所以,你在被任命前,只是通過電話詢問了你畢業的巴特大學和弗里達軍官學校,確認了你自己填寫的檔桉沒有出入,上學期間,你就是積極分子,就這樣,讓你通過了審查。」

說著坎蒂絲一笑:「可是,我就覺得你不對勁,所以開始了你的二次審查,現在,你的命運可在我手裡喔……」說著話,伸出雪白纖長手掌握了握拳頭,但她手背處,卻有猙獰的黑色蜘蛛圖桉紋身。

陸銘有些無奈的道:「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心裡,卻已經警覺大起。

坎蒂絲饒有深意的笑了笑,「你不知道我是誰,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我的直覺,從來沒有錯過,這也是一名優秀特工必須要有的天賦。」又道:「所以,和我說說,你到底是怎麼發現那情報站的?要說真話。」

陸銘臉色變了又變,說:「我在報告上,說的都是真話。」

「那就再說一遍。」坎蒂絲深邃碧眸盯著陸銘,神態也漸漸認真起來。

陸銘看起來有些慌亂,但心裡在琢磨,二次審核,自己肯定就會暴露了,畢竟只要原始檔桉傳真過來,自己和真正的比特相貌就不一樣。

現在殺掉這傢伙,自己暴露的更快,後天襲擊南福尼亞的計劃就要全盤變更。

現今大殺一通撤退?

「算了!」坎蒂絲搖搖頭,「看來你也不會說真話。」

「我真的不希望你成為我的敵人,因為你很有趣。」坎蒂絲伸手叫侍應生再給她添酒。

「我,有趣?」陸銘訝然,其實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會引起這坎蒂絲對自己的特殊關注。

「我是聽音者,我能聆聽人的心聲,聆聽人們在心裡的聲音。」坎蒂絲接過侍應生送來的酒水,那侍應生也聽到了她的話,明顯覺得她喝多了的表情,搖著頭離開。

「是嗎?」陸銘笑笑。

「但是,從我三歲的開始,到現在,只有面對你,我才什麼都感覺不到!就好像,你的心,是空白一片!」坎蒂絲饒有趣味的盯著陸銘,「你為什麼是個特殊的存在,你自己知道原因麼?」

「我槍擊亨得利,不僅僅是因為他輕浮的行為,而是因為我能感覺到他的惡意,能看到他腦海里的那些齷齪影像,所以,我才難以忍受。」

「哦,你等等,把手給我……」坎蒂絲突然想到了什麼。

陸銘略一猶豫,將手伸了過去。

坎蒂絲的手便壓在了陸銘的手掌上,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陸銘突然一怔,卻見坎蒂絲手背那猙獰的黑蜘蛛好似勐地從她手背上跳下來,黑氣瀰漫,向自己的胳膊上爬過來。

可仔細凝神看去,那黑蜘蛛紋身還在坎蒂絲手背上,剛剛好似是幻覺。

坎蒂絲這時無奈的搖搖頭,睜開眼睛,「我還是聽不到你的心聲。」

陸銘心中漸漸升起殺機,毫無疑問,中洲隱秘世界並不是特殊存在,西洋異能人士,同樣有傳承延綿至今,也就是碧珠他們說的鍊金術士。

坎蒂絲應該就是他們中的一員,是一種讀心人。

當然,她們老祖宗的讀心術是怎樣不知道,至少傳承到現在來說,應該就是大體能感覺到對方的心聲,是善意是惡意之類,而不是真的能知道對方心裡明確在想什麼,不然,西域的反抗力量早就被剿滅的一乾二淨。

「你相信我會讀心?」坎蒂絲突然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陸銘。

陸銘聳聳肩,還是不說話。

「麥卡龍將軍都不信我會讀心,還以為我不願意將我的才幹傳授給其他特工。」坎蒂絲舉起酒杯,「來,我們干一杯,我第一次遇到相信我不是瘋子的人了!」

陸銘笑笑:「也許是因為我見過太多瘋子。」和她碰杯。

坎蒂絲就格格嬌笑起來,將杯里的酒一飲而盡,又道:「你帶來的人,都對你充滿惡意,或者說,對我們充滿惡意,你沒被幹掉,看來是因為在他們眼裡你還有利用價值,你回去後,要儘快解決他們,將他們幕後老闆找出來,如果你在這裡動手,靠麥卡龍將軍抓捕他們,你可就成了以後第一控制里經常被當笑話提起的笨蛋了。」看著陸銘,「看來,你知道他們是你的敵人,你另有安排?」

點點頭,若有所思,「看來破獲情報站是真的了,但你不想告訴我們細節,允許這些惡意分子接近你,也是你計劃的一部分?」

陸銘實在是懶得各種做偽表情了,所以,聽坎蒂絲說起威廉他們仇視自己,也並沒有裝作吃驚的樣子。

「你是不是新紐曼城派來的秘密特工?麥卡龍將軍都不知道你真實身份?來這裡,執行秘密任務?」坎蒂絲輕笑著,也在觀察著陸銘的細微表情。

陸銘舉起酒杯:「我們還是喝酒吧。」

「好!」」坎蒂絲和陸銘輕輕碰杯。

「不管你是什麼人,可不要以為能殺我滅口。」坎蒂絲突然一笑,「一旦我發生意外,我對你的所有懷疑都會變成厚厚的文件,傳真去新紐曼城,卡麥龍將軍只是我的主管之一,而我現在和你說的話,都被錄了音,現在在外面某處,有我最信任的朋友聽著呢!」坎蒂絲輕輕拿起旁側話機上的話筒,擰開聽筒部分,從裡面拽出一個小小竊聽器,笑道:「她現在應該已經走了。」

現在無線竊聽器很粗鄙,主要還是靠有線竊聽,恰好這酒吧有幾個茶座配備了電話,陸銘和坎蒂絲坐的就是有電話機的茶桌。

陸銘笑笑:「你把我想的太可怕了,一般來說,和我碰過杯的人,我都不會採取暗殺的方式剝奪他們的生命。」

「希望你說的是真心話,也希望我們並不是敵人。」坎蒂絲舉起酒杯一笑,「為了不被你暗殺,我們再次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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