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全城百姓軍民的歡迎中,岳陽率領五百經過浴血奮戰的士卒們入了城,入城後岳陽也被迎到了知府衙門的大堂內和知府鄭發奎一起坐到了首座上,岳陽雖然幾經推辭,但擰不過鄭發奎,硬是被按到了這個位子上。這份待遇可不低了。要知道鄭發奎可是正兒八經的進士出身,朝廷任命的四品官員,而岳陽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秀才,往日裡見了知府那可是要磕頭的,現在竟然能和一洲知府一起坐在首座上,這種待遇可是王守城、林遠騰他們從來沒享受過的,因此王守城、林遠騰他們看得那是眼中都要噴火了。

此時的知府大堂里坐滿了應州城內的文武官員和一眾士紳,看著這些滿滿當當的人,鄭發奎心中一陣鄙夷,也不知道這些人都是從哪冒出來的,流寇攻城的時候一個都見不著,現在流寇退走了就一個個全都鑽出來了。說實話,對於這些人鄭發奎是打心眼裡看不起的,在他看來這些官員還不如王守城、林遠騰和李源這幾個人呢,雖然他們幾個平日裡的吃相實在有些難看,但至少在賊寇來臨的時候他們還能豁出去跟自己守城呢。

沒有理會這些貪生怕死的官員,鄭發奎把目光轉向了岳陽滿臉堆笑道:「岳賢侄,此次應州城能保住,不至於落入賊寇之手,全虧了賢侄及時揮兵來援,才使得應州數萬百姓不至於淪落如賊寇之手,此功真可謂善莫大焉啊!」

面對鄭發奎的誇獎,岳陽卻顯得很是冷靜,他開口道:「鄭大人言重了,晚生不過是適逢其會而已,再者說了,晚生也是奉命來援,著實不敢在諸位大人面前邀功。」

看到岳陽能夠在立下如此功勞後還好不居功,鄭發奎很是高興,誇獎道:「賢侄實在是太謙虛了,功就是功,此次應州能夠轉危為安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本官一定會上報朝廷為你請功的!」

「如此晚生就多謝大人了。」面對鄭發奎的熱情,岳陽不得不做出表示,又一次表示了感謝。

看到岳陽區區一個秀才竟然受到鄭發奎如此禮遇,大堂內的眾人心中都各有所思,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有人感激就有人不屑,還有人會嫉妒,不過任何時代,能當官的都不是傻瓜,此時的岳陽風頭正盛,自然不會有人那麼不開眼的跳出來炸刺,只是不少人都暗暗在心裡記住了岳陽,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岳陽這個昔日被人們普遍瞧不起的書呆子,酸秀才也算是正式入了應州城士紳官吏的眼中了。

感謝之後就是設宴,岳陽是今天的大功臣,自然又是被安排到和鄭發奎並列左右的首座上,這點他連推辭的機會都沒有就硬被架到了首座上。

說實話,岳陽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感到有面子,堂堂的知府老爺就坐在自己身邊,要知道這可是四品知府啊,換成現代的話那就是一個地級市的市長兼市委書記。如果是在現代的時空的自己,恐怕就連某個局的小科員都不會拿正眼看自己,就更別說和市長市委書記同桌吃飯了。

從這點上岳陽就感到一種暢意的快感湧上了心頭,不過岳陽雖然很是有些飄飄然,但他心中並沒有被這種表象給迷惑了神智,以前看了那麼多的小說傳記,裡面的作者都用無數個事實和道理告訴他,現在之所以有那麼多當官的巴結自己這個小秀才並不是自己有多麼濃郁的王八之氣,而是自己的手上有他們需要的東西,這個東西就是自己手頭上那支應州城目前最需要的軍隊,這支軍隊可以保護這些人的小命。否則這些大小官吏和士紳怎麼會放下往日那高傲的身段來討好自己這個小小的秀才呢,想到這裡,岳陽就感到心中就變得異常的平靜。

只是岳陽不知道的是,自打他進入這個大廳開始,就有不下數十雙眼睛在暗暗打量著他,這些眼睛在仔細的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當這些眼睛發現岳陽的眼神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回復清明時,不少人的心裡頭都在暗暗驚訝或是暗自點頭,看來這位原來被賦予書呆子、酸書生的秀才原先只是藏拙啊,恐怕現在這個樣子才是他的真正面目吧,看來岳家莊要因為這個岳陽而再次崛起了。

也有不少知道岳家莊同王守城、李源、林遠騰三家恩怨的人都抱著看戲的態度觀察著這幾個人的神情,一時間大堂里的眾人全都打著各自的小九九。

和大多數看戲的人不同,王守城、李源和林遠騰三人的心情卻是最為複雜的,看著正坐在首位上和鄭發奎談笑風生的岳陽,李源的心裡滿是惆悵,王守城臉上的神情是陰晴不定的不斷閃動,而林遠騰的眼裡則是不斷露出一絲凶光。

林遠騰喝了口酒,恨恨的說道:「唉……姓岳的這小子算是抖起來了,這回咱們幾個算是栽了,王老哥、李老弟,你們說罷,今後咱們該怎麼辦?」

王守城冷哼了一聲:「還能怎麼辦?姓岳的再厲害也不過是小秀才,如今也就是練了五百團練而已,他的桑乾河咱們也不是白挖,那是付了銀子的,他能那咱們怎麼樣?」

「話不能這麼說。」李源在一旁說話了,「現如今流寇肆虐,岳陽這小子手頭有了兵那就有了本錢,況且流寇隨然退走,但保不齊什麼時候又會捲土重來,到時候咱們說不定還要靠人家救命呢,你說屆時岳陽若是為難咱們怎麼辦?」

李源說到這裡,王守城和林遠騰都不吭聲了。是啊,流寇是退走了,可是你要知道退走和剿滅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要是流寇再捲土重來呢?到時候應州城怎麼辦?難道還要低三下四的去求岳陽發兵嗎?反正王守城和林遠騰是丟不起這人。

看著王守城和林遠騰沉默不語的模樣,李源不禁有些急了,轉向了林遠騰擠兌的說道:「林老兄,平日裡不是號稱手下有兩千亡命之徒嗎,你不至於也怕了那岳陽吧?」

林遠騰雖然是個火爆的脾氣,但也不是一個容易忽悠的主,他瞪了李源一眼後冷哼道:「老子怕他,姓岳的小子不過是占了鎧甲和兵器之利罷了,否則老夫會怕這個孺口小兒!」

聽了林遠騰的話,李源心裡便明白,別看林遠騰嘴上這麼貶低岳陽,但他心裡真的是害怕了。想到這裡,李源心裡便暗暗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這場酒宴一吃持續到了月上柳梢頭,知道子時十分眾人才開始散去,岳陽被鄭發奎留宿在了知府衙門,他的五百兵丁也就駐紮在了知府衙門的附近。

喝得有了六分酒意的岳陽在鄭發奎派來的兩名長相可人的丫鬟的服飾下進了客房,正當岳陽要脫掉身上沉重的鎧甲準備沐浴更衣時,順寶在外頭報告:「少爺,李家家主在外頭求見!」

「李家家主求見?」

已經把鎧甲脫了一般的岳陽有些愣住了,他實在是沒想到李源竟然會在深夜來找自己。岳陽立即不假思索的問道:「他的旁邊還有什麼人?」

順寶搖搖頭:「沒有了,只有他一個人?」

「這傢伙在搞什麼鬼?」岳陽一時間也沒料到這個和自己有過節的人竟然會在深夜單獨和自己見面。

「少爺,您要是不想見他小的立馬將他趕走好了。」對於李源同樣沒有好感的順寶在一、旁邊建議道。

岳陽卻是擺了擺手道:「不,你讓他進來吧,我倒要看看他想要跟我說什麼?」

順寶有些急了:「少爺,您真的要見那個老傢伙嗎?您可別忘了他……」

「好了,我知道裡面的分寸,你馬上把他帶進來。」岳陽瞪了順寶一眼,犀利的目光把順寶想要說的話嚇得縮了回去,他再也不敢多說什麼了,趕緊灰溜溜的跑了出去,很快李源便被他領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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