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空九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他罵罵咧咧道：「你有本事別跑，今天我不把你打成一團又一團的鴻蒙紫氣，你怕是不知道什麼叫做尊敬前輩！」
「噗哧。」
八荒鼎笑出聲。
歷神皇的帝器並沒有說什麼嘲諷或者看輕的話，這反倒讓司空九越發窩火。
因為對方忍不住的笑聲，對他而言就是最大的侮辱。
「帝尊，捉住它，今天我們把它打碎成鴻蒙紫氣！」司空九轉頭找外援。
他知道。
憑他如今的實力，是不可能打碎帝器的。
凡人世界有句話叫做拳怕少壯，棍怕老郎，但在修煉界並不成立。
只要拳頭足夠硬，年輕人同樣能夠一拳打死老師傅。相同的境界或差距不大的情況下，經驗才是助力。
「清風大帝，三天前若非清風劍妹妹相助，我已被其餘帝器打碎。我欠劍妹一個人情，我願追隨於您。」
八荒鼎開口。
司空九目瞪口呆：「你可是歷八荒的帝器，怎能叛變其他帝境！」
「識時務者為俊傑。」
八荒鼎很是認真：「況且清風劍妹妹颯的很，她認定的大帝定然很好。」
「？」
司空九額上有個大大的問號。
你那是識時務嗎？
你分明就是饞清風劍器靈的身子。
你下賤！
徐來倒是沒想到自家傲嬌器靈魅力這麼大，正要說些什麼，一道不耐煩的傳音在心底浮現：
「讓他滾。」
「……」
徐來欲言又止。
最終嘆息道：「你身為帝器，還是要忠於歷八荒。」
「我倒是想忠，那你們倒是放我走啊！」
八荒鼎吐槽道：「不讓走，也不讓投誠，擺明了就是覬覦鴻蒙紫氣，想把我毀掉。」
「你猜對了。」
司空九摩拳擦掌，不斷咽著口水：「這麼大團鴻蒙紫氣，哪個修士不想得到？」
「你做夢。」
八荒鼎沉聲道：「我縱然自爆，也絕不會讓你們奪走一分一毫鴻蒙紫氣。」
帝器。
也是有屬於帝器的驕傲。
它可以為了清風劍妹妹低下頭顱認新主，但絕不會乖乖躺在砧板上任人魚肉。
「歷八荒還活著吧。」徐來語出驚人。
「神皇死了。」
「他的屍骸何在。」
「隕落後，神皇屍骸沉入海眼之中。」
「我今日來不是捉你，更不是為了鴻蒙紫氣，只為了知道你家主子的想法。」
徐來平靜道：「九王殿，仙域，他站哪一邊。」
「我家神皇他已隕落，清風大帝為何咄咄逼人！」八荒鼎質問道。
「他還活著。」
「……」
八荒鼎沉默。
司空九眉頭深深皺起，莫非歷八荒真的還活著？不然帝尊為何如此篤定。
沉默良久，八荒鼎聲音有些顫抖道：「清風大帝，神皇他……他真的還活著嗎？」
徐來面無表情，沒有回答。
八荒鼎苦澀一笑：「當年，六翼神族被趕到北海海眼附近，幾近滅族！」
「神皇成帝不久後，便獨自去尋九王殿了斷因果，留我鎮守神族。兩萬年後歸來時已身負重傷，沉眠於北海海眼內，但……」
「但怎麼了！」
司空九有些著急。
事關九王殿，他不得不急。
「但神皇漸漸不再回應我的呼喚，軀體從海眼最淺處，慢慢墜入最深處，我再也無法感應到神皇的生死與位置。」
八荒鼎急切道：「清風大帝，您是怎麼知道神皇他還活著的，請您務必要告訴我！」
「直覺。」
徐來扭頭便走：「走吧，該回了。」
「啊？」
司空九有些懵，這就走了？
眼前可是有一柄帝器啊，下次可沒有這般好機會收服或者敲碎八荒鼎了。
「歷神皇既去九王殿重傷歸來，就不會與那些傢伙同流合污。自己人的東西，你也要貪墨？」
徐來頓住腳步，似笑非笑：「那我日後遭難，你是否也會從我妻子手中奪走清風劍。」
「咚！」
司空九心頭一震，氣憤道：「帝尊！您這話什麼意思？我司空九堂堂正正，怎會是這種小人。」
「呵。」
八荒鼎忍不住了。
司空九額上青筋直冒：「你還笑……我忍你很久了！」
「清風大帝，請允許我暫時追隨於您，了斷清風劍妹妹救我的因果。」
八荒鼎沉聲道：「等我家神皇出現，我便回到他身邊。」
答應？
那自然是不能答應的，但心動也是真的。
這可是一柄真真正正的帝器，不像徐來為妻女鍛造的四件帝器胚子還需要時日成長。
論殺伐之道，八荒鼎絕對能夠排入帝器前五，甚至前三！
可惜。
家有悍器。
想留不能留。
徐來有些遺憾的搖頭。
司空九咳嗽一聲：「小八啊，你也可以來我這裡，我與帝尊住的近，你去找清風劍聊天嘮嗑也……喂喂喂，八荒鼎你什麼意思！」
不等司空九說完。
八荒鼎直接沉入無盡黃沙內，夯夯聲音傳來：「那就代神皇恭送兩位大帝，日後再償還恩情。」
徐來點頭。
帶著司空九離開這不算墓冢的帝境墓冢。
離開後，二人站在北海上空，司空九忍不住問道：「帝尊，您真認為歷神皇還活著？」
「活著。」
徐來目光穿透層層靈霧，落在不斷旋轉的海漩渦中，似能看到那深不見底的海眼下藏著什麼東西。
司空九皺眉，卻不再多問。
既然帝尊這樣說，那就肯定是有原因的，只是這般放棄八荒鼎還是有些太過可惜。
不過。
讓司空九有些沒想到的是，在仙域歷中留下名姓的歷神皇竟然還與他有這樣一段因果。
「雖然你說過我的壞話，但你敢孤身一人去闖九王殿，我敬你是條漢子。」
司空九自言自語道：「若活著，我請你喝酒。」
「你原諒他？怕不是他原諒你。」徐來有些打趣道。
「……帝尊，人艱不拆。」
「哈哈哈，走，我們去探一探海眼。」
徐來拉著瞬間垮臉的司空九踏出一步。
「轟隆隆」
北海正中心，一道方圓十萬里的巨大漩渦緩緩旋轉，這就是北海海眼。
吞噬掉北方仙域大量靈氣，甚至讓其他三方仙域也因此受損不少靈氣。
可謂萬惡之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