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挺牛逼。」

瞬間失去了與對方交談的慾望,陳宇轉頭看向電視機,等待本地新聞節目的重播。

但那矮個子罪犯還是滔滔不絕:「同樣是犯罪,強姦罪在獄裡可是最不受待見的,肯定得挨老揍了。是吧?小伙子?」

陳宇:「對對對。」

「後悔沒?」矮個子罪犯教訓同伴:「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同伴罪犯瑟瑟發抖。

「現在知道害怕了?當初耀武揚威那勁兒呢?!」矮個罪犯則得意洋洋,看向值班老民警:「大哥,是不是強姦犯在監獄裡都是最底層的?」

值班民警面無表情,喝了口茶水:「都是犯人,還分什麼三六九等。進裡面受不受欺負,和你什麼罪關係不大。」

「老同志,你還是沒經驗啊。」矮個罪犯咂嘴:「一看你就沒蹲過。」

老民警:「……」

見沒人搭理他了,矮個子又繼續「白話」了一陣才訕訕閉嘴。

陳宇也能安靜的看會兒電視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午間節目的轉播開始。他順利的在螢幕中看到了自己。

這一看,心驚膽戰。

本地電視台的導演竟然把關於他的素材,拍成了「走近科學」!

「花季少年為何身陷命案?」

「未來的慘死,是否無法更改?」

「這一切,是命運的安排?是人性的淪喪?亦或者自導自演?」

「Duang!」(陳宇鏡頭特寫,伴隨著鼓聲,畫面黑白。)

「【死屍】兩字,簡簡單單,卻像難以撼動的詛咒,令少年難以掙脫。令公安們束手無策……」

「經驗豐富、責任當先的人民警察,究竟能否在死神的手中,救下這條無辜而又鮮活的生命?」

「一切的一切,盡在青城電視台午間新聞特別節目——《命中注定的死亡》……」

陳宇:「……」

陳宇:「我叼你媽的。」

「臥槽?」一旁,半蹲著的矮個子罪犯驚訝,指著電視機:「裡面的人和你長得好像啊?!」

陳宇:「……」

沉默一陣,陳宇陷入思索,眉頭緊皺。

一個未曾謀面的傻砸都能認出他。那他老媽又是怎麼忽略這一點的呢……

……

轉眼,一晚過去了。

次日清晨,「備受好評的精神科主任醫師」早早便來到派出所,對陳宇進行「心理疾病」方面的治療。

「啊……」

審訊室內,陳宇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

和心理醫生相對而坐,誰都不說話。

但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度過,定力不足的陳宇開始漸漸清醒,坐立不安起來。

原本他是打算好躺平的,任由警察們怎麼折騰。等過幾天頭頂的「稱謂」一變,就快點走人。省得遲則生變。

可心理醫生那一臉關愛「精神病患者」的表情,令他十分煩躁不爽,忍不住開口:「你說我有狂躁症,你他媽的有證據嗎?」

「啊。」心理醫生撓撓下巴:「要說證據,之前還不算有,但現在有了。」

陳宇:「……」

沉默片刻,陳宇耐下心,冷靜的和對方解釋自己是如何被關進派出所、在醫院如何被插了一天的管子、又如何被電視台當「娛樂品」報道、情緒不可能保持平和……

而心理醫生則不斷點頭,表示認同並理解。手裡的筆也不停的寫寫畫畫。

約莫二十分鐘後,陳宇口乾舌燥,說累了,也說完了,探頭看了眼對方筆記的內容。發現這個心理醫生給他的診斷仍然是「狂躁症」,並且還是「嚴重的暴躁症」,瞬間炸了:「你他媽的……」

「冷靜一下陳先生。」心理醫生忽然站起身,嚴肅掏出了兜里的懷表。

那懷表通體銀白色,掛著金色的鏈子,十分精緻美觀。

陳宇頓時精神一凜:「你要給我催眠了嗎?」

「沒。」心理醫生打開懷表,看了眼時間:「我倒點了,你要加個鐘嗎?」

陳宇:「……滾。」

心理醫生點頭:「好的。」

目送對方離去,陳宇坐在後悔椅上,深深嘆了口氣,揉揉臉。

他算明白了。

對他來說,他是不是「狂躁症」不重要。

但對那個心理醫生來說,他有「狂躁症」則很重要。因為這樣,對方才能一天接一天賺到「派出所」的錢。

那麼以此規律,「派出所」、「電視台」應該也是這麼想的……

只是他們彼此的目標不一樣。

「……」

「……」

「……不對,這麼說的話……」

陳宇猛抬頭,頓時一股危機感湧上心頭。

「吱嘎——」

審訊室的門被推開。

女警察探出半個腦袋,觀察了陳宇幾眼,道:「那個,醫院方面今早聯繫我們,說院裡醫生會診時,從你的體檢報告里發現一些問題。懷疑你可能會有比較罕見的疾病。」

「……」陳宇反問:「也就是說,老子還得重新體檢一整天對吧?」

「額……對,除此之外,還包括兩個小小的微創手術。」女警小心翼翼道:「無痛的,很快的,局裡領導已經同意了。」

「那我同意了嗎?他媽的你們薅羊毛就可我一個人薅是吧?!」陳宇恐怒交加,拍桌而起,大吼:「放我出去!老子要回家!」

……

「還回家嗎?」

當天下午,第二人民醫院,手術室內。

頭頂【醫科大學博士生導師;權威專家;國家級院士;青城第二人民醫院副院長】稱號的院長,手持裝滿鎮定劑的針管,對陳宇溫和道。

「不回了。」陳宇露出微笑,安靜躺在手術台上:「您把麻醉劑先放下。」

「好。」院長放下鎮定劑,慢條斯理的和陳宇解釋:「同學你別太緊張,為了你的健康,我們只是取一點組織做病理檢查。要排除你任何疾病的可能啊。」

「行,您說啥,我信啥。」陳宇收斂笑容:「反正我要清醒的看你們手術。別搞花招。」

「可以。」院長壓制喜意,在助手的幫助下,檢查了一遍身上的手術服和無菌手套:「小伙子,聽說一句話沒?疤痕,是男人最重要的功勳。你想把這道『功勳』留在哪裡。」

「包皮上行嗎?」陳宇問。

院長:「……」

全手術室醫生:「……」

院長:「……行。」

陳宇:「疤痕留深點。」

院長:「沒問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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