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突然的壓抑,令陳宇略有所察。

他下意識回頭,看到大廳內眾警察、記者的表情,本能感到不妙,拔腿就跑:「謝…謝謝大家,我走了!」

「站住!」

「別走!」

「不要跑!」

「不要動!你已經被包圍了!」

廳內上百號警察瞬間暴動,如狼似虎、如山崩、如海嘯!完美展現出職業應有的身體素質,一擁而上,直接將陳宇撲倒在地。

陳宇:「臥槽。」

只來得及罵句髒話,陳宇就被「殺出」警察們疊羅漢了。

「全場警戒!」

「控制住嫌犯了嗎?」

「讓一讓,讓開一點……」

「我配槍了,你們躲開一些,由我控制。」

「別壓!嫌疑人快不行了。」

陳宇趴倒在地,滿身大漢,痛苦呻吟:「別……不要……啊啊……」

「不許……動!」一位身強體壯、趴在陳宇身上的警員艱難掏出手銬,想將陳宇銬上:「老…老實點。」

陳宇:「我…我不能呼吸了……」

警員:「我也……一樣。咳。」

「讓開!都讓開!」

副局挺著大肚子趕來,推開「肉人堆」,然後麻利的接過一名警員的手銬,將陳宇控制住。

升為文職多年,他耍手銬的技術仍寶刀未老……

「疼!疼疼疼……」被副局長拽起身,陳宇原地搖搖晃晃,頭腦發暈:「我…我把銀河系炸了嗎?」

「都冷靜點,陳宇是『預前性』稱謂。」紅土坑副所長也追了出來,壓下某警員舉起的手槍。:「他現在還沒犯罪。」

「我頭頂……的稱號變成啥了。」陳宇自然也明白怎麼回事,大口大口喘息了一陣,沙啞著嗓子問道。

「自己看。」副所長臉色陰沉,掏出手機,打開自怕模式,將手機螢幕展示陳宇。

【全球頭號連環虐屍碎屍殺人犯】

陳宇:「……」

陳宇:「我叼你媽的。」

……

半小時後。

「我就說他精神有問題吧!」

紅土坑派出所審訊室外,透過玻璃小窗,副局長看著審訊椅上手足無措的陳宇,面無表情道:「這豈止是暴躁症。」

所長擦汗,不敢開口。

審訊室內。

頭頂【派出所副所長】的中年警察臉上更是青一陣紅一陣,壓抑怒氣,對陳宇問:「陳宇。是不是這幾天你對所里關押你的行為有怨氣。」

「我沒有。」陳宇快哭了。

「啪!」

中年警察狠狠一拍桌子:「放屁!是不是這幾天我們對你態度好了,讓你對法律沒有畏懼感了?連環碎屍殺人犯!還是世界級的?你怎麼敢的?!你能耐了啊!」

陳宇:「……」

一旁,頭戴警帽、遮住自己稱謂的老年警官情緒沉穩,溫和開口:「陳宇小朋友,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實施那些喪心病狂的犯罪嗎。」

陳宇抓頭:「我特麼沒實施啊。」

老年警官:「你為什麼想要實施。」

陳宇:「……」

審訊室內,靜默了兩分鐘。

老年警官翻開桌上的一份文件,翻看兩頁,繼續道:「小伙,我知道你的一些家庭情況。你父親因為施工事故,近年來一直臥病在床,你母親身體也不好,就靠你姐上班、加班、兼職賺錢積攢手術費。你呢,也在網上接點作圖、報表的活,賺了錢就給家寄回去。」

陳宇頭疼,不知該說什麼好。

老年警官合上文件,微笑:「從此可以看出,你呢,是個好孩子。本質真的不壞。可能只是一時偏激,有了些不理智、不道德的想法。但有些事情,是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做了,對不起幫助過你的社會,對不起你衰老淳樸的父母,對不起那些努力生活、有親人挂念的受害者。更對不起你善良的本性。」

「您別說了,我現在已經有些領悟了。」陳宇決定以退為進:「讓我回家,好好的冷靜一個月。再出來的時候,肯定是良民。」

「你還想回去?!」中年警察咬牙切齒:「你頭上的稱號不消,你就在監獄裡待著吧!」

「監獄?」陳宇震驚:「你要關我?」

「不把你關起來,出去禍害老百姓怎麼辦。」中年警察起身:「派出所的宿舍太舒適了,看來你是不喜歡,上面決定給你換個地方。」

「啪!」陳宇也拍桌子了:「我特麼也沒犯罪,你關我不合法!」

「小伙,你確實沒犯罪。」老年警官指了指陳宇頭頂的稱謂:「但你的稱號,表明你有犯罪的想法,也有付出實踐的能力。所以,局裡一定要對你適當的控制。這是對社會負責,也是對你負責。因為一個罪犯不僅傷害的是受害者,也在傷害自己。」

陳宇:「其實我這種情況繼續在所里也挺……」

不等陳宇說完,一大一老兩名警察就離開了審訊室。

「咚!」

只留下中年警察蘊含憤怒的重重摔門聲。

陳宇:「……」

陳宇:「造孽啊。他媽的。」

他恨死自己頭上的「稱謂」了。

不對。

是他恨死那個舉報他的鄰居了……

審訊室外。

四位警察碰頭。

老警察率先發言:「我觀察這個小伙子挺本分的,你們所里到底做了什麼?讓孩子這麼大怨氣?都要成全球罪犯第一人了。」

「我們能做啥?」中年警察委屈:「所里好吃好喝的養著他,還天天給他找心理醫生聊天。」

老警察:「養出這麼大毛病。」

「……」中年警察噎住。

「老領導,現在怎麼辦?」大腹便便的副局長恭敬問。

「聯繫上面出一份授權,先給他找個監獄暫時關起來。」老年警官撓著下巴道:「但他畢竟還沒犯罪,是預前性稱謂,所以你們得多連通幾個部門,做做樣子,讓他感受一下監獄裡的氣氛。再找專業的心理醫生做疏導,儘早改邪歸正。【全球頭號連環殺人犯】,嘖,這可了不得啊。」

「這流程不太合法吧。」副局長糾結。

「跟上面說明情況嘛。」老警官背起雙手,羅鍋著腰,走了:「上面就是法。」

……

與此同時。

江山世家公寓樓,12層。

住在陳宇出租屋隔壁的某宅男,不知為何,忽然感到一股寒意席捲全身。

他瞬間一個哆嗦,摘下了耳麥,放棄了電腦遊戲,疑惑環視左右。

「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

「奇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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