廬陽城。

熙熙攘攘的街頭多了兩個奇怪的人,他們駐足於御珍軒前,輕風眯著眼還沒注意到身旁的峰主已經駐足抬頭凝望。

「怎麼了?有什麼在意的是嗎?」

黑袍人仰著頭說:「這塊匾額上面的靈符,讓我很感興趣。不知是什麼人寫的。」

輕風將扇子輕輕敲打在左手手掌,退回兩步看了看這靈符,可惜了了,他不認得。

「需要抓過來嗎?」青年笑起來很像鄰家的大哥哥,但行事風格卻很是殘酷,說起這樣的話沒有一點語氣的波瀾。

黑袍人低頭前行,「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個傢伙的笑容,令人作嘔。」

小月兒還很少見到陌生客,因為這廬陽城裡的有錢人就那麼多,吃得起繡花鱸魚的人總是那麼些。

今天這兩位卻完全不認得。

於是帶了小心上前,找了那個一直微笑的輕風,看起來他更好說話一些,「客官,可是初次來御珍軒?」

「姑娘好眼力。」輕風合上扇子,「我和我家主人確實是初次來,只因繡花鱸魚聞名天下,因而特意前來品嘗,還聽說葉小娘子不幸患疾,實在叫人心痛,不知如今怎樣了?」

「有心了,小娘身體一直都是苦撐,不過繡花鱸魚御珍軒是可以保證口味的,兩位樓上請。」

輕風微微彎身,還很有禮貌。

小月兒依例詢問:「兩位客官是兩條繡花鱸魚麼?」

「我家主人胃口大,姑娘你就給我們來四條吧,再來壺酒。」

繡花鱸魚不是流水線般的菜,每做一條都是要現殺現做,因為價格昂貴,肉質又肥,一個人吃一條就可以飽腹。

今次一聽是兩人四條,小月兒急忙趕去廚房,小娘如今身體好轉,廚房就是她的寶地,一直都在的。

「小娘,外頭要四條。」

「好,殺魚吧。」葉小娘動作熟練,而且廚房極為規整,鍋是鍋碗是碗,她離開廚房脾氣很好,但在裡面就是不一樣,在這兒犯錯誤通常會令她生氣,「是六公主府要的麼?」

六公主喜愛讀書,還有三位伴讀,因而每次叫魚都是叫上四條。

小月兒答道:「不是的,是兩個沒見過的人,一個人身穿黑袍子,臉在面罩之下,看著很陰森。他旁邊的人好很多,一直笑著,不然我要被那個黑袍人嚇死。」

葉小娘不會想那麼多,開店做生意,幾年來都是有各種奇怪的人,那些慕名前來廬陽吃繡花鱸魚的也不是沒有。

「我去給他們上壺酒。」

「去吧,記好端菜的時間,不能有耽誤,否則魚涼一分就不好了。」

小月兒拿了酒出了廚房,正好碰到從文苑跑出來的蟲蟲,「小月兒姐姐,小月兒姐姐。」

「蟲蟲,來客人了,姐姐沒空陪你玩。」

蟲蟲喊說:「不是玩的啦,小月兒姐姐,蟲蟲把那個靈符又寫出來了,你快過來看!」

「等我給客人上完繡花鱸魚,我就去看,好不好?」

二樓,輕風推開窗戶,隱約看到了這一副畫面,臉上的笑容依然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過來坐。」

「峰主,我好像知道你在意的那個符文是誰寫的了。」

「我聽到了,但咱們此行的目的不是這個,不要節外生枝,你的自負不是好事。」

「抓一個小女孩而已,算什麼節外生枝。就算出什麼事,這裡的人也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會做的乾淨的。」

「我說,不要節外生枝。」

面對這樣的責備,輕風卻又笑著說:「對不起呢。」

「我遲早要讓你不能笑、」

不一會兒,小月兒端著酒盤子上來,「二位客官稍坐,鱸魚已經在做了,馬上就好。」

「我們不急的。」輕風也不為難,「既然是天下名菜,肯定值得我們多等一會兒。」

小月兒對他的印象改觀不少,於是便想著多聊幾句,「客官是遠道而來嗎?」

「是,我們從西邊來,一路上便聽說了御珍軒,不過我們也是好奇,為何繡花鱸魚能做到天下皆知呢?」

這自然是小月兒的驕傲。

她說了一通鱸魚是撫仙湖的靈物,誇了一通葉小娘的廚藝。

輕風故作驚羨之狀,「許國不虧是中原大國,靈物都捨得拿出來砍殺烹煮,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倒也沒有,撫仙湖的鱸魚產的很多的。」小月兒謙虛應道。

「喔,我曾聽聞撫仙湖也是廬陽四絕之一,這魚我們一會兒吃完了,順道便去看看撫仙湖,姑娘能告知我們路怎麼走麼?」

小月兒想原來是暢遊廬陽的外地人,卻不知旁邊那個傢伙一聲不出的幹什麼,真是嚇死個人。

「撫仙湖在廬陽城東,靠近海岸,吃完魚之後兩位順著門口的天幕街向東,遇橋則過,上了長寧街之後一路向東就可以看到撫仙湖了。」

這兩個傢伙一聽都默默記在心裡。

「多謝姑娘。」

「舉手之勞,不足掛齒。那我這就去為二位客官端魚。」

葉小娘下去之後,黑袍人開口,「你那個笑容用來偽裝,獲女子歡心倒是很方便。」

「峰主,您稍坐,我去看看那個孩子。」

話剛說完他身形一閃,於原地消失不見。

黑袍人盯著杯中酒,有些不滿,「這傢伙,越來越不聽話。」

輕風還是有些在意,峰主駐足觀望的符必定不是一般的符,

然而那樣的符卻由一個肉嘟嘟的可愛小姑娘所寫,這背後似乎藏著些有趣的事。

雖然峰主沒有同意他的想法,

但他還是想試試。

兩座峰有些好東西總是散落在外,而如果不帶回去,那麼就不是兩座峰的了。

峰主的意思是不要節外生枝,這不是視而不見的意思,而是他生性謹慎。

但事實上,輕風早已對廬陽做了分析,此時的廬陽城除了那位十七樓主,又有誰可以威脅到他們兩位?

文苑,

蟲蟲一個人坐在院子裡寫,地上都是飄落的廢紙,可以想見,她已經在這種地方練習了很多了。

蟲蟲扎著包子頭,搖頭晃腦的時候很可愛。

「有趣的孩子,果然我還是想要帶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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