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奧多落在院子裡,看著阿基里斯道:「好久不見了。」

阿基里斯道:「神殿的速度還是這麼快。」

「神殿不得不小心。」西奧多搖頭道:「他在大陸的影響,已經僅次於魔法眾神了,如果他是巫師,這將會是一場災難。」

「你覺得巫師敢這麼光明正大嗎?」

「那些老傢伙不放心,我也沒辦法。」

西奧多看著阿基里斯,說道:「其實我來還有一件事情……」

「不用說了,如果你還想喝烏龜湯的話。」阿基里斯揮了揮手,說道:「我是不會加入神殿的,還是科學對我更有吸引力,要不你也別做祭司了,那小傢伙這次提出了很多有趣的東西,或許有你感興趣的。」

「算了吧。」西奧多連連搖頭,「我可不是你,那些東西看著就頭疼,不過,你後半輩子難道真的只想做一個學者嗎,如果你願意,完全可以成為下一個科爾聖魔導師……」

阿基里斯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你不是學者,怎麼知道學者的樂趣?」

「我只感受過學者的痛苦……」既然阿基里斯已經明確表示不會加入神殿,西奧多也不再白費口舌,說道:「還是和我說說,你和烏龜的事情吧……」

……

西奧多找過他的事情,陳洛並沒有告訴塔西雅。

在加雅王國再次停留了十天,陳洛對她提出了告辭。

西奧多的出現,讓陳洛的遊歷計劃發生了一些細微的改變。

這次遊歷,他打算繞過四大帝國的帝都,也就是四大神殿的所在之地。

每一個神殿,都有聖魔導師坐鎮,大魔導師發現不了他的秘密,不代表聖魔導師也發現不了。

畢竟,在大陸上,他們已經是最接近神的存在了。

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來這裡,在離開加雅之前,陳洛決定再去見一次阿基里斯。

莊園裡,大魔導師阿基里斯躺在搖椅上,悠閒的曬著太陽,他的目光從陳洛的身上掃過,問道:「小傢伙,難道你還想喝烏龜湯嗎?」

陳洛道:「我要離開加雅了,在走之前,想請教阿基里斯閣下一個問題。」

阿基里斯道:「如果是關於聖魔導師的問題,那你應該去神殿。」

「是關於科爾聖魔導師的手札。」陳洛道:「那份手札缺了一頁,我想問問阿基里斯大魔導師,最後一頁上寫了什麼。」

「不知道。」阿基里斯搖了搖頭,說道:「那已經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我怎麼可能知道?」

陳洛看了他一眼,說道:「打擾了。」

直覺告訴他,科爾的那本手札最後一頁,一定寫著非常重要的內容,不管阿基里斯知道不知道,顯然都不願意告訴他。

陳洛沒有辦法逼迫一位大魔導師,只能暫時壓制住心中的好奇。

「你在好奇那個問題的答案?」就在他快要走到莊園大門的時候,身後忽然再次傳來聲音。

陳洛停下腳步,說道:「我是一名學者,這是學者的好奇。」

「數學,醫學,科學,天文,鍊金,文學,哲學……」阿基里斯輕笑一聲,說道:「這才是學者應該研究的東西,不要去試圖解讀魔法,它會帶你走向無底的深淵……」

陳洛最終還是沒有從阿基里斯那裡得到聖魔導師最後一頁的秘密,但他的最後一句提醒卻意味深長。

自科爾聖魔導師之後,科布倫茲家族出現過無數的大魔導師,卻再也沒有出過一位聖魔導師,包括阿基里斯在內,所有族人都止步在大魔導師巔峰。

這絕對不是巧合。

等到他有實力和阿基里斯平等對話的時候,他會再次詢問這個問題。

陳洛離開許久,阿基里斯才從躺椅上站起來,轉身向房間之內走去。

他的房間四周都擺滿了書架,左側書架上,一本厚厚的書籍從書架上飄下來,漂浮在空中。

隨著書頁的翻開,一本泛黃的書頁,出現在了他的眼裡。

這張書頁只是殘頁,邊緣有參差的痕跡,書頁上秘密麻麻寫滿了字,上面的很多字跡已經變的非常淡了,唯獨最後一行字還清晰可見。

「以我科爾・科布倫茲的名義,敬告科布倫茲家族後人,凡科布倫茲族人,禁止晉級聖魔導師……」

……

世界科學大會已經結束了很久,來自大陸各國的學者們,卻還停留在加雅王都。

不僅他們沒有離開,還有源源不斷的學者,從四面八方趕來。

為了解決這些學者的住宿問題,國王埃文斯命令工匠,用最快的速度,在王都之外,修建了一座學者之城,用來接待來自世界各地的學者。

銀河學派的總部,就在學者之城的中心,占據了非常廣闊的空間。

賢者已經離開加雅,但銀河學派還在,有關賢者的消息,每一天都在這裡匯聚。

甚至有不少學者,也從加雅離開,一路都在追尋賢者的腳步。

神恩歷三千兩百零一年,四月,賢者遊歷經過威蘭德王國,恰逢天花在威蘭德王國肆虐,賢者通過一種神奇的治療方法,消除了威蘭德王國的瘟疫,也為醫學帶來了疫苗接種的新方向。

同年六月,賢者抵達法爾帝國麾下的海納王國,在海納國王的邀請下,賢者在海納王都進行了為期三天的講學,在這次講學中,他提出了熱力學三大定律,為科學開拓出了新的方向,同時,他還補充了不少關於天文和鍊金的知識。

繼加雅世界科學大會之後,科學的發展,再一次得到了巨大推動。

神恩歷三千兩百零二年,五月,在溫都帝國的瓦格王國,宇宙大爆炸學說被首次提及,學者們對光速不變原理進行了深入的討論……

同年十月,在沃特帝國的貝克王國,再次出現了賢者的蹤跡。

神恩歷三千兩百零三年,二月,有人說,他們在奧斯帝國的某個行省,看到了賢者。

那以後,賢者的蹤跡,就在眾人的視線中消失。

兩年多以前,加雅世界科學會議上,學術界的新時代正式拉開了序幕,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便有無數的學者,開始了追尋賢者的腳步。

他們跟著賢者遊歷大陸,聽過他的每一次講學,見證了賢者剛剛抵達一個國家,周圍諸國便爭相對他發出邀請,賢者所到之處,學者們夾道相迎……

在這兩年多的時間裡,賢者走遍了大陸,在無數國家留下了他的傳說,他的理論和思想,也傳遍了大陸的每一個角落。

大陸學者們一致認為,在這兩年間,大陸學術界取得的進步,已經超過了以前兩千年之和。

賢者站在學術的頂峰,銀河學派,也在這兩年里,徹底穩固了大陸第一學派的位置。

無數的學者,想要追隨在賢者身邊,聆聽他的教導,但賢者的蹤跡難覓,此時,距離他上一次消失,已經過去了足足四個月。

沒有人知道賢者去了哪裡,但他們知道他最終會回到哪裡,數不清的學者,浩浩蕩蕩的向洛蘭王都涌去……

神恩歷三千兩百零三年,六月。

亞波城,聖多納斯學院。

蟬鳴聲中,陽光透過樹影,斑駁的灑落在地面上,一名二十歲出頭的青年站在聖多納斯學院門口,看著樹立在校門口的一座雕像,愕然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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