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

林澤詫異地挑了挑眉頭。

這傢伙找他有什麼事?

看葵的模樣不像是有任務的樣子。

想了想,林澤直接點頭,跟著葵來到廣場上,剛進入一個帳篷內,抬頭就看到一隻穿著西裝的貓頭鷹生物坐在毯子上,揮手向他打著招呼。

「嗨,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林澤不動聲色地瞥了旁邊的葵一眼,見她神色如常,便明白過來她應該還不知道眼前的夜梟不是真身的事。

不過他也沒挑明的打算,畢竟答應了對方要保守秘密。

剛坐下來,林澤就直奔主題:「聽葵說,你找我有事?」

「是的,希望你能和我去一個地方。」

聞言,林澤看向葵,後者擺了擺手:「這個和反抗軍無關。」

夜梟哈哈笑道:「這是我個人的請求。」

「那是去什麼地方?」

「很抱歉,這個暫時無法告訴你,或者說,我現在也說不清那個地方的位置。」

林澤越發疑惑了:「那你打算怎麼帶我去?」

「這個沒關係,到了外面我就能知道位置了。」夜梟撓了撓頭,他似乎很習慣做這個動作,「我知道我說的話很奇怪,不過放心,我對你沒惡意的,只是有些東西想讓你看一下。」

林澤頓時面現沉吟。

旁邊的葵忍不住問道:「我不能一起去嗎?」

夜梟直接搖頭拒絕:「不行,我不能帶反抗軍的人去那種地方。」

「蘇肯不也是反抗軍的人嗎?」葵愕然。

夜梟看了林澤一眼,意味深長道:「他不一樣。」

這句話讓林澤心中一動,沉默幾秒後,他重重點頭道:「好,我跟你去。」

「謝謝你的理解。」夜梟開心地拍了拍手掌。

看到他頂著個呆愣愣的貓頭鷹腦袋做出這種動作,林澤總感覺有些怪異。

和帷幕一戰後,紅披風眼下正在整個收容區大張旗鼓地搜捕林澤,為了防止被認出,他特意讓反抗軍里的專業人士幫忙化妝改變了容貌,又套上一件帶帽衛衣,拉上帽子,隨後才離開地下本部,悄無聲息地融入夜色中。

夜梟的外形太過顯眼,所以沒和林澤同行,只是給了他一頭巴掌大小的貓頭鷹負責指路,每當遇到岔口時,便會抬起翅膀指明方向。

一路上,林澤都挑著光線較為昏暗的地方走,避開了幾波紅披風的人,緊趕慢趕,花了差不多半個小時,才進入第九大街,來到一棟老舊大樓的天台。

水泥澆築的樓頂上聳立著錯亂的天線,讓人無處下腳,駐目望去,只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微光,在深沉的幽暗中閃爍不定。

對於蕭索寂寥的第九大街而言,夜晚的燈火乃是十分奢侈的事物。

「你所說的地方,就是這裡?」

林澤將手中的貓頭鷹放到一旁的水箱上,低聲問道。

「應該是這裡沒錯。」夜梟的身影從不遠處的陰影中鑽出,頓了頓,突然道,「你應該也有所察覺了吧。」

林澤看了夜梟一眼,沒有回答。

他當然明白夜梟指的是什麼,事實上在離開反抗軍本部後,他就感覺到那張從別墅中得到後,一直放在身上的奇異卡片有所異動,卡片內的能量隱隱躁動。

而且隨著依照夜梟所指的方向前行,卡片內的能量躁動越發明顯,最後在踏上天台之際達到了高峰,幾乎快破溢而出。

這讓林澤十分驚詫。

卡片內能量的穩固程度他深有體會,花了近兩個月的時間,至今未能將裡頭的能量撬動引出,然而這個時候卻一反常態地躁動無比,顯然與夜梟今晚的舉動有關。

「這樣看來,夜梟身上應該也有類似的卡片,是靠著卡片的指引才來到這個地方,只是,這裡有什麼奇特之處嗎?」

林澤環視一圈,天台空曠一片,除了滿地的天線和水箱外再無他物,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

正當他想詢問時,猛然感到口袋中的卡片輕輕一震,與此同時,耳邊也響起夜梟的聲音。

「開始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林澤放置卡片的口袋,以及夜梟胸前的口袋,同時射出一道筷子粗細的銀亮光芒,在兩人前方四五米處的虛空中匯聚在一起,而後緩緩暈染開來,逐漸勾勒出一扇栩栩如生的銀色光門。

林澤微微瞪大眼睛,驚奇地望著眼前這一幕,片刻後回過神來,朝夜梟投去詢問的目光。

「這是四曜之間的入口,而開啟它的鑰匙就是這張卡片。」夜梟輕輕按了下胸口的卡片,回答了林澤的問題,「進去吧,到了裡面你自然會知曉一切。」

一邊說著,夜梟已經邁動腳步朝光門走去,毫不遲疑地進入其中。

猶豫片刻,林澤輕嘆口氣,也跟著走了進去。

眼前驟然一亮,等視野恢復清晰之際,他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一處古怪的地方。

漆黑、純白、赤紅與湛藍,顏色各異的四面牆壁,加上銀亮的地面與淺灰色的天花板,組成了一個格外遼闊的空間,目測起碼有數個足球場大小,高度更是超過了三十米。

寬廣的空間加上六種不同的顏色,給人一種扭曲怪異的感覺。

林澤和夜梟通過後,光門便消失不見,而此刻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則是一扇足有十米來高,通體銀亮,表面布滿玄奧繁雜紋路的巨大門扉,看起來極具科技感。

門扉似乎有著極為特殊的吸引力,猶如磁鐵一般牢牢吸引著林澤的目光,好不容易憑藉堅定的意志將目光挪開,他立刻轉頭向夜梟問道:

「這是什麼?」

「這是超脫之門!」夜梟怔怔地望著面前的銀色門扉,語氣中透著毫不掩飾的嚮往。

足足過了好半晌,他才收回目光,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很遺憾,在告訴你這扇門的情報之前,我們必須先解決一個人。」

事實上用不著夜梟提醒,林澤已經看到從銀色門扉後方走出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兩鬢霜白,面貌卻頗為年輕,皮膚紅潤緊實,眼中神光湛湛,氣質格外沉凝精練。

一身赤紅如火的軍裝和披風已讓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紅披風的首領,卡岡!

三個人的視線在虛空中交織,一瞬間仿佛有火花閃現。

「我說,進入這裡的鑰匙一共有多少吧?」林澤突然問道

夜梟聳聳肩:「一共四把,不久前都還分別掌握在四色組織的四個首領手中。」

林澤一怔,心下終於瞭然,無怪乎之前持有卡片的西恩不敢隨身帶著卡片,寧願藏在收容區的別墅里,也不放在更加安全的北區,現在看來,那張卡片多半是他從海茲那裡偷來的,為了不被首領察覺,才一直小心翼翼地隱藏起來。

這麼說的話,夜梟的卡片也是從四色組織的首領處得到的,只是不知道是黑帽子還是藍肩帶。

「夜梟!」

卡岡微微眯著眼睛,凌厲的目光從夜梟身上掠過,最後落到林澤身上,先是疑惑,而後瞭然,「你就是殺死海茲的蘇肯吧,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們!」

夜梟攤手:「我倒是不怎麼驚訝,四曜之間每隔十天開啟一次,你們四人基本上每次都會進入這裡,只是今晚只有你一個,藍肩帶那傢伙卻反而沒來,倒讓我有些意外。」

「哼,原來如此,難怪連著幾個月沒見到貝寧那女人,原來她的鑰匙在你手裡。」

貝寧是黑帽子的首領,從夜梟的話語中,卡岡立刻猜到他的鑰匙是從貝寧那裡得來的。

「是啊,可惜了,本來今晚還打算將你和希克斯那傢伙一起幹掉,現在看來計劃泡湯了,只能先解決你了。」夜梟遺憾地嘆了口氣。

卡岡聞言,臉上當即浮現譏諷神色:「看來你還不知道四曜之間的特殊之處。」

「嘁,瞧你得意的樣子,我當然知道了,笨蛋,不就是在四曜之間不能動手的規則嗎。」夜梟用他那顆貓頭鷹腦袋做了個鬼臉,氣得卡岡神色一僵。

林澤在一旁算是聽明白了,夜梟今晚帶他來四曜之間,就是打著幹掉紅披風和藍肩帶的首領的主意,以他和夜梟的實力,要做到這一點的確有不小把握。

只是主意好歸好,可如果在四曜之間不能動手的話,那就完全實現不了了。

不過夜梟既然知道,應該會有相應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林澤面現思索之色,沉默著沒有說話,靜待夜梟解釋。

「的確,在超脫之門的附近,也就是這個四曜之間,任何本世界的生物,只要還沒超脫,都無法違背這裡的規則,擅自動手發起戰鬥,不過」

夜梟轉頭看向林澤,眼中似乎蘊含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玩家就不在此例了!」

玩家?

卡岡深深皺起眉頭,循著夜梟的視線看向林澤。

什麼意思?

相比卡岡的疑惑,林澤此時心中可謂十分震驚了。

夜梟居然知道他的玩家身份?

他自認為從沒泄露出任何關於玩家身份的信息,夜梟不可能是從他這裡得知的。

那麼,又是誰告訴夜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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