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秩序星空到底有多大，這個答案是很明白的。
只需要，抬頭看一下夜空就知道了。
只是！
人們總是不願意相信，我們如此渺小，星空為何如此巨大而已。
願意相信的人，夜空早就給出了答案。
漫天繁星，何止千萬？
李天命後退了一步，整個人都有點蒙。
他抬頭看天上繁星，再想起小七給的星圖……
沒錯，這星圖上，起碼有千萬星辰。
抬頭一看，也能看到夜空中，起碼都千萬星辰。
「一個星域，有一萬個星辰，一千星域組成的界域，恆星源數量，達到『一千萬』？」
李天命問。
「嗯，對。」
「神墟級世界，只是星域的『主星』，不是最大的恆星源？」
李天命再問。
「怎麼可能是最大的？這才三級恆星源而已。恆星源每一級的體量之差是十倍。神墟級只有陽凡級的百倍，當然不大。」李慕陽道。
是哦……
李天命在小七的星圖中，都看過比神墟級更大的星辰，而且大得多。
只是他太渺小了，心裡總是抗拒去相信。
「真的，能這麼大嗎？」
夢境里的第一紀元祖星，也早就給出了答案。
人類總是懼怕星空，就是因為真實的宇宙，會讓生命顯得渺小得可憐、短暫得可憐。
「爹，那這無量道場，是什麼級別的恆星源世界？」李天命問。
「無量級。」李慕陽道。
「無量級，是幾級？」
「一個『界域』的主星，標準是『六級恆星源世界』。每一級恆星源十倍遞增，所以六級恆星源的體量，是陽凡級的十萬倍，相當於十萬個陽凡級恆星源聚集一體。也相當於一千個神墟級世界，聚集一體。」
「至於它到底有多大，你去見了就知道了……要不然我怎麼說，你現在連一億名的主榜都進不去呢？」
李慕陽道。
十萬個陽凡級！
陽凡級、洞天級、神墟級，存在於星域。
界域，有六級恆星源！
李天命原本以為，五級就頂天了。
「爹，帝天級是什麼級別？」
李天命腦子發熱問。
「哈哈，比無量級高，你別往上看了，往下看吧，省得把你嚇壞了。」李慕陽笑道。
「比比比比無量級高？七級？我靠，百萬個陽凡級？你特麼在逗我？我不信！」
李天命咬牙道。
「讓小七給你指路，你去見了無量道場，就知道我所言真假了。傻孩子，別害怕星空巨大，你有通天之天賦，總有一日，你君臨星宇，手握繁星，腳踩天一，便會覺得星空之大，不過爾爾。」
李慕陽認真道。
「那你總得告訴我，四級、五級叫什麼吧？」李天命問。
「四為聖域級、五為天鈞級。」
「按照秩序星空的習慣，一般稱『三級神墟級恆星源』的主宰為『領主』，四級恆星源『聖域級』為『域主』。五級恆星源『天鈞級』為『天君』，六級恆星源『無量級』為『界王』。」李慕陽道。
「所以說，幻嵐領主是神墟級世界主宰？怪不得他們說，自己地位和天道三尊持平！」李天命恍然大悟。
不過，這兩位地位還在，但是人已經老了，所以實力差一些。
算是領主中比較菜的。
三級領主、四級域主、五級天君、六級界王！
一個完整的秩序星空脈絡，終於呈現在李天命眼前。
「也就是說，我要拿下無量界碑第一，成就無量界王，很難啊？這可比帝尊強多了吧？」李天命道。
「帝尊是天星輪之體的終結，所謂『上神』是宇宙神靈的初級階段，又稱為預備階段。你要往後走，主宰六級恆星源，必須突破這個境界……理論上說，這確實很難。不過你還年輕，有的是時間，我給你一千年時間吧。」李慕陽道。
「一千年……你看不起誰呢？小心我三年搞定！」李天命道。
「……傻孩子。」
李慕陽都被他逗笑了。
李天命知道困難，他就是逗一下他。
其實今天知道的這些，他心裡早就有估算了。
設想一下，熒火它們和夢境里的差距，就知道他現在距離真正的宇宙至尊，還有多少路途。
只是，他自我感覺，自己都強成這樣了，真有更強的嗎？
一劍劈開神墟級世界？
他忽然感覺，這好像不誇張了。
宇宙的層次，都如此之多，生命的層次，為什麼就不能多呢？
「爹，我想知道，我帶著伴生獸，在你第八世的地方，萬一鬧出什麼動靜，不會被追殺你的人找到嗎？」
李天命憂慮道。
畢竟，他身上是有竊天一族標記的。
「看看星空。」李慕陽道。
「嗯？」
李天命抬頭。
真他娘的大啊！
「恆沙星辰世界裡，你所謂的高調、大動靜，對於那些追殺我的存在來說，不過是灰塵里的螞蟻搬家……你會注意這世界上，哪一隻螞蟻更有力量嗎？」
「而且，有無量界碑下的那個東西的存在，這裡更相當於隱蔽世界，我真實轉世的第八世，都安然無恙，更別說你了。上次異度界惹到了『帝一』，那是一個意外。」
「所以啊……你就盡情的造吧！我和你娘在外面逃，各種製造動靜，說白了，都是為了讓你這孩子，有安然發育的機會，等你真正能解決問題，我們啊，就不那麼冒險了。」
李慕陽語重心長道。
「你們逃亡，也是為了保護我？」
李天命就知道是這樣！
他們吸引走了火力。
「不用急著感動，你可別偷懶，我們倆都等你救命呢！」
李慕陽哭笑不得道。
李天命確實很感動。
父母是偉大的。
但是如果不問，他們不會說出口，因為他們沒那麼渴望回報，只是想讓他，能夠安然成長，趁早脫離這道劫難。
「知道了爹。我下一步，就去無量道場，彌補你的遺憾。」
李天命嘴上沒說，其實心裡很灼燒。
李慕陽不會告訴他，他們這逃亡之路，到底有多麼兇險，可李天命能猜到。
他真的很想知道，他們到底在面對什麼！
可是，他卻不能知道。
甚至除了這第八世，他不能再靠近他們兩位，有任何的牽連。
想來這一次對話的機會，也是他們努力很久的結果。
要不然，他們肯定天天找李天命說話了。
一定是在不波及李天命的前提下！
「去吧！」
李慕陽微笑看著他。
「對了，記住，你要小心一個女人。」李慕陽道。
「誰啊？為啥要小心她？」李天命問。
「因為，我的第八世，就是死於她之手。」李慕陽道。
「仇家啊？我懂了。要是合適，我為你報仇。畢竟這可是我殺父仇人。」李天命笑道。
「不好說，我至今也沒搞明白，反正有些糾葛吧。」李慕陽道。
「糾葛？該不會是什麼狗血劇情吧？新婚之夜把你謀殺，然後你五百年後重生，誓要美女下黃泉？」
李天命笑道。
「滾吧你……當時確實有婚約，但這事沒那麼簡單，而且現在追究也沒意義，你小心她就是了。」李慕陽道。
「行吧，對了，你還沒說，她叫什麼名字呢？」
「伊代顏。」
「一袋鹽？叫這名字，那肯定醜陋不堪。」
「伊人的伊，時代的代，容顏的顏！長得還不錯……啊！」
不用說，他肯定被某人掐了一把。
「行，我記住了，在我不是其對手前，遇到這一袋鹽我繞著走，省得把我搞咸了。」李天命道。
「……！」
林慕。
伊代顏。
還有爺爺奶奶。
有意思。
「天命，如果我那個家還在，幫爹，守住它。」
李慕陽忽然認真、嚴肅道。
「沒問題。如果合適，那也是我的家。」
李天命認真點頭。
「大概就這樣了。」
李慕陽說到這，竊天之眼的畫面，開始變得模糊了。
李天命雙眼陡然通紅。
他知道，又是離別的時刻。
這次離別，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是重聚。
這兩個為了保護自己而逃命的人兒，生死難料……
「爹，告訴我娘，我好想念她！」
李天命大聲道。
他在極力控制，但是眼淚還是沒止住，落在了竊天之眼上。
「你娘說，別光想，還要留時間造孫子！另外……以後可能沒法用這竊天之眼說話了。再有機會，有逃出生天的一天，我們一家三口面對面再說吧……」
逃出生天那一天？
那該有多遠？
這一句話，基本上意味著，李天命可能得無數漫長的時光，再也碰不到他們。
李慕陽的人影，已經徹底消散了。
在消散前的最後一刻，人影又凝聚了一下。
「我錯了！你娘說下次見面，不是一家三口，是一家五六七八九十口，她要孫兒！」
「……！」
這肯定是衛婧掐著他說的。
「最後，如無必要，不要去無序世界。」
嗡！
徹底消散。
再也沒有任何屬於他們的聲音了。
李天命呆立很久。
時間確實有限，他連無序世界的事情，都忘記問清楚了。
但最起碼，李慕陽給了警告。
「如無必要？那什麼是有必要呢？」
看著這空蕩蕩的眼睛，李天命陷入了沉思當中。
最後，他不想了。
「六級恆星源世界？無量道場？沖！」
還沒去，他已經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