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劉儉選定了四個人:南陽人黃忠,右北平土垠人程普,遼東玄菟郡徐榮,五原郡人高順。

至於縣丞孫堅,因為是中央委任的官員,在無戰事時無法徵調。

呂布他當初見過,是屬於那種在思想和行為上還有一定瑕疵的人,不適合在雒陽使用。

張遼,徐晃,于禁這種因為年齡或是入仕時間等問題的原因,沒找到。

這些人是劉儉根據他對於歷史人物的記憶而篩選出來的,但他此番要換的包括一個司馬,同時還有三十餘名佐吏,所以只是這麼四個人顯然是不夠的。

剩下的人,劉儉也不想自己繼續挑選了,他希望盧植能夠幫助他篩選一些可靠的地方軍吏,同時還是符合尚書台要求的。

對於選人這方面,盧植擔任尚書,在這一方面自然要比劉儉厲害的多。

一開始盧植沒有弄清楚劉儉選擇輔吏的態度,因此不敢給他亂出主意,但劉儉認定了幾個人之後,就請盧植幫忙篩選,那按照盧植的篩選標準,這人自然就是篩選的非常快了。

只是盧植心中頗有些堵得慌。

跑到選部來待了一大天,他就莫名其妙的選了這麼四個!

剩下的一大堆還得自己幫他琢磨,這算是什麼事?

這不是閒死徒弟,累死師傅嗎?

隨後,更換越騎營屬吏的事情,就開始正式進入了流程。

……

……

數日之後,劉儉的一份奏疏通過尚書台被呈到了劉宏的手中,奏疏之中是彈劾他越騎營的司馬以及三十七名署吏挪用軍糧,暗藏軍餉之事。

劉宏看到了奏疏,二話不說,直接對尚書僕射說了四個字:

「慢查,清算。」

之所以要慢查,是因為貪墨這種理由,只要不是數額過於巨大,在劉宏執政期間就不宜過於追究。

畢竟當朝的皇帝也是「向錢看向厚看」的作風,若是只准皇帝收錢,不准官吏貪墨,那對於目前由劉宏一手建立的大漢朝官場體制而言,絕對是有害無益的。

這會對劉宏目前賣官鬻爵的政策產生很大的影響。

有了賣官鬻爵的政策作為前提,那吏治就一定不能太清,這是一件相輔相成的事情。

但這個理由不能拿到檯面上來說,既然劉儉提出了證據,那這事也不能不管,所以說這些屬吏該罷免還是要罷免的,只是罷免的理由,需要隱晦一點。

若是能夠通過談話來解決這件事,讓這些人自己滾蛋,自是最好不過的。

能夠在第一時間知曉劉宏旨意的人,是宦官。

張讓聽到劉宏要查越騎營的消息之後,哭喪喪的跑去見劉宏。

「陛下,那劉德然沒安好心,分明了是要肅清越騎營中的異己勢力,陛下不可助長其勢啊!那營中司馬成浮三年來勤勉做事,一心為公,如今只是因為劉德然一份上奏就要把他換下,如此恐傷功臣之心,人心不附啊,陛下!還請陛下明察此事!」

「好了好了!」

劉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什麼功臣?還不是貪墨了營中糧秣,德然所舉之證據可非虛報,樁樁件件有據可查,再說一個司馬能為大漢立過什麼功?算個什麼功臣?」

張讓急道:「只是那劉德然才當了幾天的越騎校尉,居然就要排除異己,此風不可長……」

「什麼排除異己,此事德然曾與朕商議過,是朕恩許的!阿父,朕心意已決,你就不要過多干涉了!」

「可是陛下……」

「阿父回頭找那個成浮說說,讓他識相一些,自去選部述職,把地方騰出來。」

張讓聽了這話,頓時大驚。

「可是劉德然……」

「什麼劉德然,叫劉越騎!」

張讓見劉宏臉色生氣了,遂哭泣道:「陛下只信劉越騎,不信老奴乎?」

劉宏見張讓哭了,心中有些不忍。

他長嘆口氣道:「阿父,不是朕說你,論及心胸,你與皇弟相比確實還是差了那麼些許,阿父可知曉,最初向朕諫言給汝等封侯者是誰?」

「這……老奴不知。」

「正是皇弟,他在朕的面前替卿等做保為候,阿父卻在朕的面前執意說他僭越,阿父,你若是朕這心裡又該如何想,又當如何看待此事?」

張讓聽了這話,頓時感覺羞愧無地。

但同時,他心中更是怨惱劉儉。

一介豎子,居然將我算計到這般地步?事事都能搶了先機?

還向陛下舉薦我為候?

難道還會有什麼好心麼?根本就是諂媚。

「陛下,是老奴錯了,老奴心胸狹隘,誤會了劉越騎。」

「唉,阿父,你知道就好,有些事情朕既已做了決斷,那就斷然不會更改,阿父就不要再過多干涉了,回去跟那個成浮說一說,讓他自己卸去司馬之職,如此,大家面上也都好看些,不要讓朕難做。」

「老奴領旨。」

「阿父,你需知曉,劉德然和阿父一樣,都是朕的忠諫之臣。阿父如朕親父,德然乃朕之族弟,朕希望汝兩人不要彼此相鬥,還須一致對外才是。」

「諾。」

「好了,下去吧,朕累了。」

張讓抬頭看了看劉宏,心中頗有些悲涼之感。

平生第一次,他感覺在皇帝的面前竟然是如此的挫敗。

區區一個劉儉,進京才多長時間,在陛下的心中,竟然就已經遠遠超過了自己。

張讓心中有些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

出了西園,張讓與呂強正好面對面的交錯而過。

二人互相點了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張讓斜眼看著呂強走過去,心中暗道:不光是劉儉,還有這個呂強。

怎麼這一年多,什麼人都可以在陛下面前得寵?

本來張讓先前心中還是比較嫉妒呂強的,不過出了這次事後,劉儉在他心中的危險程度,竟是遠超呂強了。

因為呂強最近做的一件事,屬於自己作死。

聽說他最近居然去看望皇后?

呵呵,天子現在對何皇后深以為恨,呂強此舉無異於自斷前途。

愚不可及!

還是劉儉的威脅更大。

……

少時,呂強來到了劉宏的身邊。

「老奴參見陛下!」

劉宏看到呂強,一臉的晦暗表情消失,露出一副開懷之色。

在皇帝的心中,呂強已經是越來越重要的人了。

劉宏甚至感覺自己已經離不開呂強了。

他現在見不到張讓不打緊,但不能見不到呂強。

「呂卿,今日伱當值?」

「回陛下,今日是老奴當值。」

「呂卿最近可給朕準備了新的玩意?」

「那是自然,老奴又準備了幾個點子,供陛下閒時排遣煩悶,保管讓陛下歡愉。」

「哈哈哈!好,甚好!」

劉宏滿意地點了點頭:「呂卿真乃忠臣也,說實話,張讓和趙忠近來委實讓朕有些失望,唯有呂卿才是朕的貼心人……朕有時仔細品品,覺得雒陽數十萬人,無一人之忠可逾呂卿也。」

呂強聽到這,不由嚇了一跳,他急忙拜道:「陛下此言著實是愧煞老奴了,老奴不敢承陛下如此厚贊。」

劉宏隨意地揮了揮手,示意呂強站起身:「呂卿,朕聽聞你最近去看皇后了?」

呂強聽到劉宏問他這事,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他低聲道:「老奴確實是去過皇后那,不過老奴並非去探望皇后,而是去看陛下的皇子……陛下,辯皇子是陛下的至親骨肉,天家血脈,後宮諸事不論如何,終是與皇子無乾的。」

劉宏聞言,半晌沒有說話。

好半晌之後,方才聽劉宏開口說出一個:「好!」

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個字,但呂強的心還是落了下來。

劉儉看事果然準確,非同尋常之人。

「呂卿,朕有一事問卿。」

「不知陛下所問何事?」

「呂卿覺得,越騎校尉此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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