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離開韓飛和老金已經過了六個小時,曹魏在心底默默計算著。

其實在韓飛離開之前,也給他留下一些信息,這讓他不得不爭分奪秒,完成韓飛所說的事情。

「我去附近看看能不能捉條魚回來。」曹魏在休息了幾分鐘之後起身,跟兩人打了個招呼。

「曹哥,我幫你!」黝黑漢子也站起身來緊隨其後。

「哎,你倆別留下我啊,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冷晴雖然身體萬分疲憊,但左右環顧了下周圍,密林深處的光線都昏暗了不少,要命的是林間似乎還飄著一層薄霧,看起來無比詭異,於是也起身跟了上去。

水勢在這一段和緩和了不少,曹魏先是站在河邊審視了一分鐘左右,之後就又回到林木間。

「看下周圍有沒有竹子。」罷了他朝著冷晴和黝黑漢子說道。

兩人聞言就分散開來,在林木邊緣尋找。

「我這裡找到一株,要砍下來嗎?」冷晴捲起手來,朝著曹魏大喊,見到曹魏點頭,她便從地上撿了塊較為尖利的石頭,把鋒利的一面貼在根部,之後一腳踹了下去。

「咔嚓!」受力衝擊,竹子直接從根部斷裂,冷晴也是滿意的拍了拍手,舉著整株竹子回到曹魏身邊。

與此同時黝黑漢子也找到了株較為細嫩的竹子,隨手抓了塊兒小石頭,一點點的磕著竹節的連接處,最後看竹子有所破損,蓄力猛然掰了下去。

「嗯,不錯。」曹魏見到兩人的成果,不由點了點頭。

這段時間他也沒閒著,在發現一條鯰魚之後,費盡心思的把它攆到淺水處,又把那一片水窪的其他通路堵死,讓鯰魚只能在固定的小範圍內活動。

只是鯰魚的表面太過濕滑,徒手根本就不可能把它抓住,這也是曹魏事先就讓兩人準備竹子的原因。

「竹子給我。」曹魏伸出手,先是接過冷晴手中較為粗壯的竹子來,隨後把它立在自己腳下。

黝黑漢子之前也有捕魚的經驗,他知道曹魏這時要做魚叉,但是見到曹魏的動作後不免有些疑惑。

他並沒有把竹子削尖,而是切成了類似皇冠的形狀。

「普通的魚叉只有一個接觸點。」曹魏一邊用力將那皇冠的觸枝削尖,一邊說道:「雖然那樣可以省力些,但是很難擊中目標。像這樣的魚叉有很多不同的尖端,這樣瞄準的就是更大的區域,扎穿魚身的幾率也會更高。」

說著,他又接過黝黑漢子手中較為細嫩的竹子,切開之後用竹片將那些尖端撐開,使其更為分散。

「試一下。」曹魏墊了墊製作好的魚叉,隨後遞給冷晴。

冷晴將信將疑的接過魚叉,在此前她完全沒有插魚的經驗,只是在科普讀物上讀到,因為水的折射作用,魚叉落點的位置要更偏上一些才能奏效。

「嗨!」她對準水中的鯰魚,用力將手中的魚叉拋出。

魚叉擊打在水面上,濺起一片水花,眾人的視野也隨之模糊。而此時冷晴感受到竹子製成的魚叉另一端傳來一陣力道,緊接著她順勢將魚叉高舉過頭頂。

鯰魚拚命的搖擺身體,但其中的一個分叉扎在鯰魚的後脊,使它根本不能擺脫。

「哇...這招也太好用了吧?」冷晴瞪大眼睛,看著陽光下閃爍著晶瑩水珠的獵物,不由有些出神。

曹魏笑了笑,接過魚叉,又招呼著兩人簡單的架一簇篝火,將這魚烤過之後當作午飯。

其實如果僅是曹魏一人,他並不介意生吃這條鯰魚,以這裡的水質之類綜合判斷,水裡面可能存在些微生物,不過對身體也沒什麼明顯危害。

只是考慮到冷晴的感受,如果讓她生吃的話,鯰魚的味道可能引起嘔吐,這樣反倒會加劇體內能量的缺失。

一番休息,吃過烤到半熟的魚,三人都感覺力氣恢復了不少。

「曹哥,這水位是不是漲了?」忽然黝黑漢子坐在地上,望著河流徐徐開口道。

曹魏朝著河水中看去,只見剛才抓鯰魚的淺水窪已經消失,與河道連成一片,而這喝水的流速似乎真的比剛才要急促一些。

「糟了!趕緊離開這兒!」曹魏連忙起身。

對於野外生存而言,河道既是寶藏,同時也可能是生存者的墳墓。

因為很多時候河水變化無常,往往上一秒還是涓涓細流,下一秒就可能洶湧咆哮。

也就是曹魏拾起地上背包的功夫,回頭看向河道,那水流已經有向兩邊蔓延的趨勢,而水流上方也是飄起一層水霧來。

曹魏還算有些經驗,帶著冷晴和黝黑漢子朝著垂直方向走去。

冷晴此時充分的發揮優勢,直接蓄力彈跳到半空,又踏了一腳之後便翻到了較高的位置。

之後她也沒閒著,拽了根藤蔓順下去,讓黝黑漢子也能藉機爬上來。

曹魏更是如同壁虎一般,堅實的四肢同時著力,攀上高處也似乎是如履平地。

在三人都上到高出之後,身後的流水聲已然是震耳欲聾,剛才架起的篝火的地方已經被水流淹沒,甚至就連他們腳下的半坡都時不時被水流席捲。

「往後退一些,這裡可能會滑坡。」曹魏皺了皺眉,伸展雙臂攔著兩人不斷後退。

...

此時,水潭邊。

老金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那時候就聽韓飛和那個女賊聊了兩句,但也不知道聊的什麼意思,之後韓飛竟然就老老實實跟著她回到了這裡。

而剛臨近水潭,他就看到了白襯衫一干人。

本想著藉機溜走,但是發現韓飛一副淡然的表情後,他也鼓起勇氣,跟了過來。

「兄弟,這什麼意思?」老金抬頭看了看灼熱的陽光,問身邊的韓飛。

「他不敢出來。」韓飛開口道。

「就咱們兩個人,有什麼不敢的?」老金不由有些納悶兒,開始的時候他還看到了白襯衫,但是之後那傢伙見到兩人後就躲了起來,只留下三五個人看著他和韓飛。

「你想啊。」韓飛咧嘴一笑:「之前他已經見識了咱們的手段,說是不恨咱們是假的,這時候他一定想把咱們這夥人挫骨揚灰,對不對?」

「對,畢竟他這邊死了這麼多人,他自己還受了重傷。」老金點點頭。

「但是問題就在於,只有我們兩個。」韓飛淡然解釋道:「他知道的是咱倆屬於隊伍中戰鬥力最低的存在,同樣,他不知道的是現在該如何面對咱們,如果打一頓解氣,下手重了的話說不定會遭到我們團隊剩下人的報復,以他現在元氣大傷的狀態,即便頑童不在,也沒法和其他團隊產生正面衝突。而且既然他叫軍師,就證明他算是有頭腦的人,如果把我們當誘餌,他也不信以我的頭腦會這樣莫名其妙的被生擒,所以他在猶豫。」

「那...咱們就這麼乾等著?」老金咽了口吐沫,他是不懂這些計謀,但是在這裡待了這麼久也有些心煩意亂。

「誰說就這麼等著了。」韓飛抬起一根手指搖了搖,隨即輕輕合上雙眼:「現在我們是在賭局當中,而姍姐,就是那隻骰子,這次能贏多少全看她了。」

韓飛的一番解釋老金聽在耳朵里,但依舊不是很理解。

只是他注意到了韓飛的最後一句話,他說的是「能贏多少」,而不是「會贏會輸」,這說明他們無論如何都不會處於劣勢。

想到這一點,老金心頭的煩躁也少了幾分,從地上撿了根木棍叼在嘴裡,也乾脆閉上了眼睛等待。

不多時,就見姍姐和孟陽一左一右,迎著白襯衫從不遠處走來。

白襯衫依舊是帶著微笑,但是卻不如之前那樣自信,此時的他目光中透出一絲警惕。

「軍師先生,解下來就看你的選擇了。」姍姐輕撫著白襯衫的臂膀,輕聲道。

「知道了。」白襯衫低下頭,看向姍姐的余光中透露著幾分厭棄。

這一對男女總讓他感覺有些不舒服,但是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尤其是那個從來不發一言,名為孟陽的矮子,每次看到他都有種莫名的排斥感。

不過他們與自己談的內容,確實對自己有些用處,這讓他只能暫時把兩人留在身邊。

「所以說他們就是壁虎斷尾嘍?」白襯衫陰鬱一笑,朝著韓飛與老金走來。

「沒錯,就是因為韓飛他太聰明,但聰明反被聰明誤。」姍姐配合的說道:「因為我造出的聲勢,讓他誤以為後方來了一支強悍的隊伍,所以他刻意和另一個毫無威脅的人留在後面,為前方的隊友拖延時間。而因為他們的存在感較為低微,容易被忽視掉,活下去的幾率也最大,這樣安排看似最為合理,但他沒想到後面根本就沒有一支成體系的隊伍,只有我們兩個。」

說完,她用手指掩著嘴,輕蔑一笑。

「但我的問題是,僅憑你們兩個,又是如何把他們帶到這裡來的?」白襯衫忽然目光陰冷而鋒利,望向姍姐。

「我...」姍姐頓了頓,開口道:「當然僅憑我們兩個還沒那能力,所以我是把他騙來的,我誆他說可以聯手將你抹殺,這一點,還希望軍師先生不要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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