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之人,你是來向我懺悔的嗎?」法老王凝視著他。

白游塵猶豫了一下:「我不知道。」

下一秒,法老支著頭,似乎很苦惱的對他說:「年輕人,我丟失了一件東西,你知道是什麼嗎?」

白游塵沒想到能看到法老王本人,他站在原地謹慎的沒有向前走,仔細觀察面前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看上去並不像死人,他的目光平靜而悠遠,姿態高貴而不盛氣凌人,白游塵眼尖的看到他手中的權杖,才反應過來,面前這個男人確實已經死了。

權杖是法老權力的象徵之一,除了權杖,王冠,頭飾,還有眼鏡蛇也都代表著法老至高無上的尊崇地位。而權杖分為好幾種,面前法老王手持的正是亡故法老所持那種「連枷杖」。而連枷杖與赫卡杖常常一同使用,白游塵不動聲色的看了一圈,卻並沒有發現赫卡杖。

想起剛剛法老那個問題,白游塵開口:「是您的權杖。」

法老慵懶的看了他一樣,淡淡開口:「對,那麼年輕人,你可以幫我把它找回來嗎?作為回報,我會送你一件東西。」

白游塵看著法老,在那深邃的目光下也倍感壓力,他點了點頭:「好。」

說罷,金字塔內的光亮一點一點黯淡下去,法老也隨著光消失不見了,金字塔內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白游塵靜靜的站在原地,似乎在思考,也似乎在放空,半晌,他才回過神似的,往前走了幾步。

既然連枷杖在,那麼赫卡杖在哪?

赫卡杖的意思是統治者,而連枷杖則是代表法老的死亡。白游塵在黑暗中前行,他步子很輕,整個人幾乎和黑暗融為一體,只是被他握在手裡的那塊心石卻散發著淡淡的光輝。

白游塵隱藏副本玩了不下二十次,雖然不是次次都能獲得獎勵,但他的經驗已然十分豐富。

赫卡杖?白游塵在金字塔里逛了一圈,他看到的景象其實與當日文達看到的是相同的,只是文達當時是要把掠奪者放進去開啟任務,所以除非他再遇到一次金字塔,不然自己開啟不了隱藏任務。而現在白游塵則正處於整個金字塔的第三環。

金字塔離綠洲進,他料到了,因為以前金字塔都是建在水邊的。作為世界上最古老神秘的建築之一,金字塔的存在讓許多人望而生畏。白游塵沒拘泥於金字塔內部,而是去金字塔外面走了走。

很多人不知道的是,金字塔不止三面,也不止四面,而是八面。這一點甚至連土生土長的埃及人都不知道,也是後來有了可以飛上天的科技後才被人們發掘的。金字塔有成千上萬幾噸,幾百噸的巨石搭建,而且巨石還要經過打磨,嚴絲合縫的排列在一起,這對於幾千年前的技術來說完全是個奇蹟,沒有人能說明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白游塵在外面看了看,沒什麼收穫,又進了金字塔裡面。他去了第二層,這裡是墓室,卻沒有棺木。空蕩蕩的空間,盡頭有一幅畫。白游塵走了過去,這幅畫上與其說是畫,更像奇妙的文字。韓飛在的話會認出來,正是羊皮卷殘缺的幾頁。

白游塵單單看這幅畫,並不能得出當時韓飛破譯出的規律,他只能靠畫的表面來猜想。

畫面的正中心是手持權杖的法老王,手持「萬斯」杖,萬斯杖代表了統一,頭戴阿太夫冠,這個王冠常在宗教儀式中佩戴。他的身下是跪拜的人民,身後是斯芬克斯,臂膀上纏繞的則是阿波斐斯。吸引白游塵注意的是與眾不同的兩個人。

一個向法老王行禮,卻並非跪拜,一個帶上了枷鎖,滿臉怨憤。

白游塵看了半晌,琢磨出來了一些信息。結合剛才法老王問他是否懺悔的那一句話,他,或者所有獵殺者大概就是帶上枷鎖的這個。

那麼向法老王行不同於別人的禮的這個,就是玩家了。

掠奪者呢?白游塵想。

整場他都沒有見過掠奪者,只有兩個可能,掠奪者藏在剩下的人當中,掠奪者在他進來之前就死了。是哪一種白游塵不知道,但無論怎麼說都很奇怪。

因為畫里沒有掠奪者。

白游塵再次搜查了一圈,一無所獲。出現這種情況,白游塵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隱藏任務不可能在他開啟後還沒動靜,只有一種情況,觸發條件不夠。

但既然能被他開啟,那麼他肯定是能滿足觸發條件的。白游塵有些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個沒有成年的孩子,雖然早就被遊戲磨練的喪失了這個年齡孩子所擁有的一切美好特質。

白游塵坐在金字塔外面,這邊構造的很神奇,往北邊走,沒多遠就會找到水源和食物,還會無限刷新,當然,為了防止有人靠這個撐到結束,在金字塔內不完成些什麼是出不起金字塔的範圍的。

曹魏和冷晴並沒有亂走,他們知道金字塔不會離水源太遠,一個方向走出一段距離沒有金字塔的痕跡,他們就會返回綠洲。第三次返回的時候他看見了白游塵留下的線索。

是白游塵躲避沙塵暴的那塊石頭,被小石子刻了個北。

確定白游塵沒事,還給他們留了線索,曹魏鬆了一口氣,當即帶著冷晴朝北邊出發。曹魏對白游塵有一種信任感,說不出來是為什麼。

他們往那邊走的中途,曹魏見到了當時自己救得玩家,只不過只剩下了兩人。如今這種局面,敘舊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曹魏默默看了一會兒,帶著冷晴走了。

而被曹魏救得為首的那個玩家其實看到曹魏了,他也沒有貿然向前。當時兩個兄弟一直沒回來,他隱隱猜到發生什麼了,其實他知道那兩個兄弟不算良善之輩,故意派他們去押送韓飛的。如果他們沒有動殺了韓飛的念頭,那相安無事,如果動了,聽天由命。但是兩人沒回來,也沒聽到死亡信息,他最終還是去找了,看到了暈倒的兩人。

為首的玩家帶他們回來了,那兩人醒來後知道自己沒死,沉默了許多,可惜沙塵暴來臨,兩個人還是被無情的狂風捲走了。

萬般皆是命。那個玩家看著曹魏的背影想到。

曹魏和冷晴走了幾天,然而帶的水快沒了,也沒看到金字塔,這讓他不由得也開始懷疑那線索的真實性。

在他們即將山窮水盡的時候,斯芬克斯告訴他們,快到了。

「你怎麼不早說?」曹魏看了無毛貓一眼。

無毛貓被冷晴抱著撫摸,愜意舒服的眯上了眼睛,對於曹魏的話只當沒聽見。

「小破貓。」曹魏笑罵了一句,結果被冷晴瞪了。

曹魏無辜的摸了摸鼻子。

他們堅持走了一段,終於在天亮前看到了金字塔的影子。

斯芬克斯直接從冷晴懷裡跳下來朝金字塔跑去,攔都攔不住。

「怎麼這遊戲里的動物一個比一個白眼狼?」曹魏給看笑了,拉著冷晴走過去。

金字塔依舊是那副模樣,獅身人面像的耳朵缺了一塊,斯芬克斯跳到了獅身人面像的的身上,舔了舔那塊耳朵殘損的邊緣。

曹魏則是帶著冷晴打算進金字塔,他站在門口對斯芬克斯喊了一聲:「一起進來嗎?」

斯芬克斯喵了一聲,冷晴幫它翻譯:「你自己去吧,我看到法老會傷心的。」

曹魏嘲笑它了兩句,帶著冷晴進去了。

一片黑暗的大廳,正在慢慢的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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