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游塵之前在金字塔外徘徊了一陣,再次進入了塔內,心石里的哥哥不肯見他,他偏要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白游塵踩到了條件是冷晴和韓飛,曹魏和他說過自己的兩位隊友共同完成了隱藏任務,而他要不就是在隱藏任務的第三環,要不就是新的任務,因為照曹魏說,他們已經完成了完整的任務,獲得過獎勵了。

等到曹魏和冷晴到達,白游塵一直在暗處盯著他們。斯芬克斯其實發現他了,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告訴冷晴和曹魏。

白游塵也想通了原因,在法老的勢力範圍內,它是守護法老的獅身人面像,而並非冷晴的靈獸。

見到曹魏和冷晴無果,白游塵也不想看小情侶膩歪,就回金字塔里等著了。直到文達進來,他發現文達進來沒有任何變化。

他是看得到文達的,白游塵在一個很奇怪的視角,似乎是二樓,但他看見文達找不到他上來時的樓梯,也就是說文達見不到樓梯。

他不是在新的隱藏任務,他是在獵殺者轉換陣營的任務!白游塵幡然醒悟。

獵殺者轉換陣營的任務向來艱難,且一次只能轉換一人。而之前冷晴和韓飛完成的則是普通的隱藏任務,只不過是因為以獵殺者的身份完成,主神才給他們選擇獎勵的權利。

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後,白游塵的思路清晰多了,他要做的很簡單,藉助冷晴和韓飛的提示,完成他自己的任務罷了。

事實上現在在場的人中只有他和曹魏才能開啟這個任務,冷晴和韓飛,主神不會給他們第二個轉換陣營的機會,然而曹魏不知道法老的權杖,所以能完成任務的只有他。

在冷晴和韓飛進來的時候,他看到了原本看不到的棺木,看的屍體的時候,看清那具屍體只是個玩家的模樣,白游塵已經有了打算,這具屍體八九不離十就是從未現身的掠奪者。

既然畫里沒有掠奪者,就把他裝進去。白游塵取下了那幅畫,在韓飛確認後那人的身份後,他立即行動。

韓飛和冷晴對於這突然發生的一幕看楞了。

他們沒想到還會有這樣一個變數。

白游塵沒有搭理他們,背對著兩人,看著沾了掠奪者鮮血的畫。

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成型。最終,鮮血變成了法老手中的另一個權杖。而掠奪者的身體在一點點淡化,最終變成了權杖的模樣。

白游塵鬆了口氣,他回頭看了眼冷晴:「一會兒再說。」

說罷,他拿起了權杖,光亮了起來,冷晴和韓飛下一秒出現在了金字塔外。

「怎麼回事!」對於冷晴和韓飛不是自己走出來的,而是突然出現的,曹魏幾人十分費解。

「白游塵…」冷晴看了看金字塔裡面。

與此同時一道聲音響起在曹魏,韓飛,冷晴的耳邊。

「主神提示:獵殺者白游塵轉換身份為玩家。」

「獵殺者轉換任務!」韓飛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白游塵看著法老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權杖,真正陷入了死亡。

他也聽見自己被轉換為玩家的提示。他鬆了一口氣,坐在了金字塔里。

白游塵拿出心石:「哥哥,我按你說的做了,你可以見我了嗎。」

這回沒讓他失望,心石亮了一下,接著,一道散發著白光的門緩緩浮現,白游塵看著那道門,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白門裡出現了一個身影,在白游塵看來是虛影,他起身,想去抱抱那個影子,就像他還小的時候做的那樣。

「弟弟,好久不見。」那道虛影是個男子,看起來年紀不大,似乎只比白游塵大幾歲的樣子。

白游塵聽見這句話,眼淚一瞬間流了下來:「哥哥,你為什麼之前不見我。」

他看了出來,哥哥和死去時別無二致,哥哥不會再長大了,無論他自己十歲,還是十六歲,哥哥的時間都永遠停在二十歲了。

虛影似乎也想摸摸白游塵的頭,但他的手從白游塵身上穿了過去,讓他無奈苦笑:「弟弟,看到你不用殺人了,我很高興。」

聽到這句話,白游塵瞪大瞳孔,情緒一下變得很激動,他不復剛才難過的樣子,他大聲質問:「你讓我到這來,甚至不肯見我逼著我到這來,就是為了讓我轉換陣營不去殺人嗎?」

虛影看到氣憤的模樣,有些無措:「是的弟弟,當一個好人很好,我不希望你…」

「可你就是被你嘴裡那些,不用殺人的玩家殺的!」白游塵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他,「不要說什麼殺人不好了哥哥,你根本不知道,你死的這幾年,我當過多少次獵殺者,沾過多少條人命,還有掠奪者,我一個人殺了99個人,還有玩家,即使是玩家,我也會殺人!」

他情緒激動,沒注意虛影因為他的話變得很難過。

「弟弟,你長大了…長高了。」虛影苦笑一聲。

「可是哥哥教你的東西,你也全忘了。」

白游塵這才回過神,他後悔自己剛才說了那些話,他想說不是,他沒忘,一句都沒忘,他沒有那麼嗜血,即使是掠奪者也不會主動出手,是玩家殺人只是迫不得已…可是白游塵覺得自己的話語是那麼無力,哥哥不會信的,哥哥對他失望了。

明明小時候最渴望的就是得到哥哥的誇獎,為此他可以做任何事。他的家庭支離破碎,家暴的爸爸,酗酒的媽媽,總是躲在角落瑟瑟發抖的他,還有看到爸爸媽媽這副樣子會很哀傷,告訴他爸媽從前不是這個樣子的,對他溫暖笑著的哥哥。

他什麼事都跟著哥哥,直到那天跟哥哥一起進入了這個遊戲。哥哥覺得是自己連累了他,白游塵想說他願意跟哥哥去任何危險的地方。

哥哥一直都很善良,可他不是,他只是裝作善良,為了讓哥哥誇他罷了。

可是哥哥死了,所有人都忘了哥哥,甚至哥哥的照片只剩下了十歲之前的,變成了被母親一時大意沒照看好,被大車撞上的孩子。自那以後父母像變了一個人,對白游塵很好,鄰居大媽告訴他是因為父母對哥哥出事的內疚。

哥哥到死都在保護他,可沒一個人記得哥哥即使再難過,也會微笑,會努力生活了。每人記得了,連一張照片都沒有。

白游塵看著面前二十歲的哥哥,他已經那麼多年沒見過他。

「哥哥,我錯了,你不要不出來見我。」白游塵哽咽著,伸手想去抓住那個虛影。

虛影溫柔笑著:「別哭了,弟弟,我不會再躲著你了。」

二人情緒都平復的差不多了,白游塵才冷靜下來問:「哥哥,你這到底算什麼?」

「我…不能說。但我會陪在你身邊,弟弟。」

「你沒死對嗎?」白游塵眼中滿是希冀。

虛影苦笑:「我死了,弟弟。」

白游塵眼中的那一絲光破滅了。

他們就在這金字塔內,聊了許久許久。從哥哥死的時候聊到白游塵現在。

「這六年辛苦你了。」

「想著你就能支撐下去了,現在好了,有你陪我了。」

「可你永遠不能出遊戲了。」虛影忽然正色起來,「弟弟,我希望你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別他媽以為我不知道!真正出遊戲的人會忘記遊戲里的一切!白游亦,我不想忘了你!全世界所有人忘了你,我也不會忘了你!」白游塵狠狠的盯著虛影。

虛影沉默了,兩人一直沒有開口說話。

「算了,不說這個,哥哥…你知道特殊的轉換陣營方法是什麼嗎?」

既然他拿走了轉換陣營的機會,白游塵想為曹魏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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