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起身看著那邊幾個人,表情嚴肅。

眼鏡帶頭走了過來,但他沒有出聲,他身旁那個矮小的男子反倒先開口,笑著說。

「你們到的這麼早啊,來大家坐坐坐,我們一塊討論討論資源問題,再聊一聊,爭取早找到那個人早回家。你瞧這大漠裡,什麼都沒有,妹子們多少天沒好好洗把臉了,難受啊…」他就像嘮家常一樣說著,實際上都是說給曹魏幾人聽的。

他們身後幾人,大叔一隊,蛇鼠一窩三人,都沒有出聲。

曹魏僵硬的扯了一個笑,抱臂看著他們,主要是看著眼鏡。

「兄弟,這才幾個小時,你們感情進展的這麼順利,很難不讓人懷疑你們之前認識啊。

一旁的石敢當幾人也反應過來了眼鏡是在做什麼,石敢當比較直,他直接出聲責問:「大哥,你一上來就組隊,這不是明擺著拉幫結派劃分陣營嗎,你這樣做有意思嗎?你這不是搞分裂嗎?」

眼鏡推了推架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表情沒有一絲尷尬。

他說:「這位兄弟,你不要著急,如果沒猜錯,你們幾個人,除了那位叫周若的姑娘,都是一早就認識吧?」他說話慢條斯理的,讓人很難生起氣來,可是石敢當又想說自己可沒有拉幫結派,但他剛想開口卻發現他們好像的確就算是一邊的,沒有不讓人家組隊的理。

其實石敢當並非是那種急著出頭的人,可這次他們知道殺人最多的人可能是文達,曹魏他們又是獵殺者,石敢當直腸子,一直挺著急,一時熱血上腦才出聲。

然而此時他被眼鏡男一句話埂的沒聲了。

「認識又如何。」一個人打破了這僵持的氣氛。

幾個人看去,略微有些驚訝,說話的人竟然是文達。要知道,文達可是一向不愛理人,難道真的是他,所以他也急了?

韓飛一直在默默觀察局勢,分析猜測。文達其實不是那種會急躁的人,如果殺人的人真的是他,好辦,把所有人殺了就好了。但現在似乎文達也和他們幾個有了些許感情,又或者僅僅是因為那把進化之鑰,所以也會為他們考慮了。

韓飛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十分欣慰。

眼鏡男看著文達,忽然露出了一個莫測的笑:「兄弟,你叫文達對吧,我沒記錯的話。」

文達點了點頭。

「上一次我和你一起經歷了同仇敵愾,但是我們殺了好幾個獵殺者遊戲都沒有結束,知道主神宣布開啟困難模式,殺完了獵殺者,也就是殺完了一整個陣營的人才算我們贏。」

韓飛聽著男人的話,眉頭緊緊鎖住,這個男人究竟想說什麼?

文達不屑的扯了扯嘴角:「那又怎麼樣,說不定就是最後剩下的那幾個獵殺者中存在著要找的那個人呢?」

眼鏡與文達目光相撞,誰也不讓誰:「小兄弟,你確定要聽我繼續說嘛?」

文達歪著頭,看起來很有興致的樣子,眼底卻一片冰涼:「哦?」

老金感到不妙,在後面輕輕拍了拍文達:「行了,文達兄弟…」

蛇鼠一窩,韓飛一直這麼稱呼他們,蛇鼠一窩的蛇上前一步,看起來大義凜然的,說出來的的話卻透露了他的小算盤:「我們大哥說什麼你不敢聽嗎?你是不是心虛了?」

「這就一口一個大哥叫上了?」周若在旁邊一直坐著看這場好戲,看見「蛇」用上了最低級的激將法,淡淡的嘲諷起來。

蛇臉上有點掛不住,他原本是他們蛇鼠一窩的隊長,剛才還跟周若炫耀過自己實力強大,希望周若加入他們他們保護周若,現在卻立刻管別人喊了大哥。

蛇瞪了周若一眼:「你不肯加入我們,誰知道是不是你就是殺人最多那個人,你別太得意,遲早給你揪出來。」

周若不慌不急咬了一口果子:「你揪啊,看你先死還是老娘先死。」

蛇氣急敗壞,就要擼袖子走到周若前面,卻被後面的大叔揪住了。被曹魏救過那個人發話了:「讓老沈說。」

幾人這才發現話題差點跑偏。

曹魏對於那兩個被自己救過的玩家加入眼鏡他們,其實是抱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態度,畢竟那兩個玩家知道自己是獵殺者,不可能投奔自己,現在看起來他們並沒有把自己是獵殺者的事告訴眼鏡,這就已經仁至義盡了。

眼鏡看眾人安靜了,這才繼續說起來。

「文達,你可能不知道,最後那幾個獵殺者為什麼要留到最後,因為那場遊戲你雖然不是獵殺者,掠奪者,卻也一直游離於我們玩家之外。不殺那兩個獵殺者的願意,是那兩個獵殺者,根本沒殺過人!」

「這,大哥,這咋可能啊?」眼鏡的話音一落下,蛇鼠一窩的鼠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問。

眼鏡笑了笑,笑容有些哀傷:「我知道你們可能不信,獵殺者怎麼可能不殺人呢?但我告訴你們,的確,那兩個獵殺者是我的朋友,在之前一場中我們都是玩家,互幫互助過了遊戲,沒想到下一場我們就變成了對立的陣營。」

「你們可以組隊啊,哪怕是一塊進入遊戲也不會被分成兩個陣營啊。」石敢當懷疑的說,這幾天他一直被科普遊戲里的知識,所以對於眼鏡的話還有幾分質疑。

眼鏡搖了搖頭:「然而,我們那時候還不知道問題可以問主神,也不知道玩家可以一起進遊戲。所以就變成了一副無可奈何的局面。一開始他們不願意殺人,我們幾個一直是一起行動,誰曾想成了最後那副局面。同仇敵愾模式我一直盡力保全他們,然而進入困難模式後,玩家人人自危,不得已殺了我那幾個朋友。」

文達一直是一副倦怠的姿態,聽男人說到這,抬頭看了看男人:「那又如何,干我屁事。」

韓飛站在文達的一旁,在心中為文達豎起大拇指,哥們可以,明明自己就是那個人,還能有這種與我何乾的心理素質,難得難得。

曹魏也聽的好笑,他直接問了眼鏡一句:「所以呢,這就是你因為我們認識文達,組建小團體和我們對立的目的?不得不說,這位眼鏡先生,我們和文達也不熟。」

他這可是真話,而且也不是他故意和文達撇清關係,是文達無時無刻不和他們撇清關係。

文達忽然「霍」的站了起來:「別廢話了,你到底想說什麼?怎麼,殺人最多的不是出在那群獵殺者中間,是出在玩家中間,所以我可能是,那你不也可能是?」

眼鏡盯著文達:「文達先生,我思前想後,生怕誤會了你,可你也不用把這個鍋又甩到我身上吧。」

「哦?誤會我什麼?」

「文達先生,你要知道,殺了獵殺者主神是會給獎勵的。咱們那一場遊戲比較特殊,什麼都不缺,就缺空氣,確保人們能正確活下去的空氣。所以主神給的獎勵都是空氣,到最後,我們幾個玩家都有些彈盡糧絕,不得不吸入毒氣,所以有時候連正常行動都不能保證,可我記得沒錯的話,你那時候可是安然無恙的到了最後,那麼文達先生,你的空氣是從哪來的呢?」

缺空氣,這是個什麼玩法?曹魏想了想,覺得已經很難受,憋得慌了。

以及,文達不會真的要暴露吧,可殺人最多的是不是他還兩說呢。

文達面對眼鏡的質疑卻一點緊張感都沒,他聽完這眼鏡男所謂的說法,反而放鬆了起來,又坐了回去。

他問眼鏡男:「如果你當時就懷疑我,為什麼不在那場遊戲里就殺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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