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徑直走到小妍面前,蹲了下來和小妍平視,小妍撇過頭不去看他。

石敢當依然很生氣:「你幹什麼!」

「小朋友,你告訴叔叔,你參加過幾場遊戲了?」

小妍的聲音又細又輕:「三場。」

「之前都是跟著媽媽嗎?」

小妍搖了搖頭:「還有表哥。」

石敢當怒視著眼鏡,把小妍護在自己懷裡:「小妍,你要是不想說就別說。」

「別怕小朋友,叔叔只是問你幾個問題,如果你不想回憶就算了。叔叔有一個和你一樣大的兒子,出去以後叔叔帶他去找你玩好不好,讓他給你當哥哥。」

小妍聽到眼鏡這番話,表情有些茫然,她看著眼鏡,在眼鏡再三示好後,點了點頭。

石敢當見小妍同意了,就沒有再把小妍往自己後面護,而是任眼鏡去問問題了,但他還是瞪著眼鏡。

「你叫什麼名字啊?」

「徐嘉妍。」小妍認真的說出那三個字。

「小妍,你說你一直跟著媽媽,身邊還有表哥,但是這位小石兄弟說你爸爸也…你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沒提你爸爸嗎?」

小妍咬著嘴唇,似乎要哭出來似的,但她半晌還是沒哭,就像在強忍眼淚,看的一邊的冷晴也心疼極了。

眼鏡覺得自己快被幾道敵視的目光戳死了,但這個問題很重要,所以眼鏡堅持的看著小妍。

最後,小妍還是低著頭說了:「因為爸爸是這一場才來的…爸爸不好。」

小孩子語氣天真,但說出來的話卻並不空洞,眼鏡也沒急著追問,而是儘量平和的點了點頭,似乎努力跟小妍以一種平等的姿態溝通。

「這樣啊,小妍的爸爸怎麼不好了?不關心小妍嗎?」

眾人都在關心這邊的問答,但連周若都覺得太過了,這樣一個小姑娘,一直逼人家做什麼,都已經家破人亡了,還指望她有什麼威脅不成?

「爸爸說我和媽媽是神經病。」小妍悶悶不樂的拽著石敢當的褲子,仔細觀察會發現她拽的十分用力,褲子一圈都起了褶皺。

一旁一直在聽的大叔忽然嘆了一口氣,他理解小妍,這跟他們家何其相似。

「叔叔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可以嗎?」眼鏡揉了揉小妍的腦袋。

小妍低低的「嗯」了一聲。

眼鏡目光一變,銳利了起來:「你爸爸是怎麼進來的?」

小妍聽見眼鏡的問題,忽然身體一顫,緊接著她輕輕發抖,臉色也一下子白了起來。

石敢當倒是有些疑惑,怎麼小妍忽然這麼害怕?

他出聲安撫小妍:「別怕啊,你就如實說就行,哥哥給你撐腰。」

「你說吧,我們都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嗚嗚嗚。」小妍揉了揉眼角,「是小妍不小心,讓爸爸進來的。」

眾人沒想到會是這樣,一時都有些沉默。可能是小孩子一個無心之舉,反而害了爸爸。

「具體的呢?」眼鏡還想再問,然而石敢當直接把小妍抱了起來:「你夠了!」說完他直接抱著小妍走了。

「小妍也是被他媽媽沒掌控好時間帶進來的。」葉楊開口。

這件事珊姐倒是和他們說過,這時候也只有葉楊說出來合適,畢竟珊姐他們按理來說沒見過徐如玉的。

眼鏡表示了惋惜。

石敢當抱著小妍直接走了,剩下的眾人也都講完了自己的經歷,周若問眼鏡:「現在,你有什麼判斷?」

眼鏡紳士一笑:「大家也都聽了,相信每個人的心裡多少會有一些猜測。當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的話不能準確判斷殺手,相信在座每一位都不希望有人枉死,所以不如今天先到這,明天我們再來分析。」

「對了,我提議大家明天票選一下。當然,為了防止抱團和錯認,我們票選出來的人不會殺死,只是限制一下他們的行動,和不要讓主神認定我們沒有找出殺手。」

眾人斟酌一番都同意了眼鏡的提議,正準備走的時候,一個聲音叫住了曹魏。

「等一下。」大叔忽然開了口。

「曹魏是吧,你們知道白游塵的經歷嗎?」

曹魏正站起來打算回去,此刻大叔問到他,他停下了腳步,駐足轉身看著大叔,思考著大叔問這個的目的。

最終,曹魏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跟我相遇以後的部分,之前不知道。」

大叔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眾人都回到了各自休息的地方,曹魏跟老金他們說了一聲,決定先跟著葉楊去看看石敢當那邊的情況。

雖然韓飛猜測白游塵沒有走,但他還是不放心。

石敢當和小妍已經在那了,小妍在石敢當懷裡睡著,十分安然的模樣,眼角還有淚痕。

淚痕。

跟隨而來的冷晴心忽地一跳,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石敢當見曹魏過來了,他仍在憤憤:「那個眼鏡真沒人性,小妍才幾歲。」

曹魏沖他擺了擺手:「為了活下去罷了,況且小妍也是遊戲玩家。」

石敢當又看向冷晴:「冷晴姐,你看小妍這小丫頭,難過成什麼樣了,我以後有女兒一定好好疼她。」

其餘三人在心裡默默吐槽,明明今天小妍的傷心事全是你提的。

眼鏡他們回到自己的地盤,老甄和阿虎坐了下來,阿虎把為數不多的水遞給眼鏡。

老甄吐槽:「擱沙漠裡還敢說這麼多話,渴不死你。」

眼鏡笑了笑,默默的喝著水。

「哎。」老甄語氣一變,「我原本以為…不過現在又覺得不是。」

眼鏡把剩下的一點水放了回去,坐下來。他剛才說了太多話,現在的確渴的不行,那麼一點水就夠潤潤嘴的罷了。

見眼鏡現在不願意說話,老甄也沒繼續說下去。

阿虎坐在旁邊,眯著眼休息。

過了半晌,老甄閒不住,又扭頭問阿虎:「你呢小子,你覺得誰像獵殺者,誰又像那個殺手?」

阿虎睜開眼睛,有些茫然。

「甄大哥,你別問我。」

老甄作勢要踹他:「你小子,到我面前還耍心眼,裝傻。你就跟我說,你是不是覺得曹魏他們有問題。」

阿虎點了點頭:「八九不離十。」

「他們的經歷太特殊了。」老甄補充到,「什麼小型沙塵暴,什麼隊友失散,還有槍…」

「不過李大叔不也遇到了小型沙塵暴嗎?」阿虎還在猶疑。

眼鏡忽然插了一句:「他們應該是獵殺者,可他們不是殺手。」

「殺沒殺人,那周身的氣息造不了假。」眼鏡深吸了一口氣。

他們三個人,其實能力都非常特殊。眼鏡的能力是嗅覺,他可以聞見各種細微的味道,嗅覺靈敏的堪比動物。老甄的能力很奇怪,他的話總能讓人信服,或者說能穩住別人。別看眼鏡能說,老甄的能力才在嘴上。阿虎則有一種很逆天的能力。

阿虎剛才說自己就玩過兩場遊戲,是騙人的。他其實是個老玩家,玩過的不下數十場。可他向來喜歡裝傻,因為,他的能力是感覺。沒錯,就好像女人的第六感,阿虎的感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準確的。像韓飛因為智商,即使是沒有證據也能判斷出一個觀點,但阿虎就是無需判斷,可以直接跟著直覺走。

韓飛的的觀點是事情上的,但阿虎,無論是判斷人,判斷方向,還是判斷事情的真假,都會有幾率準確。

當然,這個幾率並不十分大。但旁人可能只有百分之一能判斷對的東西,他有百分之五,能的出的結果就已經遠遠超過旁人了。

但他們三個在這場遊戲中才認識是沒有騙人的,幾個人都是老油條,不談什麼信任,只要能在這次遊戲中好好合作,發揮彼此的作用,最後能通過遊戲就行了。

「那個周若,我一開始以為她是獵殺者,現在看起來不是,不過是不是殺手還待定,她身上有血的味道。」眼鏡淡淡的說。

每個人身上的血腥氣,都逃不過他的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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